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是好詩,無容置疑,而那字,葉靜能一看,就像一個好之徒看到大一樣,雙眼都直了。
這是一種他從未看過的字,飄逸、靈,雖說火候還沒有到,可是字的架構、運轉提頓等方面有如行雲流水,看起來有一種賞心悅目的覺。
方刺史湊過來,看到紙上的字,忍不住把頭又湊近一些,然後搖頭晃腦地說:“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其大字尤可見風姿綽約,這是哪門哪派的筆法?”
“還真是,某也從未見過。”張九齡湊過來,一臉驚奇地說。
陸縣令也嘖嘖地說:“火修未到,筆法已,假以時日,必大,想不到鄭小郎君不僅才華橫溢,這書法也堪稱一絕。”
衆人紛紛稱奇,郭老頭也走了過來,有些驕傲地說:“諸位,不用猜了,這筆法是鄭鵬那小子自個琢磨的,說這瘦金,在兩個月前,老夫已注意到他的筆法,還收了幾幅他的作品,好了,諸位看夠了吧,這首詩老夫就收起來了。”
看到郭老頭要收,衆人一下子急了,葉靜能馬上攔住說:“郭老,慢,小老山長水遠到這裡,沒功勞也有苦勞,這字就當是小老的酬勞了。”
郭老頭楞了一下,有些吃驚地說:“葉祭酒,你不是說樂於指導後進,分文不取的嗎,怎麼...”
葉靜能理直氣壯地說:“分文是不收,不過作爲評委,小老有權把作品收回去慢慢點評。”
“就是,郭老丈不是說有幾份作品嗎,獨食難,也該讓出來了”陸縣令笑著說:“這份作品就留在貴鄉縣,讓貴鄉縣的學子多加揣。”
方刺史當仁不讓地說:“還是讓某帶回去,可以讓一州的學子益。”
四個人,表面笑呵呵,可一人一手拉著那紙的四個角,暗自發力,竟然誰也不肯先放手。
對文人來說,好的書畫是融他們骨子裡的好,他們自嘲是雅好,看到好的字畫,大多會想方設法拿到手,像眼前這種見未所見、聞未所聞的筆法,不拿到手,都覺對不起自己。
幾個人,當的當,年長的年長,卻像幾個搶糖的小孩子一樣,一旁的張九齡看樂了,開口提醒道:“作品只有一幅,可寫作品的人在呀,讓他多寫幾幅不就行了嗎?”
對啊,搶什麼,鄭鵬就在這裡,要多讓他寫多不就行了嗎?
四人聞言相互對視一眼,最後郭老頭倚老賣老,滋滋地拿到了原稿。
很快,鄭鵬在衆人的圍觀和讚歎聲中,一口氣寫了好幾份,除了二份供參與者傳閱外,就是張九齡、鄭永和崔希逸也分得一份,可以說皆大歡喜,贊聲如。
無形中,鄭鵬的聲名又再一次高漲,只是鄭鵬卻高興不起來,寫了半天,潤筆費也沒半文。
又相互品味、欣賞了好一會,看到夜己濃,爲組織者的郭鴻忍不住提醒道:“葉祭酒,時辰不早,不如宣佈本次的獲勝者吧。”
方刺史呵呵一笑:“獲得詩魁的是哪位,相信在場的每一位都心中有數,宣不宣佈好像不再重要,不過規矩就是規矩,還得有勞葉祭酒。”
“應該,應該,這是小老職責所在。”收了一幅新型筆法作品,葉靜能心大好。
葉靜能說完,乾咳二聲,示意衆人靜下,然後大聲說:“本次詩會,可謂彩紛呈、佳作頻出,某認爲,獲得本次詩魁的作品是...”
就在關鍵的時刻,鄭鵬突然站起來,大聲地說:“慢,晚生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這次是以詩會友,我們都是同輩相稱,沒有高低之分,有話儘可暢所言。”葉祭酒很開明地說。
“對,都是同道中人”鄭鵬突然加大音量說:“這是蘭亭會,不是科考場,是考我等有點不公平,某覺得,坐在蘭亭的幾位,也要做一首詩給我們這些後進欣賞一下,這纔算公平,大夥說對不對?”
衆人早就被鄭鵬折服,聞言齊齊大聲附和:“對!”
幾位坐在蘭亭裡的大人,臉一下子不好看起來:這個鄭鵬,剛剛誇幾句,這尾就翹上天了?
郭老頭指著鄭鵬,沒好氣地說:“你這個市井兒,埋汰人是不是,就是學富五車,佳句也不是說來就來的,你這是兌幾位前輩不是的,看老夫不你。”
看似責罵,可話音裡卻著護,免得鄭鵬年輕狂得罪人。
那詩寫得太好了,好得像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這時候邀人鬥詩,是想踩著別人的肩膀出位?
鄭鵬哪裡聽不出郭老頭是在幫自己,聞言馬上解釋說:“不敢,不敢,晚生哪敢考幾位前輩,聽說張拾滿腹經綸,寫詩更是一絕,特地想跟張拾砌蹉一下,這不是晚生挑釁,而是覺得這麼厚的彩頭,也得給張拾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張九齡,那可是牛人中的牛人,集政治家、文學家、詩人、名相於一,後人評價極高,有機會自然要親近一下,鄭鵬一直暗暗觀察他,看到他幾次看著那些捧著文房四寶的下人,好像蠢蠢的樣子,心中靈一閃,記得這年名相寫過一首很有名的詩,難不他心裡有了,心想表現一下,可拉不下面子,怕別人說他以大欺小?
現在的張九齡,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七品左拾,俸祿不高,名聲不顯,找機會攢一些名很正常。
於是,鄭鵬決定拼一下,看能不能賺個人。
張九齡聞言,正中下懷,搶在郭老頭前面說:“真是後生可畏,好,某應了,要不然你說不公平,還以爲某不敢應接呢。”
葉靜能哈哈一笑:“有趣,早就聽說張拾才華橫溢,正好見識一下,張拾不必客氣,好好作一首,免得這小子以後目中無人。”
這個時候還敢站出來,肯定心中有底,人老鬼老靈,葉祭酒也樂於賣一個順水人。
方刺史也笑著說:“今晚真是驚喜不斷,有趣,有趣。”
張九齡揹著手,在蘭亭踱著步,似是在想著新作,邊還唸唸有詞,一時間所有人下意識閉口不語,生怕打擾了這位左拾的靈。
一步,二步,三步....七步,當踱到第七步時,張九齡突然說道:“有了,來人,筆墨伺候。”
尼妹,鄭鵬有些無言了,怎麼文人都喜歡這調調?這個張九齡肯定早就想好了,可他偏著裝著剛想到的樣子,踱到第七步時就說有了,這是學三國時曹植的七步詩?
看來九齡同志的思想境界還有待進步啊。
也不用下人唱詩了,葉祭酒親自大聲唱讀出來:“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滅燭憐滿,披覺滋。
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當葉祭酒洪亮的聲音落下時,現場齊齊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天啊,又是一首千古絕句,這算是井噴?
鄭鵬的詩已經很好,好到讓人到難以超越,可張拾的詩一出,竟有平分秋的覺。
此刻,所有人心裡都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彩頭花落誰家,在衆人的記憶裡,這注定是一個不凡之夜,而這個夜,也會被整個大唐傳誦,被後人銘記。
果然是這首《月懷遠》,親耳聽到一首千古名句從正主的裡說出,鄭鵬有一種見證歷史的幸福,比自己剽竊更開心。
“張拾果然才高八斗,晚輩甘拜下風,今晚詩魁,非張拾莫屬。”鄭鵬心悅誠服地說。
論真才實學,鄭鵬給這位牛人提鞋都不配,再說鄭鵬也不缺這點小錢。
“鄭小郎君的詩已屬大,是某甘拜下風纔對,失敬,失敬。”張九齡連忙說。
不是張九齡虛僞,而是鄭鵬那首水平太高,而張九齡也年長那麼多,跟一個未行冠禮的年爭,贏了也不彩,還不如大度一些。
郭老頭心大好,當場拍板地說:“不用爭了,依老夫看,兩首詩平分秋,難分高下,就並列第一吧,鴻兒,多準備一份彩頭。”
“是,叔父。”郭鴻聞言,毫不猶豫地應了。
一連出了四首絕佳的詩,這對蘭亭會的有極大的推廣作用,繼而郭府的聲也水漲船高,別說一份,就是再準備十份也值。
鄭鵬和張九齡推辭了一下,然後愉快地接了。
錢財和聲,誰也不嫌多。
一場皆大歡喜頒獎禮後,蘭亭會進尾聲,衆人三五**流起來,人羣中一個著華貴的年走過來,先是恭恭敬敬給鄭鵬行了一個禮,然後一臉欽佩地說:“飛騰兄才高八斗,今晚聽到如此妙的詩句,真是不枉此行,冒味問一下,飛騰兄才華橫溢、字又舉世無雙,是什麼原因讓飛騰兄如此出?”
所有人都以爲鄭鵬會說到哪一位名師指導,然後是自己不懈努力云云,沒想到鄭鵬聞言,那眼睛先是一亮,然後一臉正地說:“估計是某喜歡吃滷的緣故。”
“撲”的一聲,一旁喝茶的郭老頭忍不住把剛口的茶噴出來,然後連咳了好幾聲。
這麼高尚文雅的聚會,這小子竟然賣起他的滷廣告? Www .ttκā n .C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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