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豬是賤,誰都不喜歡吃,這和後世“二師兄”大橫其道不同,都不歡迎,那些豬下水沒人要也不奇怪,其實不地方是不吃豬下水的,就是一千多年後的華夏,還有很多地方的人不吃豬下水,取出同樣直接扔在地,後來才慢慢改變。
豬其實不是不好吃,主要是大唐很多人不懂得烹調的技巧,這時的調味料很,煮出來有一種羶腥味,再加上形象不佳,被普羅大衆嫌棄。
別人不會烹調,可鄭鵬會啊。
最好賺的生意,就是無本生利,別人不要的豬下水,在鄭鵬眼裡,那是絕佳的烹飪材料,前世鄭鵬還讀書的時候,家裡經濟條件不太好,老媽就是下班也要去擺攤,主要炒些、做些豬雜粥、弄點滷味等幫家用,老媽的手藝很好,特別是滷味弄得非常棒,傳說那方是外婆教的,回頭客很多,懂事的鄭鵬也會幫忙幹活,那時用得最多的是豬雜,主要是便宜,又容易理,很食客的歡迎。
在老媽的教導下,鄭鵬也學了一手做滷的技。
看到地上那副被人丟棄的豬下水,鄭鵬的眼睛都亮了,就像看到一座沒人看到的金山。
人的一生離不開食住行四個字,其中又以食最重要,這就是民以食爲天的由來,自己沒什麼本錢,在這些別人不要的豬下水上做文章最好不過。
殺完豬,分沒什麼好看,人慢慢散了,現場還有零星幾個人,鄭鵬笑著走上去,對屠戶拱拱手說:“請問,這些賣嗎?”
屠戶瞄了鄭鵬一眼,看到是一個著鮮的讀書人,雖說神有些驚訝,可話語裡多了二分恭敬:“上都讓人訂了,只有這些骨棒子,小郎君要不要?”
古代人喜歡膘,越越好,不僅好吃,還能煉油,很百姓歡迎,而骨頭認爲沒,就是煮起來還費柴火,平時都是用來搭稱,割二斤送一大棒骨頭。
“怎麼賣?”
“也不稱了,三文錢一隨便挑。”平日都是白送給客的,現在有人想要,屠戶就隨口說了一個價。
也就是一個胡餅的價錢,要知道,到後世骨頭比貴多了,沒想到現在是白菜價,便宜到不敢相信。
鄭鵬也不客氣,挑了二大棒骨頭,遞給屠戶包的時候順口說:“那副豬下水還要嗎?不要能不能送給我?”
“沒問題,小郎君喜歡儘管拿去,不過我們不負責包紮。”屠戶一邊說,一邊悉用草繩把骨頭捆起。
結算了錢,鄭鵬把豬骨頭給綠姝,自己撿起那副估計有十斤左右的豬下水徑直離開,遠遠還聽到一些好事者在背後說的話:
“看起來著鮮,沒想到是外強中乾,是一個窮酸書生。”
“就是,賤也吃,連都吃不起,拿骨頭回去啃還算了,連豬下水也要,這得多啊。”
“撿著豬下水還一臉高興地樣子,這得有多寒磣啊。”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話也不刻意放低聲音,鄭鵬的心很堅定,依然是面平淡腳步輕快,反倒是跟在後面的綠姝氣握小拳頭,俏臉有些發紅,心裡替自家爺不值,可一時不知說什麼,滿腹疑問,可一時不知怎麼說出口。
自家爺,不會是想吃想瘋了吧?
市集離家並不遠,回家後,綠姝剛想問鄭鵬爲什麼要撿沒人要的豬下水,還沒開口,鄭鵬卻先說話:“綠姝,你看家,順便把豬下水洗一下,把泥和水洗掉,我出去一下。”
“啊,爺,你要去哪?”
“買點東西,一會就回。”鄭鵬也不等綠姝的反應,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豬下水和豬骨有了,可是要弄得好吃,配料不能,鄭鵬只能回去購買。
綠姝看著鄭鵬遠去的影,只能嘀咕著說了句:“爺,你早點回。”
要滷製豬下水,需要用到黃酒、鹽、糧、桂皮、八角、丁香、甘草等有配料,通過醃製、調製滷湯、焯水、滷製、撥涼等過程,鄭鵬有一套的工藝,滷製不是問題,問題是缺所需要的材料。
到了雜貨糧油店,鄭鵬開始頭痛起來,調味料不僅得可憐,價格還高嚇得嚇人,就以糖爲例,大唐的糖不是常見的白糖或冰糖,而是一種有點灰黃的飴糖,其實是甘庶糖,據說是唐太宗李世民遣使去揭陀(今印度)取得熬糖法,形象不太好,還有一種是來自番外的所羅門糖,淡黃,看起來純淨很多,但價格金貴,一小堆張口就要一百文。
算一下口袋裡的錢,鄭鵬還是選擇用大唐自產的飴糖,花了八十文買了大約三兩左右。
不僅是糖,像的胡椒這類都很貴,鄭鵬知道,胡椒在大唐可以作爲像貨幣一樣的通貨,價值非常堅,討價還價了半天,才從有些不願的雜貨店掌櫃哪裡討了一小把。
這還是說了很多好話的結果,那掌櫃被鄭鵬纏得有些煩,用他的話來說,低於一貫錢的買賣他向來不參與,只是看鄭鵬是一個秀才、讀書人,還一直說著恭維的話,這才破了例。
有些材料可以從市集買到,而有些材料市集上並沒有,只能到生藥鋪購買,一些不算藥也不算調料的,只能自己去找,一些沒有的調料只能憑自己有限的藥理知識找替代品。
爲了防止有心人窺視,鄭鵬還故意多買了幾種無關要的調料和藥材。
以後就是闖出名堂,也不怕有心人模仿。
一直折騰到太快下山,鄭鵬這才勉強完準備工作。
當綠姝看到鄭鵬提著兩個大筐氣吁吁出現在自己眼前時,一下子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爺,怎麼去這麼久?還買這麼多東西,那大包小包的是什麼啊?”綠姝看到鄭鵬吃力,連忙上前幫忙接過一個大筐。
“都是一些調料、工什麼的,可把我累壞了。”
綠姝打開一看,是一些胡椒、八角等,這些價格都不便宜,小心翼翼地問道:“爺,這些得花不錢吧?”
“不”鄭鵬嘆了一口氣,有些鬱悶地說:“花了三百多文,錢袋都清空了,好說歹說纔買下來。”
什麼?全花了?
綠姝聞言大吃一驚,爺也太能折騰了,好不容易纔攢了這點錢,就半天的功夫全花,要是買文房四寶還不心痛,問題是買吃的,買這麼珍貴的調料就爲了那些賤?
不對,都沒有,是賤骨頭,還有沒人要的豬下水。
雖說表面沒說什麼,可心裡綠姝心痛得不行:爺就是記吃不記打,忘了前面捱的滋味?一下子全花,明天怎麼辦?
爺真是太敗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