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左右,天還沒亮,一輛黑的轎車緩緩駛云海警備區,車子剛停下,兩個穿著軍裝的兵迎了過來,舉手敬禮道:“請跟我來。”
方志誠點了點頭,讓郭勁遠先停好車,然后找地方安頓下來,跟著那名士兵上了樓。
“寧將軍正在執行任務,您稍微等待片刻,冰箱里有水果還有其他食材,如果的話,您可以自便。”這位兵是寧薔薇的警衛員,方志誠曾經見過幾次面,長得不算漂亮,但一雙眼睛尤為明亮。
方志誠可不敢小看,曾經在全國子比武中穎而出,說得夸張點,只需要一只胳膊便能把方志誠給制服了。
寧薔薇結婚之后,雖然不用執行一線任務,但還是承擔訓練特種士兵的任務。之前寧中將曾經將的編制調整到中央軍委,但最終還是來到了自己悉的地方,搞一線的基層工作。
方志誠打開冰箱,見儲備的食材不,便打開燃氣灶,做起飯來。從燃氣灶的使用況來看,幾乎沒有開過火。云海警備區給高級干部配備了公寓,面積大約一百三十平,四室兩廳,適合兩代人居住,但寧薔薇一直孤一人,倒也冷清。
方志誠洗了半晌菜,突然覺后有點異樣,轉一看,只見一個佳人笑嘻嘻地著自己,他倒了一口涼氣,沒好氣地說道:“你怎麼也不吱聲?我以為家里沒人呢!”
寧香草白了方志誠一眼,道:“我是想給你點驚喜!”
“不是驚喜,倒有點像驚嚇了。”方志誠繼續忙著撿菜,“準備做點飯,等薔薇執行完任務之后,可以一起吃。”
寧香草打了個哈欠,憂傷地說道:“原來沒我的份啊,罷了,我去睡覺吧,不打擾你倆的二人世界了。就算你們捅破天,我也不會出門的。”
方志誠連忙拉住寧香草,笑道:“姐,你如果這麼說,多過意不去啊?還得請你幫忙打下手呢,這樣速度會快一點。”
寧香草白了方志誠一眼,從角落里找到圍,系在腰間,將白菜撕片,放菜簍里,“薔薇很孤單,我也很寂寞,所以周末的時候會湊到一塊兒。你來云海,我并不知道,否則的話,肯定不會過來,給你倆當電燈泡。”
寧薔薇之所以沒告知寧香草,方志誠本周會過來,主要是怕寧香草會有芥,覺得孤單。
方志誠不知為何從寧香草的口中聽到酸楚味兒,對寧香草充滿復雜的,若不是當初寧老爺子指定,方志誠和寧香草絕對不會出現這種生疏與隔閡。在寧薔薇與方志誠婚后,寧香草刻意地與方志誠保持距離,流的話題不再那麼隨便,多了一矜持與掩飾。想極力地克制自己的,這反而有點過了界限,讓方志誠覺到了寧香草的變化。
方志誠笑道:“你其實不需要這麼敏,我和薔薇是你牽的紅線,在心中你是的好姐姐,在我的心中,你也一樣是我的好姐姐。何談電燈泡之說呢?”
寧香草側過臉,目落在方志誠瘦削而棱角分明的臉上逡巡許久,嘆道:“志誠,你就不能對專一點嗎?你在曹堯那邊弄出的靜,可沒傳我們的耳朵里。”
方志誠微微一怔,苦笑道:“我試著改吧。”
寧薔薇搖頭,嘆道:“不抱有任何期。”言畢,纖手水中,將白凈的白菜葉撈出抖了抖,然后放在砧板上。
方志誠練地將白菜切塊,看了一眼用溫水浸泡的,道:“下面開始做菜了,油煙比較大,你要不出去等我吧。”
寧香草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方志誠,道:“我去擺盤吧。”
方志誠做好了飯菜,寧香草將飯菜擺上桌,寧薔薇依然還沒有回來。方志誠想了想,笑道:“要不咱倆先吃吧,等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
寧香草堅決地搖頭,批評道:“你的表現讓我很不滿意,怎麼一點都不疼惜薔薇呢?”
方志誠聳了聳肩,道:“只是覺得咱倆干坐著,有點尷尬。”
寧香草站起,找到手機,發了一條短信過去,未過多久,接到了回信,道:“還有半個小時,咱們再等會吧。”
方志誠看了一眼墻壁上的掛鐘,道:“已經四點了,這飯算是早餐了。”
寧香草笑道:“有意思的經歷。”
方志誠目落在寧香草的手上,發現用右手著左手,有些不太自然,微微有點奇怪,這時房門的鑰匙孔傳來沙沙的聲音。寧薔薇開門而,見房燈火通明,餐廳傳來飯菜香味,笑道:“大半夜的做飯?不過,我肚子的確了,剛才領著那幫新兵跑了五千米。”
寧香草起給寧香草盛了一碗湯,道:“你是將軍,沒有必要事必躬親。”
寧薔薇搖頭,秀眉上揚,道:“將軍必須要有模范作用,否則不住他們那些人。你不知道,那些家伙都是野難馴的,如果不給證明我比他們更強,他們恐怕要鬧翻天了。”
方志誠笑道:“還是別提工作,填飽肚子吧。”
寧薔薇佯作很吃驚地說道:“呀,你怎麼過來了?”
方志誠知道寧薔薇故意做出這番姿態,配合道:“原來我在你眼里是空氣,現在才發現我呢!”
寧薔薇認真地點了點頭,道:“對我而言,老公就是個擺設,可有可無。”
方志誠嘆氣,失落地說道:“看來我白來了。”
寧薔薇擺擺手,大大咧咧地說道:“還是有點價值的,至這菜做得不錯,香味俱全。”
寧香草看著這對歡喜冤家,心中也是復雜,道:“要不喝點酒吧?”
寧薔薇道:“上次我從老姚那里順了幾瓶紅酒,要不就喝那個吧。”
老姚——姚方平,是云海軍備區司令員,正軍級干部,同時也是云海市委常委,寧香草雖然也是將銜,但比起姚方平在部隊的資歷還是欠缺不。按照姚方平的實力,升任中將也只是彈指之間的事,只要到大區擔任職務,兩年以上便可以到提拔。不過,姚方平對級別看得很淡,不太愿意到大區擔任閑職。
在他看來,越往上走,離兵士越遠。現代戰爭雖然講究信息化和科技,但他認為左右戰爭的還是人,只有培養優秀的人才,才能讓華夏的軍隊實力得到本質提升。
云海警備區盡管于華夏的經濟腹心,但軍隊還是主抓人才培養,從這幾年大區比武及全國比武的績來看,云海警備區的表現非常優異。
當方志誠將紅酒開了,倒玻璃儲酒中醒酒,寧香草建議在臺上吃飯,方志誠拍著大,笑道:“真是一個別出心裁的想法。”
等菜肴和碗筷放在臺上,天際出現一片金,秋日初升,散發出縷縷芒。喝著紅酒,著線在寧氏姐妹的臉上緩緩綻放,方志誠突然有種大夢未醒的覺,寧薔薇見方志誠失神,用玻璃杯輕輕地撞擊了一下方志誠停在半空中的酒杯,發出“叮”的聲響,拉回了方志誠的思緒。
“想什麼呢?”寧薔薇雙眼斜挑著,問道。
方志誠聳了聳肩,道:“被你倆的貌給勾出魂了。”
寧薔薇看了一眼寧香草,只見霞飛兩面,啐道:“跟二姐說話,還這麼輕佻,你真是沒救了。二姐,要不你幫我教訓他一下吧,這家伙整天里跑火車,到勾三搭四。”
寧香草毫不猶豫,用腳踩了一下方志誠,因為穿著棉布拖鞋,在方志誠腳背上雖用力地碾了,沒有造實際地傷害。
方志誠倒是配合,臉上出極為痛苦的表,求饒道:“香草姐,求腳下留啊。”
寧香草噗嗤笑出聲,比初升朝下的霞還俏,道:“薔薇,我下不了腳啊,還是你來收拾他吧。”
寧薔薇倒是一點也不含糊,手就是一拳,打得方志誠口生疼,道:“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把你給扔出臺。”
寧香草眉頭皺了皺,卻覺得寧薔薇這態度過于強橫,正準備說什麼,方志誠笑嘻嘻地說道:“你就怕你舍不得,從這里摔下去,非死即殘,到時候你還得伺候我,或者為我收尸呢。”
寧薔薇捂笑了一陣,道:“我天生心狠手辣,如果你死了或者殘了,絕對不會再看你第二眼。”
方志誠閉不言,連連搖頭,給人一種極其怨念的覺。
這一切落在寧香草的眼中,讓心口疼了好一陣,原來他倆這是在進行夫妻間常見的斗,看上去無理、任、賴皮,但只屬于夫妻間的親近,別人難以。
寧香草將杯中的紅酒飲盡,道:“我很困了,就不陪你倆瘋了,先回房間睡覺,不到中午,千萬不要喊醒我。”
寧薔薇著寧香草有點蕭索的影,奇怪道:“是不是你剛才說什麼,讓二姐生氣了?”
方志誠搖頭道:“我那是在調節氣氛,二姐肯定不會多想,你不要太擔心,恐怕真的很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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