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還三呢?”
“謀事在人,事在天。”鄭鵬有些無奈地說。
想法是好,可也需要一些運氣:這線能不能順利送到繡樓,送到繡樓的過程中線沒被下人發現也沒弄斷,還要綠姝看到,再意會到自己的心思。
這些條件缺一不可,需要運氣。
黃三討好地說:“爺,上天一定會幫你的。”黃三討好地說。
“看看吧”鄭鵬心裡有些沒底地說:“要是這個計劃行不通,就只能用放風箏或把字條綁在箭尾的方式運氣。”
阿軍突然開口道:“爺,不如做一個像攻打連城的孔明燈,趁夜飛到繡樓上,直接把綠姝小姐帶走,看誰能攔得。”
固若金湯的連城也被一夜攻破,阿軍相信崔府肯定沒連城堅固。
鄭鵬聞言苦笑一下:“想法是好,不過我們不是土匪也不是強盜,不能用這種手段。”
就算崔源不是史、也不是不良將,是博陵崔氏的名頭人就足以嚇人,跑到博陵崔氏的家中搶人,要是消息傳出,只怕天下再也沒有自己的容之所。
黃三有些擔心地說:“爺,要是崔老鬼死活不答應,怎麼辦?我們就眼睜睜看到綠姝小姐嫁到太原王家?”
“嫁?”鄭鵬冷笑地說:“本爺說了,綠姝只能進我鄭家的門,看著吧,晚點,晚點我要崔源主求著把綠姝嫁給本爺。”
不會吧,要崔源求著嫁孫?
黃三和阿軍聞言,裡沒說話,可黑暗中不約而同的搖搖頭。
太難了。
俗有說皇帝不愁嫁,其實七族五姓更不愁嫁。
娶了公主就是駙馬,看似風,其實有很多限制,例如要住在公主府,因爲地位問題被公主“著”,有時想見個面還要被人刁難;
七族五姓則不同,他們在管教兒方面都有一套自己的準則,這些名門大族的小姐,從小被教導怎麼做丈夫的賢助、相夫教子、勤儉持家,還會利用家族的人脈跟夫家互補,讓兩者都達到雙贏的目的。
算起來,綠姝算是博陵崔氏大房嫡系,長得又漂亮,本不愁嫁,而崔源的人脈、手段和格,要想讓他屈服,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鄭鵬正想誇下海口,突然間,纏著線的指頭了,整個人打了一個激靈,一下子從樹幹坐起來,鬆開指間的線,用手輕輕拉了拉那黑的棉線,調整了一下位置,讓棉線拉得繃直一些,剛把話筒放在耳邊,一個悉的、急切地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爺,爺,是你嗎?”
綠姝連問打呼吸、確認這一步都省了,一開口就問是不是鄭鵬,可見心有多急切。
二年多不見,可鄭鵬一下子聽出綠姝的聲音。
沒錯,是綠姝,那種純淨中著赤子之心的聲音,已經深深刻進鄭鵬的靈魂深,一瞬間,鄭鵬有一種熱淚盈眶的。
雖說還沒有見上面,可是親耳聽到綠姝的聲音,已經心滿意足。
幸好,綠姝看到那條線,意會到自己的想法,這就“心有靈犀一線通”。
鄭鵬用手輕輕拉了一下線,然後把話筒放邊,小聲地說:“我是鄭鵬,綠姝,你還好嗎?”
聯繫上了?
黃三的雙眼瞪得老大,眼珠子快掉下來了。
這怎麼可能?
白天自己無意中說有“千里眼”“順風耳”的神通就好了,沒想到爺馬上就說他有這種神通,黃三上不說什麼,可是打心眼不相信,以爲自家爺是在吹牛,可現在.....好像真的聯繫上了。
一個紙筒,一棉線,有這麼神奇?
不是會爺逗自己的玩的吧,可是爺語氣和表,看起來不像是做樣子啊。
此時繡樓上的紅雀,震驚的程度絕不比黃三,黃三還有點懷疑,可紅雀切切實實地從那個紙筒裡聽到鄭鵬的聲音。
練武的人耳聰目明,能爲崔源的近侍衛的紅雀,是一流高手,綠姝在一旁邊哭邊笑跟鄭鵬說話的時候,擅長聽力的紅雀,可是盡收耳中。
外面一片靜悄悄,只聽到風拂樹葉的沙沙聲,然後是蟲鳴蛙,沒一點靜,紅雀可以確認,站在門外等著吩咐的二名婢,對鄭鵬跟綠姝的說話一無所知。
太神奇了,僅憑一線、一個紙筒就能聊天?太神奇了吧。
不是親眼目睹,也清楚自家小姐的底細,紅雀還懷疑鄭鵬和綠姝練了傳中的千里傳音。
可是,主人千叮萬囑,不能讓兩人聯繫,免得節外生枝。
在紅雀眼中,綠姝是一個可憐又在福中不知福的孩,不知多子妒忌的家境和生活,就是紅雀也羨慕不已,而主人是一個霸道又有護晚輩的人,做法霸道,可出發點是爲了綠姝好。
想起主人吩咐,紅雀手一抖,一柄兩指寬的柳葉刀在右手裡,只要手一扔,就能悄無聲息地把那黑線劃斷,紅雀看得出,兩人說話,主要是靠那線。
力量蓄好,位置也確認,可不知爲什麼,那把柳葉刀卻擲不出手。
被綠姝的笑容和真所。
聯繫上鄭鵬後,綠姝像換了一個人,哭中有笑,笑中帶淚,有如得到心玩的孩子,又像竇初開的,紅雀突然有一種覺:小姐不僅會笑,還會笑得很好看。
算了,小姐一直在房間,沒出門,破壞了,說不定小姐真會自殺,紅雀用些樣的理由說服自己,說服自己不要出手,也說服自己...走出去。
都不忍破壞人間這好的時刻,也不想在一旁礙眼,找個由頭出去。
“小姐緒不穩定,你們守著,不要隨便進去,我先去個茅房。”出到門外,紅雀開口吩咐守在門外的侍婢和下人。
“明白了,紅雀姑娘。”
紅雀走的時候,綠姝有些激地看了一下的背影,不過很快又跟鄭鵬聊了起來。
這麼久不見,都不知積攢了多話要跟爺說呢。
“綠姝,也不知什麼時候被人發現我們用這個聊天,其餘的話,我們一會再聊,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地回答,好嗎?”話筒裡,鄭鵬的語氣也變得認真起來。
棉線的質量不知好不好,黑暗中,有可蝙蝠一下或風吹大一點都有可能吹斷棉線,鄭鵬顧不得再聊天,當機立斷地問起正經事。
綠姝心中一凜,猜到鄭鵬要問什麼,連忙說:“好,爺,你問吧。”
話筒沉默了片刻,好像話筒的另一端在考慮,半響,話筒傳來鄭鵬的聲音:“崔王聯婚,把你嫁到太原王氏,綠姝,你自願的嗎?”
“不,我心裡只有爺,是....那個人我,說我不答應,他就對爺不利,爺,我真是不願意的。“綠姝焦急地說。
說到這裡,綠姝又焦急地說:”爺,你要小心,這裡是那個人的地盤,要是讓他發現你在這裡,肯定對你不利。“
生怕鄭鵬誤會,綠姝把自己被威脅的事說出來,那個接回自己的大父,因爲心裡牴,不願他大父,於是“那個人”。
鄭鵬長長鬆了一口氣,馬上安道:“綠姝,不急,我會把你救出去,相信爺,爺答應你,一定不會讓你嫁王家的,你相不相信?”
“信,我信”綠姝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可還是強歡笑地說:“爺說的,綠姝全相信。”
說完這句,兩人頓時陷一種無言、不知說些什麼的沉默。
鄭鵬正在想說什麼安綠姝時,到那邊在拉線,這是綠姝要說話的信號,連忙把紙筒放在耳邊,紙筒裡轉來綠姝平靜的聲音:“爺,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這話有些深奧,綠姝回到家族學習,說話水平明顯高了不。
“當然相信,前世你欠了我的,所以今生你要到我邊,好好補償我。”鄭鵬知道綠姝心張,故意開玩笑地說。
“爺,如果,如果十八年後再補,可以嗎?”
“爲什麼?”
話筒裡傳來綠姝哽咽聲音:“爺,那個人收了王家的禮,又換了庚,綠姝....已經跟那個人訂了親,這事不能挽回,你們當兵的不是說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嗎,我十八年後再補償爺,報答爺,可以嗎?“
話音一落,綠姝已經泣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