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毀滅的瘋狂？

沈徵突然一怔。

他能覺到那聲音的來源——那便是月刀，便是那位古神界聖霸傲神的殘留意念。此刻，它在用自己最後的力量，向自己傳達一個足以改變他命運的經驗。

以人力來改變命運之海的運？

沈徵思索著。他知道，這指的正是自己現在的狀態——意念之力無盡地擴散，與那規則之力的海洋融爲一，使自己擁有了可以改變一切規則的力量。在自己願意的況下，便可以讓一切按著自己的想法發生變化。

這確實很瘋狂。試想，一個小小的人類，一個還未擺凡間制約的生靈，竟然可以行使神的權力，這不是瘋狂是什麼？

自我毀滅？

沈徵突然間想到了許多，他想到了古神界的聖，想到了指導者，想到了宇神。

他們，都是掌握了規則之力的強者，都是可以與這海洋融爲一，隨意控制一切的半神。然而他們的結局呢？

霸傲神死於四十二萬年前的戰場，無人知道它因何而死，但它確實死了，雖然擁有這樣的力量，但還是死了，甚至在死後能回到家園的願也不能實現，永生飄遊於異界的星海。

指導者呢？他是一位位面之主的分，是嶽伏留下來的殘留力量，但他的最終結局是什麼？

是湮滅，是消散。

宇神呢？他還沒有死，但擁有那樣力量的他，不也是重傷，差一點就完全毀滅？

而此時，自己也掌握了這種力量，那麼就意味著自己將可以與其對抗，而對抗的結果呢？

沈徵突然打了個寒戰。因爲他想到了指導者與宇神的一戰，聯繫起方纔那一句忠告，他約覺當自己運用這力量與宇神對抗，那麼等待二人的結果，很可能就是同歸於盡。

這也是爲什麼位面之主降臨凡間時，爲什麼不使用這力量的原因了。

以凡人之，驅策神尚縣城不能完全掌握的力量，這太瘋狂了。而瘋狂的代價，就是死亡。

沈徵驀然間一驚，立時再次努力地收自己的意念之力。而這時，月刀中也涌出了強大的力量，那力量幫助他將意念之力一點點地收回，不再與那強大的海洋融爲一，而只是侷限於沈徵這渺小的之。

這種覺是令人痛苦的，彷彿一位經過不懈努力，得到了巨大財富的富翁，卻突然間將所有的財產一點不留地全送給了別人；彷彿一位飢的廚師，在用上等食材烹調了一桌食後，卻一口不吃將之送給別人。

更彷彿是一位已經征服了天下的君王，眼看就要坐上寶座，掌管天下時，卻突然將一切讓給了別人。

非有絕頂強大的意念，本無法完這種放棄。

但沈徵做到了，在月刀力量的幫助下，他將那意念完全收了回來。至此，他再不能與那海洋融爲一，再不能縱那海洋的力量，再不能讓海洋隨著自己的心意而運。

可也就在這時，一種奇妙的覺卻讓沈徵眼前一亮！

他突然覺自己彷彿變了海洋之子，雖然不能縱這巨大的海洋，但海洋卻絕不會傷害他。他在這海洋之中，便如在母親的懷抱、父親的臂彎之中，無比安全。他可以在這裡隨意暢遊，可以輕易地在那撕裂巨船的漩渦中嬉戲，可以在激流中隨流而去又或逆流而上，可以隨著流浪快速地到達任何地方……

他不是海洋的主人，不能掌握控制，但卻完全到海洋的保護，不會再被海洋的力量傷害！

不論任何人縱那力量，他都是力量中的一分子，都是那力量保護的對象！

“原來，這纔是真正的星海之王巔峰啊！”他微微點頭，慢慢地起了膛，立直了子。

他笑了起來，輕輕展開了雙臂，憑由那無形的力量衝擊著自己的，任由他改變著自己周圍的一切，卻不爲所。他並不抵抗，因爲他知道，那力量絕不會傷害他。

就在這時，他後的那顆小行星上，已經是大地崩潰，巖漿沸騰，終於，它在劇烈的震盪中轟地一聲炸開來，那巨大的能量向著沈徵的方向噴涌而來，瞬間將沈徵吞沒。

“找到了！”這時，那支萬人大軍卻也衝到了近，當他們看到沈徵被那星球炸的能量包裹住後，許多人不由鬆了一口氣，而另一些人，則氣急敗壞地了起來。

“他就這麼死了？”沙神芒憤怒地著，“老子本來要親手宰了他報仇的，現在這算什麼？我丟掉的尊嚴如何能補回來？我不甘心啊！”

“我也想親手殺他！”聖族帝國大帝聖池雷咬牙切齒地說著。

“只要他死，便好。”聖魔凌宇語聲低沉。

“目的雖然已經達到，但結果不是源於我等之手，總覺得有些憾啊。”藍度羅說。“若能斬殺這樣的強者，也將爲我們的心帶來更強的自信與榮耀，將來的修煉之中，會大有幫助。可惜。”

那行星炸的能量涌著，但卻並不擴散，衆人看著，不由慢慢驚訝起來，而就在這時，聖魔凌宇的眼睛卻突然瞪大，指著那裡了：“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衆人聞聲了過去，立時見到了驚人的一幕——只見在那星球炸的能量團之中，沈徵傲然而立，面帶微笑，卻並沒有到半點傷害！

“不可能啊！”藍度羅也了起來，“他已經沒有辦法補充力量，而且又到宇神殿下神力的制約，在這種程度的炸中，一定會灰飛煙滅纔對，怎麼可能還活著？”

“我當然活著！”沈徵微笑著，大聲迴應。“不但活在這裡，還將活在源界——我會擊殺你們這些惡徒，然後從容地離開這裡，回到我的世界中去！”

他就這樣笑著，突然間揮起雙手。那星球的炸能量，便隨著他雙手的運而一起運了起來，轉眼間被他帶著，在空中運凝聚一顆能量狀態的星球，然後隨著他雙掌的推，向著那萬人大軍呼嘯而去！

“大家小心”沙神虛大，“這星球是由宇神殿下力量引，其中蘊含的力量，比起一般的恆星發還要厲害！千萬不能抗！”

聲中，他率先帶著沙神界的英們向著遠方退去。

其餘三界強者，也不敢小看這能量星球，立時向著遠逃去。

“逃得掉嗎？”沈徵微笑著，突然將打了個響指。

剎那間，那能量星球立時發開來，彷彿是一顆恆星突然在宇宙中發一般，那巨大的與熱快速地擴散，瞬間吞沒了數千名沒來得及逃到更遠的星海之王。這位在各位面中數一數二的大人，連一聲慘也來不及發出，就被淹沒在了這焰的海洋之中，化了灰燼。

“不！”

三大位面王者，同時紅著眼發出了大吼。

但他們卻不敢上前，因爲那星球炸的餘波，仍不斷衝擊著那裡，他們自忖就算是他們自己飛了過去，撞上這餘波也要到傷害。

然而這時，一道能量風暴自遙遠的一個恆星系中颳了起來，快速地席捲而來，將那能量星球炸的力量全部捲走，在空中一個轉折之後，竟然向著沈徵的方向飛了過去。

“宇神，你也只能利用這樣的力量來攻擊我而已。”沈徵笑著搖了搖頭，“但你傷不了我的。你只是迷失於力量之中的瘋子，自以爲掌握了一切，卻不知已經走錯了路，來到了毀滅深淵的邊緣。而我，卻已經完全明白了應該如何使用這力量！”

突然間，他迎著那道風暴飛了過去，然後一下投於風暴之中。風暴狂暴，立時將他包圍，以絕頂的毀滅之力，似乎要將他碎。

然而僅是片刻之間，沈徵就已經飛出了那風暴。他高擡起右手，手上立時有一道蛇鏈飛而出，與那風暴連接在一起。他大喝一聲，全力舞手臂，那蛇鏈就將風暴拉扯著向前而去，彷彿流星錘一樣向著藍度羅一衆人打去。

“不好！”藍度羅狂一聲，不顧一切地向後飛退著，而他的手下卻因比他慢了這麼一步，一下被那風暴捲其中。立時，慘聲自那風暴中傳來，蔚藍界除了藍度羅外的全部英，都被捲了那風暴之中，片刻之間，就被撕扯了碎塊微塵！

“混帳，混帳！”藍度羅在遙遠的空中停了下來，子抖，聲音抖，心也在抖著！

“怎麼會這樣？”聖魔凌宇怔住了，沙神虛也是一臉的愕然。

“不可能啊！”沙神虛自語著，“在這個準位面之中，宇宙殿下就是不二的半神，他控制著這世界的全部力量，怎麼可能擊殺不了沈徵，卻反而被他殺了我們這麼多人？”

“變化就在方纔。”遠的聖魔凌宇目如電，心思電轉間不斷地思索著。“方纔，他還在奪路奔逃，而片刻之間卻返回來擊殺了我們的大軍。方纔到底發生了什麼？”

“皇帝陛下，您怎麼看？”聖池雷雖然急於報仇，但究竟是一國大帝，在這種時候反而冷靜了下來。

“此事不妙！”聖魔凌宇微微皺眉。“恐怕沈徵在方纔已經獲得了晉級，也和宇宙一樣，掌握了那終極的規則之力！”

“什麼？”聖池雷愕然半晌，最終還是一點頭。

“也只能這麼解釋了。那麼我們怎麼辦？”

“這種級數的戰鬥，已經不是我們可以參與的了。”聖魔凌宇臉凝重。“讓他們自相殘殺吧。二強相爭必有一傷，而依我看，這樣的強者互鬥之下，恐怕都會毀滅。”

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隊伍，只有將近兩千人，其餘那些英都在方纔死在了沈徵手中。但比起蔚藍界，卻強出了太多。

“我們走！”他一咬牙，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