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落腳點,又把黃三僱下來,鄭鵬不急著找門路,而是帶著下人,在黃三的帶領下游覽長安城,鼓樓、平康坊、務本坊、慈恩寺塔、存福寺、波斯胡寺等等,把長安好好玩一個遍,就是當年李二扭轉乾坤的玄武門,也遠遠眺了。
邊看邊玩邊吃,足足玩了七天,鄭鵬這才停了下來。
剛到長安時,明、春風拂面,現在天氣慢慢炎熱起來,算算日子,出來快二個月了,是時候靜下來,計劃後面的路怎麼走。
鄭鵬先把阿福來,徑直問道:“阿福,現在還剩多錢?”
“回爺的話,出門前帶了一百貫錢和三十兩黃金,路上的花銷、租房、工錢還有這幾天的支出,還剩黃金二十一兩,外加12貫零一百二十七文。”阿福恭恭敬敬地說。
窮家富路,在路上鄭鵬沒委屈自己,都是住上房、挑好的吃,每天花錢像流水,差不多一個月花一百貫。
當然,這錢不僅僅是人花,那四匹馬每天都是喂料,一路的料錢也不。
算算還有二百多貫,夠揮霍一陣子了,來之前郭可棠說過,郭府在京城有一宅子和一個綢緞莊,是郭元振做京時置下的,郭府已打了招呼,鄭鵬缺錢可以借支,到時再從滷的分紅里扣。
錢暫時不是問題,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怎麼上位。
郭鴻表示過,可以給鄭鵬推薦一下,鄭鵬想了想,最後還是婉拒,郭府爲了重返場,就是地和店鋪都忍痛賣了,現在打擾他們不好,要是郭鴻的事黃了,怪責到自己頭上就更不劃算。
思想來去,最重要的還是出名。
有了名氣,就容易進達貴人的視線,而名氣還能影響到取士。
唐初陳子昂有經緯之才,可是前後二次參加科考都落榜,第三次到長安參加科舉,知道自己沒什麼名氣,爲此到登門,贈詩獻文,不是被拒之門外,就是冷言相譏,考取進士的機會很低,非常沮喪,有天他在長安街上走,發現有一個胡人老頭在街上賣一把古琴,索價要百萬錢之巨,當時圍觀的人很多,沒人購賣,反而指責那老頭獅子大開口,想錢想瘋了。
陳子昂靈機一,讓下人取來百萬錢,當衆買下,還說自己琴藝非凡,明天在哪裡表演,邀請衆人到時去聽他彈奏這把價值百萬的古琴,第二天來圍觀的人山人海,就在衆人等著聽這把古琴的琴聲有多妙時,陳子昂卻用力一摔,當衆把把價值百萬的古琴摔個稀爛,一邊讓下人派自己寫的詩集,一邊振振有詞地說,與自己的詩才相比,琴藝不值一提。
這廣告做得太到位了,再加上陳子昂也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大才子,於是一夜之間紅遍整個長安城,有了名氣,考也不敢無視他,於是落榜二次的陳子昂同學,在第三次科舉穎而出,從而踏場。
鄭鵬有點想學習,可轉而想想,還是放棄了。
唐初的錢購買力強,當時百萬錢相當於現在的幾百萬錢,那時有錢人不多,不像現在開元盛世,遠在貴鄉的郭府,能輕易拿出千萬錢,京中的大商巨賈、世家豪門更多,就怕自己傾盡所有也沒效果。
再說自己也沒陳子昂的底氣足,人家是有真才實學,而自己就是寫一篇文章也拿寫不出,再說就是出了名,謀到一些文職或權貴眷養的文人門客,也不附合自己的初衷。
去投機吧,好像認識的人真不多,要是沒記錯,張九齡現在被姚崇打得像個孫子,沒十年八年翻不了,姚崇是牛,可晚節不保,再說現在也瞧不上自己,對了,楊玉妃的親戚好下手,可算算時間,這位傾城傾國的人兒還在孃的肚子裡呢。
崔源是博陵三虎之一,地位很高,要想跟他扳手腕,就是找靠山小一點都不行。
鄭鵬左想右想,一時也拿不定一個好主意,突然想起黃三,然後把黃三來問話。
黃三年紀不大,可他明,是一個小狐貍,不僅悉長安,對長安權貴數以家珍,還是那種善於打探消息的人,這是鄭鵬高價請他的原因。
一年花個幾十貫,就有一個“包打聽”和“狗頭軍師”,劃算。
“爺,你找我有事?”黃三一見面,馬上出他那標緻的二皮子臉。
一個月三貫錢,還是沒有短陌的,黃三不用天天跑到城門去等客人,跟著鄭鵬,出有馬車,頓頓有菜有,特別是鄭鵬對下人真的沒話說,對這份工作黃三非常滿意,都不用吩咐,主跟著阿軍他們起了爺。
鄭鵬徑直問道:“我要短期和權貴打好關係,有什麼辦法?”
“爺,簡單啊,要麼用錢鋪路,要麼投其所好。”黃三毫不猶豫地說。
“哦,那你說得仔細些。”
黃三解釋道:“都說錢可通神,只要把錢使足,什麼都好說,只是那些權貴大多不缺錢,要砸錢得家底厚才行;第二就是投其所好,他喜歡什麼就給他什麼,只是每個人的好都不一樣,需要謀定而行。”
“長安的權貴最喜歡什麼?”
“最喜歡當然是馬球”黃三口而出:“現在長安,無論是達貴人還是商賈平民,都喜歡玩馬球,那些條件的人家,還養有自己的馬球隊,有空就相互切,有時還打賭,就是皇上和幾位王爺都有自己的馬球隊,經常比賽呢,那些打馬球好的,很快就被人挖去,一步登天也沒。”
馬球也擊鞠,是騎在馬上,用馬球桿擊球門的一種育活,在漢代就有,在東漢後期,曹植《名都篇》中就有“連騎擊鞠壤,巧捷惟萬端”的詩句來描寫當時人打馬球的形。
李隆基很喜歡這個運,還推廣到軍隊,以馬球練軍就是他推行的,只是這項活要求很高,除了要騎湛,還要有敏捷的手和很強的協作意識,這些都是鄭鵬所不備。
看到鄭鵬面難,黃三知道自家爺玩馬球的技一般,甚至不會玩,想了想,突然高興地說:“對了,爺,樂曲啊,當今天子喜歡法曲,梨園、教坊的規模一擴再擴,要不然左教坊也不會搬到這裡,爺你不是擅長寫詩嗎,教坊最喜歡傳唱好詩。”
想到這裡,黃三好像想起什麼一樣,興地說:“差點忘了,爺,你不是在蘭亭會寫了一首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嗎,嘖嘖,晚上去平康坊轉轉,一條街都是唱這首詩的,那些散頭,都說爺最解風呢。”
黃三是個鬼靈,平日旁敲左擊,早從阿福阿壽裡把鄭鵬的“老底”都掏了,像鄭鵬在蘭亭會八面威風的事早就知道了。
對啊,鄭鵬突然眼前一亮:李隆基不是很喜歡法曲嗎,這左教坊就在旁邊,自己爲什麼就不能在這裡下手,投其所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