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泠的拭之下，那幅字畫上的料竟開始一點點溶解開。

讓人更加意外的是溶解后的字畫，並非是一片白紙，後面還有一幅畫正在漸漸顯。

「聖上，你無需怒，我剛剛潑在畫上的乃是松節油，它可以洗去油畫的料。這幅畫其實是一幅油畫。至於什麼是油畫，就是用特殊料畫的畫。油畫與一般的畫不同的是，它覆蓋極強。以這幅畫為例，它的下面就還覆蓋了另外一幅畫。獨孤夫人之所以把它留給你們，其實是別有用心。真正想留給你們的乃是這幅畫下的那幅畫。那幅畫也就是我所說的證據。」

白泠加快了拭的作，手腳很利索，很快那幅字畫上融開的料就被白泠完全拭乾凈了。

片刻之後，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果然還有另外一幅畫。

看清那幅畫時，永業帝如遭雷擊，獨孤鶩也是滿臉的震驚。

一旁的獨孤皇貴妃卻是不由倒吸了一口氣。

東方默笙擰眉頭。

「這，這怎麼可能。」

永業帝腳下一個趔趄，白泠忙攙住他。

永業帝癡癡凝著那幅油畫，眼眶裏的憤怒漸漸消失。

他手指抖著去那幅畫，那是一幅人像畫。

只是畫像上並非只有一個人，反而有三個人。

一男一，還有一個孩。

子臉上帶著絢爛的笑意。

男子正是永業帝的孩子，至於那孩子，他有一雙異的瞳。

讓人側目的是，不僅僅是孩子，畫上的子也有一雙異的雙瞳。

母子倆的眸子是一模一樣的。

異瞳，獨孤夫人居然也是天生異瞳。

永業帝怎麼也沒想到，他懷疑了多年的背叛，本就是子虛烏有。

獨孤鶩的異瞳傳自獨孤夫人，他不是野種。

而在那幅字畫的最下方還寫著三個人的名字，不過是迎頭大小的幾個字，可最後一個孩子的姓名卻是東方鶩。

這幾個字落在永業帝眼中，讓永業帝心神一震。

剎那間，多年來的不甘，多年來的憤恨，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永業帝眼中淚水瀰漫。

東方鶩。

白泠抬眸看向獨孤鶩，男人的鼻子眼睛廓如今看來，每一都有自己的影子。

那一雙異瞳卻是和獨孤夫人的眸子一模一樣，眼前的獨孤鶩分明就是自己和獨孤夫人的。

這孩子的容貌和自己那麼的相似，就連脾氣都和自己當年如出一轍，為什麼自己從來沒有發現過。

「可是，為什麼要騙我，在我的眼前時，眸子分明是一的。」

永業帝還有幾分懷疑。

「聖上，我聽聞他國有一種水晶，只要磨了薄片放在眼中，就會讓眼睛為不同的。」

白泠說的，拿出了一雙形眼鏡。

隨手就戴上了，果然眼睛變了。

好在的醫療艙，還留著以前戴過的瞳。

白泠眨了眨眼。

「又為什麼要騙我？」

「至於為什麼瞞著你，我想，最初是因為不想讓人覺得是異類。至於後來，應該是你的懷疑，讓到憤怒。」

白泠輕嘆一聲。

就如，獨孤鶩懷疑肚子裏的孩子時，同樣也很憤怒。

白泠說罷，永業帝已經相信了的話。

「阿鶩。」

永業帝聲音哽咽。

他跌跌撞撞著想要上前，可獨孤鶩卻猛地往後退了一大步。

他死死盯著那幅畫。

那幅畫對獨孤鶩造的衝擊，絕不下於永業帝。

他是永業帝的兒子，這個事實對於獨孤鶩而言如此的殘酷。

這麼多年來，永業帝對他的不信任，對他的猜忌，這一切的一切如今看來如此的可笑。

獨孤鶩無比諷刺，著那幅畫。

為什麼連我都要瞞？

「為什麼！」

獨孤鶩怒喝道。

所以順親王為何在臨死的時候，再三要求永業帝和獨孤鶩不能對彼此下手，他早就知道他們之間有解不開的誤會。

他很可能也知道這幅畫的，卻一直不願意告訴兩人。

原本獨孤鶩對順親王有多激，此時對順親王就有多深的痛恨。

「很可能是獨孤夫人要求他瞞此事。」

白泠嘆息了一聲，從龍婆那裏知道了這幅畫的真相之後，就急忙趕到了這裏，至於獨孤夫人為什麼要瞞這幅畫，瞞獨孤鶩和永業帝的真實關係，白泠其實也只是一知半解。

想來順親王也是如此，只是順親王他深獨孤夫人，在永業帝以為獨孤夫人背叛之後，他寧願將獨孤鶩當自己的親生兒子來養。

另一方面，他對欺騙自己的弟弟永業帝也心存愧疚，作為瞞這個真相的代價，他甚至將帝位都傳給了永業帝。

那樣的順親王不應該被人所痛恨。

「聖上，你千萬不能被騙了。這幅畫一定有問題。」

眼看永業帝對獨孤鶩的態度變了，獨孤皇貴妃也急了。

沒想到事在這種況之下還會有轉機，對白泠更加痛恨，原本今日可以藉著永業帝的手殺了獨孤鶩，或者是促獨孤鶩殺了永業帝。

無論哪種結果，大楚今日就會落的控制之中。

如今師父已死，可以利用玉哨為掌控大楚唯一的人。

若非是白泠出現，已經功了。

「阿鶩，這些年是父皇錯了。」

永業帝卻像是沒聽到獨孤皇貴妃話一般，他走到獨孤鶩面前想要，想要和獨孤鶩和解。

曾幾何時，他對獨孤鶩的痛恨，其實是因為他嫉妒。

明明自己有九個兒子，卻沒有一個人比得上獨孤鶩。

他對獨孤鶩痛恨，實則就是憤恨，為什麼獨孤鶩不是他的兒子？

他煞費苦心了這麼多年，制著自己的仇恨，其實說白了不過是在嫉妒。

到頭來，他多年的記恨都了一場笑話，永業帝後悔莫及。

可同時他又到十分慶幸，他非常激地著白泠。

幸虧白泠及時發現，否則今日之事會為他這輩子最大的悔恨，他不在乎獨孤夫人為什麼要瞞自己，畢竟在獨孤夫人上有太多未解的，他也不在乎順親王為什麼要幫著獨孤夫人一起瞞，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兄長對獨孤夫人深一片，只要是獨孤夫人開了口，順親王絕對不會拒絕。

「阿鶩，這些年是父皇錯了。」

永業帝著獨孤鶩眼底閃爍著喜悅之。

發現獨孤鶩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永業帝心中是多麼的喜悅。

這些年他避諱獨孤鶩，可同時又很欣賞獨孤鶩。

相比永業帝的難以自持，獨孤鶩卻顯得異常的冷靜，他著那一幅畫，那幅在順親王府里掛了多年，可他卻從未發現真相的畫，只覺得那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