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大唐日子就了，李牧越發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人類這種生，其實是越進化越複雜，越複雜就越壞。

這一點，回顧歷史就可以清楚地認識到，只是大部分人，沒有時間去注意到而已。

很明顯，越近代的人，勾心鬥角的手段就越高階。而越古代的人，思想往往就沒有那麼複雜。

李牧前世看慣了明清的小說電視劇，四部《鐵齒銅牙紀曉嵐》更是看了幾十遍。穿越唐朝之後，他發現裡頭和珅用的謀詭計，放在初唐這個階段，基本上可以秒殺全場。

這並不是說，長孫無忌等人，就沒有謀略。只是，他們還沒有相對應厲害的對手，鍛鍊不出來那麼複雜的思維。

這就像，在一個很有人說謊的時代，一個人說出一句話，會很大概率被認定是真話。而在一個是謊言的社會，一個人說出一句話，聽到他的話的人，不會第一時間選擇去相信，而是會反應一下，這個人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秦漢時期的人，可以爲了一句諾言，十年不改。也可以爲了一句諾言，越千里殺人。但是到了近代，基本上也就是放個屁的效果，真有這麼信義之人，也會被當是傻子。

就如同李牧剛剛出的這個主意，這多簡單的一件事兒，如果放在明清時期，哪個皇帝會因爲這事兒苦惱。明朝有廠衛，清朝有粘桿，皇帝的念頭剛出來，就有人知道怎麼做了。有罪下面的人頂著，皇帝個個都是明君。

李牧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把歷史進程提前了一千來年。給李世民做了一個非常不好的示範，往後他再有什麼想幹卻礙於名聲的事，估計自己還是跑不了。

不過也沒關係，只要是爲了正確的事，有點特別手段也無可厚非，可以節省不的時間。

李牧離開天上人間，直接來到了平康坊，讓二狗把他那個曾經當過獄卒的兄弟三狗過來。用人，還是得用悉的人。三狗曾經幫李牧整治過鞠智盛，對他的手藝，李牧還是很放心的。

面授機宜過後，三狗拍著脯保證下來，明日午間此事必定辦妥，隨後便回家拾掇傢伙，趕去大理寺監牢赴會去了。此時夜已深，李牧也疲乏了。沒有折騰回家，而是像上次一樣，在麗春院歇下了。

如上次一樣，李牧來了，金晨便來陪伴。但李牧沒有給任何機會，簡單閒扯幾句，便打發走，倒在牀上悶頭就睡。

李牧並不是柳下惠，他也。但他現在有點不過來，家裡頭還有三個沒頭沒尾，金晨這個份不明的，他可沒那份閒心。而且還要考慮到家裡的那個醋罈子，這要是給李知恩知道了，回家還有好麼？

一覺睡到天亮，醒來的時候，金晨已經端了早餐過來。特別熬製的粥，配上蛋小菜，別有一番韻味。就這頓早餐來說，手藝著實是不錯。李牧不由多看了金晨一眼，他還真沒想到，這個十指纖纖不沾春水一般的人，竟然還會做飯，而且還做得不錯，多有那麼一點賢妻良母的意思。

李牧看金晨的時候，金晨也在看他。二人四目相對，李牧總覺金晨的大眼睛像是在訴說什麼一樣，吸引他的目。毫無疑問，這是一個足夠引起男人好奇心的人。但李牧還是選擇不去讀這本書，這人世間的事兒啊，太多了，他又不是神仙，哪裡管得過來，先把邊的事理好了纔是正經。

不過還有句話做“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雖然不想負責任，但是看看總沒關係吧。或許是“習舞之人”的關係吧，金晨的材和氣質還是很拔尖的，就算是個花瓶，也是一個漂亮的花瓶，吃飯的時候旁邊有這麼個花瓶，心還是很愉快的。

人自有天誅，臭男人的高興總是不能夠持久。就在這含脈脈，氣憤旖旎的好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侯爺？”

李牧收起笑容，板著臉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見是二狗，不悅道：“什麼事？沒看本侯在吃飯麼？怎麼越發沒有規矩了！”

“不敢打攪侯爺……”二狗趕賠不是，小聲道：“二夫人來了，昨夜不見侯爺回去，去天上人間又沒尋到人，就追過來了。小人沒敢說侯爺在此，只說侯爺在大理寺，趁著二夫人走了，才溜過來給侯爺報信，侯爺還是趕回去吧，萬一給二夫人逮住，這……”

“逮住又咋了？本侯行的正，怕什麼來？”李牧皺眉頭，盯著二狗，道：“你該不會以爲本侯是來跟金晨姑娘幽會的吧？”

“呃……小人不敢。”雖是這樣說，但二狗的表已經出賣了他，他本就長得賊眉鼠眼，此時的臉就好像在說“侯爺，大家都是男人，都懂的”，李牧登時便惱火了，拍桌子道：“你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本侯的話你也懷疑嗎？不信你問金晨姑娘，本侯昨夜可有做過什麼？”

二狗下意識看向金晨，金晨見狀，瞬間紅了臉，咬著下脣，著角，扭起來了。

“我的天！”

李牧直接就無語了，苦笑不已。金晨瞧著李牧的神，擔心他真的生氣，趕忙道：“侯爺是正人君子，沒有對奴家做過任何事，沒有……”

不解釋還好，這麼一解釋，反而更說不清了。李牧氣得一個頭倆大，一口把碗裡的粥喝完，霍然起，憤憤然走了。二狗趕在後頭跟著，連聲的賠不是，卻只能讓李牧更加的煩躁。

剛從麗春院後門出來，斜刺裡一殺氣襲來。李牧應到這殺氣，頓時僵住，沒敢回頭。他對二狗使了個眼，二狗用餘往後一撇，看到了拐角的侯府馬車，嚇得肚子都轉筋了，差點一屁坐到地上。不是去大理寺了麼，怎麼在這兒啊？

“侯爺，咋辦啊！”

“你這個蠢材！”

李牧罵了一聲，僵地轉過，堆起滿臉的笑，向馬車迎了過去：“是我的親親小寶貝來了麼？可想死我了，我的親親小……”

走近了一看，不是李知恩，而是獨孤九，李牧差點沒閃了腰，沒好氣道：“老弟，人嚇人能嚇死人，咱能不能別這麼玩啊！”

李牧的幾聲親親小寶貝，的獨孤九臉頰發燒早已經紅了臉，好在有面，沒有給人看見。

獨孤九故作鎮定，道：“剛剛嫂子去擂臺找我，說你去了天上人間一夜沒回。我剛在天上人間問過，見你不在那兒，便猜到你在這兒。快上車吧，嫂子著急了。”

李牧爬上馬車，清了下嗓子，道：“那個……我就睡了一覺，什麼也沒幹。二狗可以證明。”

二狗爲了將功折罪，忙道：“小人可以證明，侯爺就跟金晨姑娘一起吃了個早飯，別的啥也沒幹！”

“與我有何相干。”獨孤九輕哼一聲，揚了一下馬鞭，二狗趕躲遠，點頭哈腰地送目送二人遠去。

……

“騙人！”

李牧回到家，剛哄過白巧巧，李知恩便回來了，李牧只好再解釋一遍，沒想到還是沒糊弄過去。這讓李牧非常驚奇，爲了防李知恩的鼻子，他已經洗了個澡了，哪裡還能出馬腳啊？

“我又哪兒騙你啦？”

“我問過大理寺的人了，昨天你本沒去！”

原來紕在這兒，這還好些。李牧嘆了口氣，道：“是，我沒去大理寺。我承認好吧？可是你知道我去哪了麼？”

“你去哪兒了？”

“我——”編瞎話也得有底稿啊，李牧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來一個合理的去，只好抿了抿，搖頭道：“我不能說。”

“你果然是在騙我。”說著話，竟然要掉眼淚了。

李牧趕抱在懷裡哄，道：“不是我不肯說，而是陛下不讓我說。知恩吶，你就不能信任我一點麼？再有十幾天，咱們就要親了，你說你總這樣，以後日子怎麼過呀？”

“我這不是不放心麼。”

“有什麼不放心的啊、”李牧拉了李知恩的手，勸道：“你看看巧巧們，哪個像你這樣吃起醋來沒完沒了的。換句話說了，就算我外頭養了一個，你又能如何啊？你的主人我呀，不是那個藏著掖著的人，如果有，我不會瞞著你們。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在這方面我還是很誠實的。”

“真的啊？”

“當然了。”

“好吧……”李知恩哼了聲，道：“下次你再去麗春院的時候，記得帶上我啊。”

“行，帶著你——”李牧忽然噎住了，駭然看向李知恩，哭笑不得地乾笑了起來。

李知恩笑得像個狐貍，了下鼻子，道：“我的好主人，現在還有什麼話說呀？”

“我就真的只是因爲太晚了，借宿了一宿。真的就什麼也沒發生，我好寶貝，你能不能相信我的話啊，我不跟你說，就是怕這個，你還……哎呀，我真是服了。”

李牧無力地倒在牀上，李知恩湊了過來，趴在李牧的懷裡，托腮看著他，道：“誰說我生氣了，我當然知道我的主人不會來的，我只是在生氣，你爲什麼不跟我說實話，在你心裡我有那麼無理取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