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鵬一臉嚴肅地說:“說什麼,想都不要想,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
“可是,可是,我...我訂了親啊。“綠姝有些苦地說。
“只是訂親,又不是親,怕什麼”
“爺,你有辦法?”綠姝聽出鄭鵬的弦外之音,連忙問道。
”有是有,不過,不過...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就怕對你影響不太好。“鄭鵬有些猶豫地說。
綠姝毫不猶豫地說:“死我都不怕,還怕什麼影響,只要能跟爺在一起,什麼都沒關係。”
鄭鵬有些地眼睛,很快又意氣風發地說:“綠姝,放心,一切都包在我上,對了,聽你的聲音中氣不足,最近沒吃飯嗎?要注意吃食,別著了。”
“知道了,爺,綠姝一定好好吃飯。”
“別爺了,你現在可是大家閨秀。”
“我就覺得爺親切,就喜歡爺,爺不是說無論名字還是稱呼,只是一個代號,最重要還是看自己嗎?”
“這個....隨你,你喜歡就好。”鄭鵬有些無奈地說。
二年多不見,綠姝不僅談吐變得高雅,口齒也憐利了不。
“對了,爺,聽說你在西域立了很多大功,能跟我說說嗎?”
“行,只要你想聽,我說。”
......
兩個紙筒、一棉線,鄭鵬和綠姝一直聊到天快亮,生怕被人發現,這才依依不捨地告別。
第二天一早,習慣晨練的崔源練完拳,崔福一邊奉上巾,一邊小聲地說:“阿郎,姓鄭的走了。”
“哦,走了?什麼時候走的?走向哪裡?”
“老奴開門時沒看到人,覺有些奇怪,後來下人稟報,說姓鄭的天一亮,就騎上帶上行李走了,走的是道,看到的人很多,從方向來看,是往安東都護府去了。”
崔源追問道:“看清楚了嗎?全部人都走了?”
“看清楚了,一行五人,一個也不留。”說到這裡,崔福小心翼翼問道:“阿郎,要不要派人跟蹤?”
“不用了,鄭鵬現在畢竟是欽差,派人跟蹤欽差,這事傳出去不知有什麼影響,引起猜忌就更不好,再說他邊也有高手,知難而退就行,沒必要節外生枝。”
見面時,鄭鵬擱下很多狠話,在崔源心裡也不以爲然:年輕人,還沒長齊,還年得志,有些狂傲很正常,當他看清事實,發現自己能力有限、沒法完自己想的,很快就會失去信心。、
這不,看到沒希,都不用趕,自己跑了。
好像想起什麼,崔福報喜地說:“阿郎,今天一大早,廚房就給繡樓送去了好幾樣點心、麪食還有滷,說是小姐親口點的。”
崔源聞言心中一喜,高興地說:“這纔是好消息,好,肯吃東西就好,吩咐下去,無論小姐要吃什麼,一定要想辦法。”
鄭鵬那個“瘟神”一走,姝兒就想通,崔源一大早就心大好。
人遇到稱心如意的事,臉上有笑容,心也變得愉悅,要是緒再高漲一些,會變洋洋得意或小人得志。
太原就有人洋洋得意得不能自持。
杏花樓,太原最有名的酒樓,這裡獨家釀製的杏花酒,香而不濃,回味悠長,深得文人雅士喜,很多文人都喜歡把聚會設在這裡。
九月初三,對很多人來說,是一個平凡的日子,可對杏花樓來說,註定是一個繁忙而熱鬧的日子,原因很簡單,每年的九月初三,都有賞大會在這裡舉行。
這晚杏花樓又是燈火通明、高朋滿座,定州年輕一代的文人雅士二十多人,在杏花樓的聚賢廳齊集,談文論經、風誦月,好不熱鬧。
就在賞大會舉行得正熱鬧間,廳門突然被人拉開,有個人醉薰薰走進來,指著衆人笑嘻嘻地說“都...都在呢。”
衆人擡頭一看,進來的人,正是最近風頭正勁的王俊。
“喲,這不是這是百川兄嗎,你可來晚了。”
“就是,百川兄來晚了,當罰三杯。”
百川是王俊的字,聞言哈哈一笑,有些歪歪斜斜地走到上首的位置,一下子拿起面前的酒壺,連酒杯都省了,一仰頭,一條酒線從上而下,由於來之前已有三分醉意,手有些抖,上好的杏花酒只有一小部分喝到嚨,大部分都濺在臉上、服,還有旁邊坐著一位穿青襆頭、白圓領長袍的年輕人上。
“哎喲,百川兄小心點,你看,把我的裳也弄得一是酒。”年輕人一輕說,一邊抖著衫上的酒。
“哈哈哈,是本公子的錯”王俊哈哈一笑,用力在年輕男子肩上拍了一下:“若飛兄家境貧寒,一年到頭好不容易一套新裳還沾了酒,怕是不好洗漿,不要心疼,明兒我賠你一套新的就是。”
被濺到酒水的人唐家棟,字若飛,是寒門子弟,不過才思敏捷,做過不好詩,在太原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去年在詩會技王俊一頭,王俊一直懷恨在心,正好損他一下。
“百川,此言過了”坐在上著詩會召集人李笑堂皺著眉頭說。
王俊哈哈一笑,不以爲然地說:“是嗎?過了?我說的也是事實,唐若飛,今天本公子心好,明天送你兩套新裳,權作賠禮道歉。”
一旁跟唐家棟不錯的顧雲富站起來,有些不高興地說:“王百川,今天是以文會友,不是炫能鬥富,何必出口傷人呢?”
“你算老幾,敢對我指手畫腳”王俊指著顧雲富冷笑地說:“顧雲富,要不是你阿耶在我堂伯家跑,領些月錢和賞錢養家,現在你是一個放牛的田舍奴,竟敢對我指手畫腳?”
說到這裡,王俊推開召集人李笑堂,坐在他的位置,猛地一拍桌子,然後拿起酒杯大聲說:“來,我王俊敬諸位一杯,今天這桌酒席就當我請大夥的,來,喝。”
王俊邊說邊喝,喝完後,看到衆人還舉著杯,突然沉下臉:“怎麼,不給面子?要是給我王俊面子的話,幹了它,要是不給面子,隨意。”
衆人你我,我你,最後還是強歡笑地喝了。
“哈哈哈,好,諸位真是爽快,來,坐,坐下。”王俊眉飛舞地說。
以前文采不出衆,家境也一般,每次宴會都是作陪的角,因爲王俊平日花錢大手大腳,月錢又有限,聚會時湊份子不是拿得就是胡混過去,偶爾也被人調侃幾句,他一直懷恨在心,現在找到機會,自然“有風使到盡”,出一口惡氣。
跟博陵崔氏訂了親後,不僅王俊的地位急劇上升,就是吉鴻王氏地位也水漲船謝,這些天各分支的人紛紛前來送禮表示祝賀,太原王氏的族老也紛紛表示對王俊的關懷,就是大父也說了,未來家主的位置,就等著自己去繼承。
娶了博陵崔氏三虎的正房嫡系小姐,後相當於有太原王氏和博陵崔氏相助,不誇張地說,就是想低調也難。
昔日跟這些人坐在一起,王俊有些自愧形穢,可現在不同,很快,這些人只能仰著自己,因爲自己的前程明得不能再明。
這次聚會,王俊故意姍姍來遲,來之前喝了不酒,帶著三分醉意,進來後先聲奪人,看到以前那幫看自己不起的人,一臉不爽還要強歡笑跟自己喝酒,心別提多高興,一高興見酒就喝,逢杯必幹,說不出的狂放和盡興,好像要把這些年的委屈都發泄出去一樣。
客氣?幹嘛要客氣,都說以類聚人以羣分,在場的人,絕大部分都是苦苦掙扎著向上爬的人,很快,自己跟這些人決裂,上升到更高級、更有前程的圈子,王俊覺得,自己不用再跟這夥人委以虛蛇。
沒多久,喝得忘形的王俊就醉得不醒人事,然後由他的僕人把他扶走。
王俊一走,原來有些沉悶聚賢廳氣氛爲之一鬆,衆人不由紛紛罵道:
“想不到王俊是這樣的人,今天算是見識了。”
“就是,不就是娶個博陵崔氏嫡系嗎,看他得瑟的樣子,好像當上駙馬一樣。”
“還沒娶過門,好像已經吃上了飯,真是恥於與這種人爲伍。”
“哼,太原誰不知,他們吉鴻王氏一脈對下人最是刻薄,聽說最近他們開銷大,還把僕人和幫工住的地方全搜一遍,把以前給僕人的賞錢全部沒收充當家用,也不怕怡笑大方。”
“這算什麼?你們不知吧,王俊有個侍婢玉兒,十二就讓王俊開了苞,還服過打胎藥,爲了討好未過門的新婦人,狠心把賣到青樓,賣之前還讓他老子王舉玩了幾天,太原有人在外喝花酒時認出玉兒,這才知道這段辛。“
“父子同玩一個侍婢,簡直就是斯文敗類。”
.,....
衆人都不滿王俊小人得志的模樣,不好當著他面說出這件事,等王俊走後,紛紛揭王俊的“黑歷史”,就是王俊也不知,自己的多年經營的形象,在一夜之間就大打扣折。
好好的一個賞詩會,被王俊一鬧,衆人也沒了心,早早結束了。
第二天,沒有盡興地李笑堂作東,邀上顧雲富、唐家棟這二個最談得來的朋友,一起去百麗院喝花酒。
來到百麗院,看到燈火通明的建築、歡笑聲、樂鼓聲、歌聲匯聚一片歡樂的海洋,顧雲富忍不住說道:“真是熱鬧,跟昨晚杏花樓一樣。”
李笑堂啪的一聲合起紙扇,一臉概地說:“杏花樓只是偶爾熱鬧,而百麗院作爲太原最大、最好的院,每天都是這樣繁華、熱鬧,真是繁華娼盛。”
“託笑堂兄的福,要不然這種銷金窟,小弟可來不起。”唐家棟笑著說。
“哪裡的話,都是志趣相投的朋友,還要說這種客套的話?”李笑堂故作不爽地說。
顧雲富開雙手,一左一右搭在兩人肩上:“好了,有什麼話,我們進去再說,笑堂兄,難得你作東,可不要吝嗇哦,不是好的我不要。”
“哈哈,說什麼話,今晚喜歡哪個隨便點,多餘的錢沒有,請二位好兄弟喝次花酒的錢,某還是有的。”李笑堂爽快地說。
李笑堂家是太原鉅富,還有自己的產業,錢包很厚。
顧雲富和唐家棟很來這種風花雪月場所,而李笑堂可是客,進來很快老鴇前來迎接,坐下後,很快安排了幾個子前來陪酒。
看了看幾個前來陪酒的一眼,李笑堂臉一沉,啪的一聲把手中酒杯放下,冷笑聲說:“蓮姐,怎麼,本公子出不起錢?”
老鴇蓮姐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喲,李公子真會開玩笑,誰不知李公子風流倜儻、年多金呢,我們不怕公子沒錢,只怕公子沒來。”
李笑堂指著那三個陪酒的子道:“看看你都安排了什麼人,這些庸胭俗能喝得盡興嗎?”
“是是是,老奴馬上給李公子換人。”
“春夏秋冬四朵金花在不在,讓們全來。”李笑常直接開口點人。
蓮姐有些爲難地說:“李公子來晚了一些,們都在陪客人了。”
“那十二金釵呢,讓們來一下,讓我的兄弟挑。”
“回李公子的話,十二金釵...也沒空。“
一等一的都不在,李笑堂有些不爽,不過他還沉得住氣,繼續問道:“紅牌呢,還在誰閒著?”
“不敢瞞李公子,這些姑娘也全讓人包了。”
李笑堂一下子吃驚了,連忙問道:“怪了去,今天什麼節氣,怎麼沒人呢,姑娘們都去哪了?”
百麗院如雲,但是這裡收費很高,像四朵金花、十二金釵這些收費更是高得離譜,平日什麼時候來都有得挑,今天怎麼啦?”
蓮姐一臉興地說:“李公子你不知道吧,大唐有名的才子、戰功赫赫、還有長安第一點花手,綽號風流小郎君的鄭鵬鄭公子,今晚來了百麗院,姑娘們聽到鄭公子來了,全跑到鄭鵬子的包房,而鄭公子也真是博,來者不拒,現在百麗院有幾分姿的姑娘全圍在鄭公子邊,拉都拉不走,所以.....”
什麼?那位才華橫溢、號稱江南第一才子的鄭鵬,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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