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分宮城、皇城和外廓城三個部分,整座城都像用高大堅固城牆圍起,外郭城東西長9721米,南北長8651米,周長達36.7公里,城牆高一丈八尺(約合六米),最上面寬約一丈二尺(約合四米),可供五匹馬並行,城座的底座最厚有十二米。
這是鄭鵬對長安城的瞭解,聽是一回事,可親眼目睹一座如此輝煌、氣勢不凡的京城時,還是忍不住被它深深震撼。
遠遠看去,巍峨的城牆就像一條伏在地上的巨龍,好像一眼不到頭,城牆頂上的地面是斜的,外高裡低,垛牆、馬面、角樓、箭樓、一應俱全。
明德門更是雄偉,由一座主樓和兩個副樓組,高樓高約五丈,分爲三層,上面是磚木結構的建築,可以充當瞭所,也可以充當守城將領的指揮部,必要時又是極其重要的擊據點。
門樓下面設有五個門道供人進出,每個門道都有用鐵皮包裹、銅釘鑲嵌的城門,顯得莊嚴肅穆。
站在高大雄壯的明德門前,鄭鵬有一種無比渺小的覺。
巍然聳立的城牆、雄厚方正的門樓還有制服鮮明、威風凜凜的守城士兵,無不彰顯著號稱古代第一大城的風采。
此時,放眼世界,長安城是世界上最大、最繁華的城市,到了後世,不僅在華夏,就是在國外也有很多人嚮往描寫得猶如天上人間的長安。
鄭鵬親眼看到,幾個波斯商人打扮的男子,牽著滿載貨的駱駝,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巍峨壯觀的長安城,那目瞪口呆的樣子,就像鄉下人第一次進城,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完了還作出禱告狀。
“幹什麼,沒長眼啊。”就在鄭鵬嘆這座夢裡環繞百千次的長安時,突然聽到有人訓斥道。
“那個...是我的不對,給你添麻煩了。”一個很生的聲音響起。
鄭鵬扭頭一看,只見一個倭人打扮的男子,不停給一位年近花甲的老大爺鞠躬賠禮,一臉驚惶之。
倭人是一名年約二十七八的男子,雖說高矮一點,可是長得很強壯,穿著綢挎著倭刀,應是倭國中的上流人,他在走路時不小心撞了一下老人家,馬上捱了罵。
老人家頭髮都白了,穿著麻布,說話都有些風,看樣子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唐百姓,可他面對倭人時,昂首,面帶傲驕、眼不屑,雖說著不如倭人華麗,可架子端得高高的。
天朝上國的氣質表無。
那倭人不停的鞠躬、道歉,那腰都彎九十度,老人家倒也沒爲難他,訓了他幾句,然後揚長而去。
不僅是倭人,一些波斯、天竺來的商旅,一個個也是帶著敬仰、謹慎的神,鄭鵬注意到一個細節,外番人進長安城時,那些攜著馬、駱駝的商旅,自覺在馬屁後面掛一個袋子,防止牲畜半路拉糞便。
在明德門外站了好一會,鄭鵬大手一揮:“走,我們進長安。”
進城需要接盤問,上事前準備好的“過所”,鄭鵬一行順利從明德門進長安城。
一進長安門,鄭鵬不由眼前一亮,阿軍更是忍不住驚呼道:“這,這太大、太漂亮了吧。”
跟在後面的阿福和阿壽,那都驚訝得合不上了。
出了門道,眼前豁然開朗,一條寬闊、筆直的大街奇蹟般出現在前面,這條就是長安最大、最有名氣的大街,朱雀大街。
“天啊,這條街太大了吧。”阿福有些不敢相信地說。
鄭鵬點點頭說:“是啊,大,氣派。”
朱雀大街寬約150米,長5020米,大街兩邊設有深2米,寬3.3米的排水,由於寬,而且是明,因此在叉路口都架有橋。這些大街的兩側和排水邊都種植樹木。這些行道樹以榆、槐爲主,株行距整齊劃一,縱橫行,遠遠看去,就像兩排威武的衛兵,朱雀大街的兩邊,是一座座規劃整齊的坊,長空共設108個坊。
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這是大詩人李白形容長安規劃佈局。
站在寬廣的朱雀大街,看著一棟棟整齊的坊舍,還有來來往往的車馬,鄭鵬越發到自己的渺小。
正當鄭鵬考慮去哪的時候,面前突然出現一個年約十三四歲的年,頭戴青襆頭,上穿著一件大約七新、不過漿洗得很乾淨的缺袍,面帶著人畜無害的微笑,對鄭鵬行了一個禮說:“見過小郎君,要是某沒猜錯,小郎君是第一次到長安吧?”
“沒錯,有事嗎?”鄭鵬笑呵呵地說。
風塵僕僕,牽著馬,一到長安就像劉佬佬進了大觀園,而著又鮮,自然引人注目,要是猜得沒錯,這個年應是掮客一類的人。
“某黃三,打從孃胎落地到現在,一直住在這裡,不誇張地說,長安城我聞著眼睛都能找到路,小郎君,這長安城可是皇城,天子腳下規矩多了去,不小心犯了,武候鋪的武候可不是鬧著玩的,有小的帶路,可以替公子省不麻煩。”黃三笑嘻嘻地說。
真是猜中了,鄭鵬只是笑笑沒說話。
阿軍開口道:“不用了,我們早就準備了地圖。”
“小郎君”黃三嘻皮笑臉地說:“地圖是死的,人可是活的,一聽幾位的口音就不是本地人,這裡的人會欺生,有小的帶路,公子可以不費勁找到哪裡好吃的、好玩的。”
說到這裡,黃三突然低聲音說:“小郎君,這裡有個平康坊,號稱小蘇杭,那可是人窩,江南的頭、北方的佳麗、吐番、波斯妖姬,要什麼類型都有,對了,還有漂亮的崑崙奴,要什麼有什麼,只要小郎君請小的帶路,絕對讓小郎君回味無窮。”
看到鄭鵬不爲所,黃三馬上把擡出來。
年郎,氣方剛,像鄭鵬孤帶著幾個奴僕出來,人手一匹駿馬,也沒有大包的貨,十有八九是富貴人家出來遊歷的公子哥兒,這種人黃三可是見多了,馬上改爲引。
阿福把黃三擋住,冷冷地說:“我家爺不好,你找錯人了,走吧。”
從貴鄉出發,走了一個多月,途中不知多奴引鄭鵬,有時走在路上,還有青樓子故意從樓上丟手帕給鄭鵬,甚至半夜有青樓子敲門,可鄭鵬每次都不爲所。
不是鄭鵬沒興趣,而是二世爲人,什麼都看過,不是好的都瞧不上。
本以爲這個小掮客會知難而退,沒想到黃三隻是猶豫一下,很快又有神兮兮地說:“小郎君,兔相公也有哦。”
“咳,咳”正在喝水的鄭鵬一口水噴出,差點沒把自己嗆著。
這孩子,反應也快了吧,鄭鵬好不容易咳完,然後沒好氣地說:“不要,都不要,七八糟的什麼啊,我們不用人帶路。”
再三被拒,要是平日黃三就真走了,下一個目標,可現在響午了,今天運氣背,一文錢都沒撈著,而鄭鵬明顯又是一個大客戶,被阿福和阿壽推開時,黃三不死心地說:“小郎君,小的還可以幫你辦理各種手續、找便宜又好的客棧,尋人辦事都行,只求幾個小錢,絕不會坑騙小郎君。”
就當黃三以爲今天要顆粒無收時,一個天籟之音響起:“黃三是吧,你帶路一天多錢?”
“一百文,不,五十文也行,絕對讓小郎君滿意。”黃三面一喜,連忙說道。
看到鄭鵬著鮮,本想多點價,可一想到鄭鵬很明,不像那些一鬨就滿腦子人的紈絝子弟,黃三忙改了口。
鄭鵬淡然一笑,開口說道:“行了,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