鄭鵬了眼,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沒錯,自己坐在胡牀上,而崔源如鬼魅般坐在自己對面,靜靜地看著自己。
這種景,跟在貴鄉時非常相似。
震驚過後,鄭鵬的臉很快恢復正常,語氣平靜地開口道:“又見面了,我應該你不良將還是崔史,或者跟綠姝一起你大父呢?”
每一次見面,氣氛都不好,鄭鵬怎麼也沒想不明白,崔源怎麼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自己的房間,可震驚過後,只能平淡心面對。
邊有黃三、阿軍、左驍衛的二名校尉還有安東督軍府的銳小隊護送,崔源出現在這裡時,這些人一點反應也沒有,不用問,肯定是崔源暗中把他們都“擺平了”。
鄭鵬知道崔源的心思,無非是用行暗示:無論自己想怎麼防備,邊有多護衛,只要他願意,一出手就能輕易在手裡。
明顯是在炫耀自己的能力。
十幾個明能幹的人,阿軍和黃三就在外面的側間,也不知崔源用什麼辦法,以致被制服時連示警都不能做到。
崔源上下打了一下鄭鵬,看到鄭鵬這麼快就恢復了鎮定,心中有些驚訝,不過他還是傲然地說:“那些親的稱呼不用急,最後能不能,還是一個未知之數,一聲崔史就行。”
“郭老丈在信中說,崔...史已經應允了這門親事。“鄭鵬追問道。
這個老小子,不會言而無信,中途變卦吧?
“這裡只有我們二人,實話說吧,要不是綠姝被你迷,一門子心思要跟你,老夫絕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既然說得這麼坦率,鄭鵬也不客氣地說:“要不是你是綠姝的大父,我也不會想跟你說這麼多。”
“哦,是嗎?”崔源冷眼瞄了一下鄭鵬,腦袋微微向上昂,驕傲地說:“鄭鵬,你應該慶幸,天下間想跟老夫說話的人不知有多,很多人以跟博陵崔氏搭上關係爲榮,更別說跟博陵崔氏這種豪門結爲姻親。”
七族五姓名聞天下,博陵崔氏在漢朝時就開始發跡,三顧茅廬的故事中,就有劉備偶遇博陵崔州平的節,司馬徽向劉皇叔舉薦當時賢士時,也只提到了諸葛亮的四個賢達友,那就是博陵崔州平、潁川石廣元、汝南孟公威和徐庶徐元直,可見博陵崔氏的顯赫。
作爲博陵崔氏的一份子,崔源一直以此爲傲。
別看鄭鵬的在元城鄭氏,元城鄭氏是滎鄭氏的分支,在外人看來也是屬於七族五姓,可一個是正室嫡氏,一個是偏房旁枝,簡直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鄭鵬毫不相讓地說:“崔史,你所說的豪門,是因爲你至史所開創的嗎?”
“當然不是,博陵崔氏的輝煌史,可以追溯於漢朝時代,是歷代祖先一步步開創累積而來。”
“是嗎?也就是說,崔史是命好,生在了豪門”鄭鵬話音一轉,徑直說道:“雖說我世不如崔史,但我並不羨慕崔史,因爲不久的將來,我會創造一個豪門。”
說這句話的時候,鄭鵬語氣堅決、神堅定,就是坐得遠遠的崔源,也到鄭鵬的霸氣。
半響,崔源冷哼一聲:“有志氣是好事,不要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就行了。”
博陵崔氏能有今天,那是幾百年間無數崔氏的先人經過一代代的努力,一點點積攢而來,鄭鵬信口開門說自立豪門,崔源自然不信。
鄭鵬張張,最後什麼也沒有說。
這種事,爭辯沒有用,爭贏了不覺得彩,爭輸了就是自取其辱,事實就是最好的證明。
二人沉默了一會,最後還是鄭鵬率先開了口:“崔史,不知深夜到訪,有什麼指教?”
綠姝的事,要崔源這老頭子點頭才行,爲了綠姝,鄭鵬還是先忍一下。
不管了,郭老頭說崔源已經答應,在親之前不想節外生枝,先忍一下,到時人到手,再跟他好好清算好了。
跟他鬧,一時痛快了,到時苦的是綠姝。
就是不用問鄭鵬也知道,固執的崔源肯改變主意,綠姝肯定做了很大的努力。
崔源放下茶杯,盯著鄭鵬,一臉正地說:“想必你也知道,你跟綠姝的事老夫原則上是同意,不是因爲你足夠優秀,而是姝兒妮子被你迷了心,不得已而爲之,但有幾件事,老夫要跟你確認一下的。”
早就知不會這麼順利,鄭鵬點點頭說:“什麼事,崔史不妨直言。”
“第一,姝兒是不是正室?”崔源徑直開口問道。
“當然,進門後,大鑰匙也是綠姝拿。”
幸好,崔源沒有自己說只能娶綠姝一個,不能再娶娶納妾,應該是自己去博陵時態度夠堅持,知道自己不會同意,所以乾脆沒提。
崔源眼裡出一滿意的神,繼續說道:“第二件事,綠姝吃的苦夠多了,老夫不想讓再吃苦,你要在元城的封地上修築一幛大宅,一來表示你對姝兒的心意,二來嘛,堂堂博陵崔氏嫁,可不能在賓客面前失禮。”
“爲什麼要在元城呢?在貴鄉不可以嗎?”鄭鵬有些不甘願地說。
元城有鄭鵬不好的回憶,鄭鵬打算有回去把父母接到封地,至於那些拋棄自己的族人,跟他們客氣都覺到噁心。
“不行!”崔源斬釘截鐵地說:“樹無不活,人無則茫,老夫知道你在貴鄉置田買宅,可你是元城郭氏、不是貴鄉鄭氏,你要記住,綠姝不會嫁給與家族發生非議與爭執的家庭,鄭鵬,你就是不顧自己面,也要照看博陵崔氏的臉面,想必你也能理解決?”
鄭鵬咬咬脣,最後還是應了:“多謝崔史指點,我知道怎麼解決。”
名門大族就些名門大族,一樁已經答應的親事,也弄出這麼多事,雖說鄭鵬很不喜歡崔源,可聽他說得頭頭是道,也不知怎麼拒絕,只能表示同意。
要是崔源要求多彩禮、要遵守什麼規則這些,鄭鵬還真不想跟他說那麼多,不過崔源對彩禮隻字不提,而是爲風風嫁孫而作準備,也很難拒絕。
也算是一片赤子之心,鄭鵬可以肯定,就是崔源自己的兒,也沒有做這麼多。
崔源有些兇地盯了鄭鵬一眼,然後一臉正地說:“姝兒就是許配給你,不僅要風風,還要清清白白,這件事是由你而起,姝兒的清譽也要你想辦法挽回,博陵崔氏的子親,不能得這般不明不白、人非議,鄭鵬,你不要跟老夫否認你沒做過。”
“自然”鄭鵬乾脆地說:“在親前,我一定想辦法恢復綠姝的清譽。”
爲了破壞崔王聯婚,鄭鵬還豁出去了,就是綠姝的清譽也顧不得,真是委屈了,就是崔源不說,鄭鵬也會想辦法爲綠姝正名。
裡面還包括自己的聲譽呢。
答應得這麼爽快,那是鄭鵬行事前,已經把退路全都想好,包括爲綠姝正名。
崔源站起來,自言自語地說:“答應得倒是痛快,也不知是不是信口開河,那老夫就放長雙眼,看你怎麼做。”
眼看崔源就要走,鄭鵬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說道:“有個問題,那些下人呢,他們沒事吧,你們是怎麼得手的?”
再一次沒反抗就被制,鄭鵬還真一點不甘心。
“你的那些下人都沒事,就是一個個睡得像死豬”崔源淡然地說:“怎麼做到很簡單,這房門的傢俱是一種特別的木材打造而,這種特別的木材有一奇香,當然,這香味沒有問題,但只要配上檀香,兩種香味一混合,就會變一種讓人昏睡的香味,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