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韓劭烐拿出手機才發現趙發了消息他去喝酒。
也有些天沒去趙那里喝酒放松了,韓劭烐心里想著,手上給末洺打了個電話,電話里讓末洺跟他一塊去趙那坐坐。
“剛在家吃飽,哪里都不去...”腰都還酸痛的直不起來,末洺覺得自己現在看到韓劭烐雙都能打怵。
這個男人昨晚真的好不要臉的....
聲音綿綿囔囔的,韓劭烐一聽就知道那頭小家伙心頭還有抱怨,也就沒再要求,笑著說:“行吧,那烐哥保證十點前就回去陪你。”
話說完,韓劭烐就覺得有些古怪。
自己在外面消遣,還特地跟自己小兒保證晚歸時間,這...整的跟他婚后的妻管嚴一樣。
實在有些莫名其妙。
“睡一天了吧,那今晚別睡太早,等我回去。”韓劭烐又說,“回去有驚喜給你。”
末洺聲音頓時都委屈的帶著鼻音:“我不要.趣睡...”
“不是,跟上回不一樣。”韓劭烐輕咳一聲,迅速道。“這次是別的驚喜,別的。”
末洺聲音一下輕快起來,“那我等烐哥回來。”
“嗯。”
酒吧...
趙一見到韓劭烐,上去一把攬住韓劭烐的肩,笑瞇瞇的湊上去跟他說:“老韓,我遇到真了。”
“我當什麼稀罕事,你不隔三差五就遇到嗎?”
“這回不一樣。”
趙興致的告訴韓劭烐,他這真是上月底遇到的,小玫,是一歌劇院樂團的小提琴手,長的清純人,格文靜優雅,反正按照趙那種夸法,韓劭烐是想不通這種優秀的姑娘為什麼會看上他趙這種風流紈绔。
但趙告訴韓劭烐,他這回是真心了,他對小玫這種純憂郁系的才毫無抵抗力,越瞧越喜歡,上周剛把人追到手,幾天往下來,他已經不可自拔的陷進去了。
“也是真心我,我能覺到。”趙喝了杯酒,靠在沙發上悠悠吐著酒氣說,“我覺看我臉的時候,眼神都深到能化一汪水。”
韓劭烐斜過去一眼,不咸不淡的“哦”了一聲。
“你不相信我說的嗎老韓?我跟你講,你別看我以前談的朋友多,但我這人吧輕易不會對誰真心,這小玫真算頭一個。”
“你先跟人家談超過半年再說真心吧。”
趙起,一屁坐在韓劭烐旁邊,湊近瞇笑著問韓劭烐:“那老韓你跟小末洺在一塊三年了,你心夠真嗎?”
韓劭烐不急不緩說:“反正比你趙夠真。”
“那你現在在川海這邊的話,每天晚上該不會都去小末洺那過夜吧。”趙別有深意問。
韓劭烐淡然回道:“我就他一個頭,不去他那過去哪過。”
“老韓,你是不是把小末洺當備胎養著啊。”趙說,“一邊對文辭上演深不懈的戲碼,一邊留著小末洺解決你追到文辭前,那漫漫長夜的寂....”
“趙。”韓劭烐轉頭面無表的看著他,“改天陪我去拳擊館打幾場拳,我給你活絡一下筋骨。”
趙一怔,迅速起坐回離韓劭烐稍遠的那一張沙發上去,里道:“君子口不手,咱倆早已經過了那種意見不合拳頭說話的中二年紀了。”
“有些話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你小子下回再跟我嗶嗶,不去拳場我他麼直接拖你去火葬場。”
“這你不能怪我,是你一邊跟我說你對文辭沒興趣了,一邊又在文中崇前天的個人畫展上花高價買他的畫,七百六十萬,你他媽也舍得,這要不是為討好文辭家人,難不你要告訴我你單純就是想為藝獻金?”
“買個屁!”韓劭烐道,“我腦子了花這麼多錢買他文中崇的畫,我都不知道他前天辦了畫展,小楊那傻跟你胡說八道你也信?”
“啊,你沒買,哦對,小楊他朋友說是你家老爺子的一位助理到現場買的,以你跟韓老爺子的名義買了三幅畫,反正這事不可能是小楊他朋友編的,畢竟有真金白銀進了他文家的口袋...如果是韓老爺子替你買的,那也不能怪我啊,誰會覺得韓老爺子單純是因為喜歡文中崇的畫才這麼做的,明眼人都瞧得出來,他在用這種方式向文家示好,為的誰老韓你心里清楚。”
韓劭烐愣住了。
“小楊說,三幅畫,總計一千三百萬,其中一幅用你名義買的綠水青山就花了七百六十萬,破了文中崇單幅畫歷史最高出售價了,哦對了,上一個紀錄就是老韓你創造的,所以你這算自己破自己記錄。”
“.....”
“據說這事兒轟的,只是咱不關注藝圈的事,要不小楊和他朋友跟我說,我都不知道。”趙看著忽然從沙發上站起,轉就往一側廊口走去的韓劭烐,大聲道,“老韓你去哪?”
韓劭烐到大廳偏側的走廊上,掏出手機給韓老爺子打了電話。
“爺爺,你別告訴我你買文中崇的畫是為了我?”韓劭烐開門見山。
韓長宗這會兒正遠在另一個城市的高端酒會上,聽完淡淡道:“我做這些都是次要的,追文辭主要還是看你自己。”
韓劭烐手著額頭:“那麼大一筆錢你說花就花了,你打著你孫子名義做事前,都不跟你孫子商量一下嗎?”
“你當年把我為你買的幾個億婚房幾千萬賣給文辭父母時,你跟我商量過嗎,我現在幫你呢,你倒還有抱怨了。”
“可我現在已經放下文辭了。”
那頭韓長宗頓然安靜了許久,蹦出個裹滿問號的音:“啊?”
“爺爺,我的確不可自拔的喜歡過文辭,但那已經是過去式了。”韓劭烐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說,“現在我跟他頂多就是朋友。”
“劭烐...”韓長宗輕聲問,“你追了他整整六年,你確定你放下他了?”
韓劭烐目復雜的看著走廊上黑白錯的地板,“六年”這個時間數字忽然讓他心中涌起無數慨,可腦海中一張面孔一閃而過,便驟然讓一切都平息了下來。
“我確定。”韓劭烐說,“以前我要是哪句話讓爺爺你誤會了,現在我可以明確的說,我不會再追求文辭,我尊重他,但不會再像當年那樣他。”
電話那頭,韓長宗再次沉默良久,最后嘆聲道:“那我豈不是連個盼頭都沒了,你答應我半年給我帶個孫媳回來的,你能做到嗎?”
“....應該能的。”
“應該?我也不要求你立刻結婚什麼的,你起碼帶個往對象回來給我看看吧,兩人先談著,不合適就分,合適了咱們再談結婚的事,不能像你現在這樣一個,連個發展目標都沒有,你看趙老他孫子小,人家搞對象多積極。”
“.....你以前還跟我說過他不正經。”
“人起碼比你健康,你說你比趙還大一歲,怎麼還跟和尚似的清心寡,我現在懷疑你....”
“停!”韓劭烐立刻說,“爺爺照你這麼說的話,我也不是沒人。”
想起家里的末洺,韓劭烐一只手慢悠悠的抄進西口袋,聲音都輕了許多:“我邊...嗯,有個正在的。”
不帶個人回去應付一下,老爺子的嘮叨肯定不會停,既然老爺子自己都說先就找個人著,結婚的事后說,那他就不妨真找個人暫且著,最后能不能也是他自己說了算。
就讓自己乖巧聽話的漂亮小陪自己演一出,讓老爺子跟外公這兩邊都消停下來,這樣也能名正言順的把末洺接到香檳山去。
有一個末洺配合,簡直一舉多得。
他果真機智...
“你,你有人了?”韓長宗聲音都急促起來,“什麼時候的事啊,怎麼都沒聽你說,哪的,多大了,什麼工作,格怎樣....”
“等忙完這陣子,我帶他跟爺爺你見面。”
“你這家伙,不聲不響的給我整出這麼大個驚喜,我今天要不跟你嘮叨,你還不跟我說是吧。”
“額,我跟他其實...嗯,主要是沒穩下來。”
“那先婚后不也一樣。”
“說了不婚的,我只就聽你的這邊跟他先著,走得了多遠我可不敢保證。”
“行行,你能開竅到這種地步,爺爺已經相當高興了。”
韓長宗一張常年深沉嚴肅的面容,此刻洋溢滿笑意,大廳等著過來與他攀談的商政名流皆一臉的不可思議。
韓長宗這兩日還無法回川海,韓劭烐接下來還要出差,末洺則還有綜藝要錄制,最后韓劭烐答應老爺子,最遲這個月月底帶自己小男友回去吃頓飯。
話說完,韓劭烐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帶末洺正式見自己家人,不論本意是為的什麼,兩人的關系肯定都不會繼續停留在人這一層面。
但好像也無所謂,人也好人也好,都是在一個被窩里睡,先前那晚要不是末洺突然躲柜子里,老爺子早就見過他了,而那會兒他韓劭烐似乎也沒考慮多。
掛了電話,手機揣進口袋,韓劭烐的心像顛了十幾個彎,最后冷不丁坐上一片輕快的軌道上。
對于帶末洺以小男友的名義正式去見老爺子這件事,沒想法前倒也沒覺得什麼,等突然到了這一步,韓劭烐發現自己竟好像也期待著。
更期待還在家里等自己的末洺知道這件事時的反應,震驚?張?
反應過來后興許能到哭吧...
反正這回沒柜給他躲了。
宴會上,韓長宗收起手機后依舊一臉欣然....盼了那麼多年,他終于有孫媳了!
沈佩玲遠瞧著韓長宗心好像不錯的樣子,也有了幾分底,對一旁的沈前叮囑道:“到跟前了別韓董,直接韓爺爺,甜一點知道嗎?這韓老爺子很參加這種酒會,能著一次極其不容易。”
如今的沈佩玲被一眾近親遠戚攀附討好,也很這種久違的,被人擁戴的覺,心好了偶爾挑著幫。
沈前笑說:“放心吧姨,這老頭看著好哄的。”
“沒大沒小的,這韓老可不是別人。”
“怕什麼呀姨,這老頭想您當他親家呢,這打個彎兒我也是他侄子。”沈前拍湊近沈佩玲,“姨,等我當了大明星,一定好好孝順您。”
沈佩玲面欣悅,終于趁著韓長宗與人閑聊的間隙走過去打了招呼。
“是小沈啊。”韓長宗面溫沉的看著沈佩玲,這場高端酒宴,是他讓主辦方對文家夫婦倆發了邀請帖,只為給這夫婦倆在國拓展人脈提供機會。
“韓老您可看上去越來越年輕了啊。”
沈佩玲微笑著說,幾句奉承之后便自然而然的開始介紹一旁的沈前,沈前也的確夠機靈,一口一聲韓爺爺,面上一副乖巧小孩的樣。
簡單寒暄后,沈佩玲有意無意的表示自己這侄子想進娛樂圈,沒明說要請韓長宗幫忙,但話里行間都這意思。
韓長宗自然也收到這暗示,目平和的看了眼沈佩玲旁邊的沈前,點點頭:“小孩瞧著是不錯的,既然這麼有志向,那爺爺也給你加油。”
沈佩玲一愣,忙牽角笑說:“小前這孩子各方面都很優秀,跟熙熙一樣,就是一直得不到機會發展,太可惜了。”
“既然優秀怎麼會沒機會,小前吶,你姨不相信你,爺爺信你,好好努力。”
“....”
韓長宗轉與走過來的趙家老爺子聊了起來,沈佩玲還想再上前說什麼,一黑西裝的阿德突然擋在他面前,他形高大,面冷肅,一言不發的擋在沈佩玲面前跟座烏沉沉的小山似的。
沈佩玲看著阿德冰山一般毫無溫度的臉,立馬怵了,臉難看的拽著沈前轉離去。
沈前再無剛才那般悠然,急的低聲道,“姨你就不能直說嘛,非要這麼拐彎抹角的暗示,這下好了,這老頭兒沒明白咱們意思。”
沈佩玲一把松開沈前,有些生氣:“我就不要面子嗎?”
并且覺得自己暗示的已經夠清楚了,誰知道那老爺子今兒怎麼回事。
“那我怎麼辦啊姨?”沈前還得求著沈佩玲,只能曲著眉可憐兮兮的說,“你不能只偏心熙熙姐啊。”
“你慌什麼,待會兒姨再幫你過去說就是了。”
然而直到酒宴結束,沈佩玲都未再得機會靠近韓長宗一次,最后只就在宴會散場后,在酒店門口眼睜睜看著韓長宗的座駕車駛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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