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看著王鷗笨拙的作，忽然笑了起來。王鷗以爲是自己做的不好，被李牧笑話了，囧得臉頰通紅，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李牧走過來結果手裡的樹枝，道：“不用放在心上，你本來就無需做這些事，不會也是正常的，你願意爲我去做，足以證明你對我的了。”

“可是巧巧妹妹都做得好——”

“那是因爲我們出貧賤啊，沒人伺候，只能自己做了。知恩不也不會麼，這又不是什麼事兒。”李牧忽然眉頭微皺，他忽然想到，是啊，李知恩不會做飯，不會劈柴，全都細皮的，沒見到一點兒出力幹活兒的樣子，可見李知恩原本生活的環境，應該也是很優渥的。

但卻從來一個字都沒提起過，這可真是怪哉了。後天就親了，如今卻還不知道新娘子的世，似乎多有些荒唐。李牧有心去問，但又怕勾起李知恩的傷心事，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李牧把樹枝截斷，用麻繩打了捆，背在了後。他雖不是力大無窮，背這點兒柴禾也是手到擒來，不費勁兒的。王鷗想幫忙，卻也幫不上什麼，只好挽著他的手，亦步亦趨地跟著。

回到家裡頭，白巧巧已經把米淘好了，菜也都切了出來，李牧把柴禾放下，李知恩趕過來，燒火是的活兒，也只會這個，若是再給別人搶了先，就會顯得很沒用了。

李牧也沒閒著，洗了手幫王鷗做飯，順便也練一下【烹飪】的練度，這個技能他學得很早，在定襄的時候就學了，但一直也沒什麼機會練，搬到山谷這邊，李牧打算多多下廚，把這個技能給練起來。

李牧和白巧巧在做飯，李知恩在添柴，王鷗也不好閒著，但確實是什麼也不會。什麼也不上手，立在旁邊顯得很尷尬。李牧瞧出尷尬了，便讓去把碗洗了，先擺放在桌上。這個活兒不用學，王鷗雖然沒做過，卻也能做，生平第一次拿了碗去洗了。

蒸了饅頭，煮了湯，燉了牛，午餐就算完了。不算盛，卻也夠吃。白巧巧和王鷗的食量都不大，只有李知恩能跟李牧有一拼，正在長的時候，又活蹦跳的，吃多都不長贅。尋常的時候，的飯量都是白巧巧的兩倍，有的時候吃得更多，這還不算平時的餞兒零兒，牛乾管夠。

自大年夜一起過之後，四個人一起吃飯的時候比之前多了許多。李知恩自從得了上元節完婚的許諾之後，或許是因爲沒威脅了，對王鷗也不再那麼敵視。至坐在一桌，不會冷嘲熱諷了。

其實一直都是在挑釁，王鷗從來也沒跟一般見識過。年齡差了一半還多，王鷗怎麼可能跟爭，那顯得多沒樣兒。而且王鷗心裡也明白，李牧的所有人，都比他的年齡大，李知恩是唯一一個比他年齡小的，自然要寵，的年齡最大，本就不佔優勢，再不大度一些，時間長了必然會令人生厭的。

聰明的人永遠是揚長避短，所以王鷗面對李知恩的挑釁，從來都是不接招。但也不是退讓，自己該幹什麼還幹什麼，抓住了胖達這個意外驚喜，什麼都沒耽誤。

吃完了飯，王鷗又搶過了洗碗的活兒，一點也沒嫌殘羹剩飯髒。李牧幫一起，有郎陪在旁，就更不覺得累了。

昨天李牧決定搬家的時候，已經跟妻妾商量過今天的日程了。上午搬家，中午吃過飯後，收拾東西，等到黃昏日落時分，再回到城裡去看花燈，半夜再回來，反正今夜也不宵，時間上也是很充裕，若是玩得太晚了，就再回求凰或者王鷗在天上人間旁邊的那個宅子住，怎麼方便怎麼來。

至於山谷的家，也不是每天都非住在這裡不可。像王鷗有自己的生意，讓整日在山谷裡頭當村婦，李牧也幹不出這樣的事來。今日是搬家，王鷗過來住幾天，等上元節過後，忙起來了，還是在城裡住，要不天上人間旁邊的那個宅院不就白買了麼。

山谷的這個四合院兒，有正房五間，中間是堂屋，東側兩間，是白巧巧和李知恩的房間，西側兩間則是張天和王鷗的房間。東廂房夏季西曬，冬季直接到西北冷風吹襲，並不太適合居住，家裡頭也沒那麼多人，索裡頭也沒隔斷，直接當了倉庫使用。西廂房則被設計了工作室，如今裡頭也是空的，李牧還沒有佈置。

工作量還是很龐大的，所幸也不著急，可以慢慢的來。李牧讓三各自去收拾自己的房間，而他則開始鼓搗自己的工作室。

首先還是得把鐵匠的傢伙給架上，打鐵爐，鐵砧，煙囪，各式大小的鐵匠錘，都按照用時方便，或掛在牆上，或放在旁邊的架子上，然後是木匠的傢伙，錛鑿斧鋸，刨子，銼刀，都一一擺放整齊。

然後是做皮貨的工……

釀酒的設備……

還好廂房夠大，否則這一堆東西還真擺不下。這些東西都不輕，三也都幫不上忙，李牧一個人忙活，饒是他格不錯，弄下來也是滿大汗了。

李牧好久沒幹過這麼累的活兒了，倒在地上直覺得渾痠麻，手指頭都懶得彈一下。看了眼窗外的日頭，時辰已經差不多了，李牧從地上爬起來，扶著門框從工作室出來，卻發現院子裡竟然沒人。

“到哪兒去了？”

就在他疑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大象的嘶鳴。李牧這纔想起來，就在他打柴的林子裡頭，還有一個“園”呢。大象和犀牛一直養在那裡，他說要帶李知恩過來看，但這幾日一直忙，竟然把這事兒給忘到腦後了。

李牧從院子出來，尋聲找過去，果然再圈養的柵欄外頭找到了三。胖達也在，剛剛大象的嘶鳴，正是它的傑作。這小東西可能是還沒意識到自己的格與大象的差距，又或者是覺著隔著柵欄大象打不著它，正趴在柵欄上衝大象齜牙呢。

“夫君，你來啦。”

李知恩瞧見李牧，衝他擺手，李牧也好奇大唐的大象與他前世看到的大象有啥區別，但仔細看看好像也沒啥區別。就是這個大象顯得很白，可能是特殊的品種，畢竟是進貢來的大象。

至於更裡頭的犀牛，則沒有那麼友好了，作爲一種習獨居的生，這麼多湊在一起讓它們顯得有些煩躁不安。李牧趕敲了胖達的腦袋一下，讓它消停下來。這要是給犀牛惹了，十六頭犀牛一起衝出來，這木頭柵欄就跟紙糊的一樣，連阻攔一下的作用都起不到。

“你們怎麼找到這兒的？我都把這茬給忘了，要不是聽到大象的聲，我都想不起來。”

白巧巧接過話道：“剛收拾完了屋子，閒著也沒事兒。鷗姐姐就說出來走走，胖達像是聞到了什麼味道，就帶我們過來了。”白巧巧又往豬圈方向指了指，道：“我們也看過豬仔了。”

“沒見著三狗麼？我安排他在這裡照應來著。”

“見著了，他剛剛還在，剛走，說是到了喂料的時候，去做準備了。”李知恩看著像小山一樣的大象，嘖嘖稱奇，忽然看向李牧，問道：“夫君，大象和犀牛都這麼大，它們吃什麼呀？”

“它們……應該是吃草吧。”李牧依稀記得，他很小的時候，看過的幾集世界裡頭有講，陸地上龐大的，基本都是食草。大象和犀牛毫無疑問夠龐大，只是犀牛這個角長得看起來不像食草罷了。

王鷗想得多一點，知道這些犀牛和大象是怎麼來的，有些擔憂道：“夫君，這本是真臘國進貢的大象，你截留養在這裡，真的沒關係麼？”

“有什麼關係啊？真臘進貢是爲了求大唐調停他們與林邑國的爭端。陛下不想管這事兒，是我在管。爲此我還派出了我最好的兄弟，帶上了錦衛僅有的五百兵，我這可是出了本的。誰辦事兒，東西給誰，天經地義非常合理。就這，我還嫌虧了呢。等這次的事兒辦了，我還得給那個托王子寫信，再多要幾十頭大象才行。”

“還要啊？”白巧巧也擔心了起來，道：“夫君，我看這些大象都很能吃的樣子，這已經夠多了吧，再養得吃多東西啊？”

“吃得多，力氣也大呀。”李牧指著大象道：“你看這些大象啊，不要看它們個頭大，好像多兇惡似的。其實它們是很聰明的，就像我們的馬一樣，稍加訓練就能夠爲人所用。你想想啊，牛和馬纔有多大的力氣，這大象又得是多大的力氣，旁的不說，就讓他們在路上踩，修路都能快幾倍，這可是好東西啊，多也不嫌多。”

“原來還有這樣的作用——”李知恩想了想，道：“那犀牛呢？它們那麼長的角，向馬槊的尖兒似的，能打仗麼？”

“應該是可以吧，不過犀牛看起來好像不是很聽話，估計是不，要真是指它們打仗，估計也就是一次衝鋒，跑了就找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