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軍！”阿史那獻大手一揮，一隊隊排列整齊的士兵，有序地向前進發，直奔撥汗那。

和前幾天相比，進軍的速度明顯快了起來，原因有二個，一是休整完畢，二是前面敲擊西域那些“牆頭草”的張孝嵩已經到達預定位置，南北二路大軍同時出擊，讓對方首尾不相相顧。

從報來看，張孝嵩面對的敵人，是以吐蕃軍爲主的聯軍，而阿史那獻的對手，是以大食軍隊爲主的聯軍。

經過二天的行軍，北路軍在一個名爲風坡的地方紮營，這次紮營和前幾次有點不同，防嚴了，人數也了。

原來分前軍和中軍，現在分前軍、中軍、左軍、右軍和後軍五個部分，鄭鵬到達風坡時，軍營的氣氛明顯嚴肅很多，營地不僅架設了哨崗，四周還挖了拒馬、擺放了鹿角，將士們全員穿上了結實的鎧甲，有說有笑的形沒了，一個個變得嚴肅認真起來。

就在風坡向西三十里，就是撥汗那的風城。

從庭州出發已經十天了，鄭鵬是第一次看到撥汗那的城池，說是城池，其實和大唐那些偏遠的小城差不多，城池不大，城牆不高也不厚，從高看過去，從房屋的規模來看，是一個人口只有幾千人的小城池。

還是一個很破的小縣城。

其實西域的城市都很破，跟大唐沒得比，主要是西域的數民族還沒從遊牧的天中轉變過來，手能力和創造能力遠遠不能和大唐的百姓相比，不誇張地說，很多基本的生活品都不能自給自足。

讓阿史那獻這麼重視的原因，敵人在風城佈下了重兵。

南路軍什麼況鄭鵬不是很清楚，不過鄭鵬知道，北路軍的第一個大型戰場，就是風城。

站在風坡的高，可以看到站在城牆上守衛的士兵。

看了一會，鄭鵬主開口道：“兵臨城下，風城裡面的人還般沉得住氣。”

郭子儀接過話頭：“沒錯，最近敵人的斥候的活明顯減，前來領賞金的人越來越，估計他們在收防守，先避我們的鋒芒，想辦法拖累後勤線。”

鄭鵬指著城牆上的士兵說：“那些人，應是大食國的士兵吧？”

牆頭上站著一排排裝束怪異的士兵，白圓頂頭盔，頭盔有一條白的巾，矇住口鼻，還在頸間纏了一圈，穿魚鱗甲，拿著長長的長矛，上還帶著一個小圓盾。

和大唐的盾區別很大，大唐的盾以防爲主，盾面通常是雕著各式花紋，例如各種面圖案等，而那些人的盾很很特別，上面鑲著一又長又尖的刺，攻防兼備。

阿史那獻點點頭說：“沒錯，那些正是大食士兵，也是這次禍的源，鄭監軍你看清一點，那些人的面巾是白的，要是沒猜錯，這次我們的對手，是號稱大漠兇虎的古太白。”

鄭鵬點點頭說：“原來是他，想不到這麼快就跟他對上。”

據報所知，這次大食國王阿卜杜勒了.麥立克任命大將軍伊本爲東方最高的領導者，全權負責有東擴事宜，伊本手下有兩名大將，分別是穆罕默德和古太白。

穆罕默德綽號大漠狡狼，大漠兇虎是古太白的綽號，兩人各領一軍，競賽式推進，大食國有自己的信仰，但信仰中又分有不同的派別，古太白部下的圍巾是白，而穆罕默德部下圍巾採用黑灰，從他們的打扮就能分清是哪一個部的人。

郭子儀有些鄙視地說：“什麼大漠兇虎，現在看來，最多就是一個窩裡橫的病貓，不準備歡迎我們呢。”

拒馬、護城河、陷阱、鹿角等等，把整個風城改一座巨大的堡壘，唐軍從出發到兵臨城下，都沒經歷有規模的戰鬥，很明顯，敵人並不想速戰速決，準備把撥汗那有變一座泥潭，讓唐軍泥足深陷，然後通過漫長的補給線拖挎大唐。

這不是謀，而是謀。

阿史那獻一臉認真地說：“戰場上勝者爲王，這個古太白，常年在河中征戰，也算是百戰將軍，肯定不會犯低級錯誤，換作是某，這個時候也會避其鋒芒，嘿嘿，有點意思。”

說到後面，阿史那獻眼裡流出一種好戰的的眼。

不阿史那獻鬥志昂揚，跟在他邊的將領，一個個躍躍試，恨不得馬上衝上去殺敵一樣。

鄭鵬注意到一件事：吐蕃和大食聯手，出兵撥汗那，挑釁大唐的霸主地位，長安城那是人心忡忡，朝廷擔心會讓西域陷混，然而，到了西域後，看到大多將士，從他們臉上看不到憂心和害怕，相反，很多人都流出期盼的神。

場上想更進一步，文熬資歷，武將靠戰績，要是天下太平，刀槍庫、馬放南山，哪來戰功？說不定飛鳥盡，長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現在西域出事，將士們的重要一下子提高起來。

“大總管，我願帶隊出戰，看看大食人的底細。”

“給我三千騎，末將把小小的風城夷爲平地。”

“末將願領本部兵馬，一探風城虛實。”

“大總管，我鳩烏族的勇士，願打先鋒。”

看到敵人，一些好戰的將士有些忍不住，紛紛請示出戰。

阿史那獻擺擺手，示意衆人安靜，然後大聲說：“今天累了一天，不宜出戰，傳令下去，衆將士早些休息，養蓄銳，明日一早馬踏風城。”

“得令！”

傳令下去後，阿史那獻對鄭鵬拱拱手說：“鄭監軍，兩軍對壘，刀槍無眼、暗箭無，請鄭監軍不要走，最好不要離開大營。”

這裡這麼多人，阿史那獻最擔心就是鄭鵬的安危，要知道鄭鵬是皇帝的使者，千萬不能出事。

“大總管放心，我會注意的。”鄭鵬一臉鄭重地應下。

事實上，鄭鵬知道自己有多斤兩，沒有上場殺敵的打算。

阿史那獻扭頭看了郭子儀、曹奉、許山等人一眼，一臉警告地說：“若是鄭監軍有半點閃失，本總管唯爾等是問，絕不輕饒。”

年輕人，氣旺盛易衝，最怕腦子一熱就不顧，阿史那獻不想以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得令！”郭子儀等人神一，馬上恭恭敬敬地應道。

阿史那獻不僅上關心鄭鵬的安危，還現在行上，第二天一早，護衛隊中多了幾名阿史那獻的親兵，鄭鵬去到哪他們就跟到哪，明顯是得到阿史那獻的授意。

鄭鵬知道是阿史那獻的一番心意，也沒抗距，就跟在阿史那獻的邊，以一個旁觀者的份，觀看大唐與大食軍隊的第一次較量。

終於到了兩軍對驛的時刻。

臨時搭建的中軍大營，阿史那獻環顧了一下麾下的大將，開口說道：“誰人敢去城門陣？”

“末將願往。”

話音剛落，名爲孫寬的偏將馬上站出來，大聲道。

孫寬是庭州折衝校尉，擅使九環大刀，是阿史那獻麾下的一員虎將。

“準！”阿史那獻大聲應道。

孫寬應了一聲，走出中軍大營後翻上馬，一揚鞭，直奔風城的正門。

麾下將士出戰，阿史那獻沒有在中軍大營乾等，而是出了大帳，登上用木頭搭建的雲梯觀戰。

雲梯高約二丈五尺，站在上面可以看清前面戰的況，有什麼變化，阿史那獻可以通過號令兵，用打令旗、吹號角或鳴金的方式臨陣指揮。

鄭鵬也跟著登上雲梯，這樣可以看清前面的戰況。

孫寬很明，前面策馬狂奔，好像悍不畏死的樣子，當他距城門大約一箭之地時停下，大聲道：“某是大唐折衝校尉孫寬，爾等誰敢與我一戰？”

陣在商朝時就出現，主要是一方對自己的武力很自信，想通過陣前斬殺敵將來提升士氣，名氣最大的就是三國時期關雲長，他武力超羣，陣的勝率極高，溫酒斬華雄就是他陣中的經典。

看到孫寬這麼勇敢，唐軍發出一陣歡呼聲，既是給孫寬加油助威，也給對方施加力，迫使他們派人出來應戰。

鄭鵬略帶興地看著城門的方向，眼裡流著期待：這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陣，看到兩員大將在陣前的廝殺，絕對是一次難忘的經歷。

本以爲，有心東擴的大食人會派人應戰，鄭鵬知道，在河中地區，陣的習慣也有，大食人來到西域，肯定有翻譯在，他們爲了立威，會派人應戰，沒想到迴應孫寬的，是一陣箭雨。

前面預留了足夠的距離，那些箭大多飛行一段距離後，無力落地，偶爾有幾支勁道大的，也被孫寬撥開或躲掉，回陣時還用盾牌護著，毫髮無損地退回到陣地。

陣算是失敗，敵人本就不迴應，也許他們不屑，也許他們本就聽不明白。

唐軍一下子發一陣諷刺聲，站在前面的士兵，紛紛對站在城牆上的大食士兵做出拇指向下的嘲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