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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初唐》 第472章 天機不可泄露

幹什麼。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要從李牧出給李世民出了個損招,讓六部搞“預算”開始說起。

在李牧出這個損主意之前,大唐對於財政的規劃,六部之間的優先級是非常明顯的,大上是這樣,兵部、民部、禮部、吏部、刑部、工部。到了工部這兒,基本上也沒啥了,不耽誤發俸祿,就已經算是最大的仁慈了。這樣的劃分是有講究的,大上還是於“軍事優先”,然後民生社稷優先,禮部掌管外,不能失了天朝上國的臉面,沒錢也得撐起來。吏部掌管升遷考評,誰也不敢跟著搶。至於刑部和工部,其實本來差不多,但是工部的基沒人家,排在最後也是在所難免了。

而在李牧來到長安之後,六部的格局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工部從一個朝廷搭錢的部門,一躍而了金娃娃。現在工部轄下的工廠,生產的是貞觀犁和軸承這種獨一份的東西,賺錢的速度跟彎腰撿錢的速度差不了多,地位自然要上升。而兵部則截然相反,滅突厥的大戰已經打完了,周邊雖有宵小之國在覬覦大唐,但都是疥癬之患,大唐不主它們,基本上他們是不敢對大唐手的。所以,短時間,不會有大仗。

沒有大仗,對兵部的投自然就要。這是一個很淺顯的道理,做預算的時候,六部的其他五部不可能不提。但實際上,事沒有這麼簡單。兵部的主要開銷,是士卒的兵餉。戰事雖然沒有,但是兵不能不養著吧?即便了軍功獎勵的部分,但大頭仍然還在。所以削減了兵部的預算,實際上是不可行的。

若是李靖還在做兵部尚書,肯定會據理力爭,說得條條是道。但現在的兵部尚書換了侯君集,侯君集是一個什麼人,這是一個早年不學無,還誇誇其談,號稱自己勇武的莽夫。他能說明白什麼道理?在看他的對手們,都是文,玩的就是皮子,怎麼可能讓他佔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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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的結果就是,兵部的預算,比往年了四。這四分別加到了禮部。刑部,民部,吏部的上頭。而工部,由於捧著一個金娃娃,加是不可能加了,勉強保住了原本的墊底預算,已經是看在李牧的面上,各部沒敢下刀的結果了。

預算之爭,基本上就是這樣落下了帷幕。兵部吃了大虧,工部保本,其餘四部賺。除了兵部之外,其他人都高興,大家其樂融融,只有侯君集一個苦

侯君集因此憋氣又窩火,這倒也是其次。若是預算夠用,即便了些,也不是不能對付。但問題是,了四的預算,是真的不夠啊。兵部部算了一下,就算是減預算,也至得往年的八,才能養活府兵,若是減,就意味著得小府兵的規模。

其實對於侯君集來說,小府兵的規模,對他來說也無所謂。反正江山也不是他的,點兵而已,也出不了大子。但問題是李世民不幹啊,他還想休養生息幾年,清掃四鄰,做到前隋兩帝都沒能做到的不世之功,平高句麗呢。

現在的大唐府兵,都是經歷過戰事的老兵,若是把他們解散了,到時候臨時招募,全都是新兵蛋子,如何作戰?

因此,減是絕不可能減的,這關乎到本,容不得商量。

力又回到了侯君集這裡,他傻掉了。這也太難爲人了,作爲一個莽夫,他只會花錢和貪污,本就不會賺錢啊,讓他想辦法搞錢,那就只能是搶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憋了半個月的侯君集,眼看著就過了年,到正式實行預算的時候了。實在是再也熬不住,找到了李世民。仗著做李世民護衛隊長的資歷,耍起了無賴,跪在李世民面前,放賴似的一躺,也不委婉了,直接了當地表示,這點錢他玩不轉,實在不行,兵部尚書不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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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換個人在李世民面前這副臉,不得也得是申斥蹲幾天大牢了。但侯君集畢竟不同,他雖然是個莽夫,但也是跟隨李世民征戰沙場,守護在李世民邊最後一道屏障,是那種“爲大哥擋刀”的小弟,乃是心腹之人,自然不同。李世民雖狠辣,但對自己邊的人,他還是有幾分義的,況且他也是行伍出,深知軍隊裡頭的事兒,侯君集說得一點也不差,削減了四預算,肯定是不可能夠的。

但如今預算已經做完了,若是更改,牽扯太大。其他四部也絕對不會答應,必然又是鬧鬧吵吵,年都過不好。

李世民琢磨了半晌,忽然一拍腦袋,想起了工部。

工部現在掙錢吶,李牧這小子掙的錢,雖然賬目細緻得讓人挑不出病來,但李世民總是覺得,哪裡必然有些問題,只是他看不出來。他的直覺告訴他,李牧肯定是有錢,工廠肯定賺錢,而且比他知道的賺的多的多。

莫不如,兵部的缺口,就讓工部來承擔?

念頭一旦產生,就遏制不住了。李世民於是對侯君集面授機宜,君臣二人約好,侯君集先打頭陣,隨後李世民就到,二人一唱一和,挖坑讓李牧跳,讓他稀裡糊塗地就把這事兒應承下來。

有李世民在場,若李牧應承了,那就是板上釘釘。若他答應了卻做不到,那就是欺君的罪過,可是要殺頭的。

想得是很好,進行的卻沒有那麼順利。二人都沒想到,趕著大年三十這一天,李牧家裡會來這麼多人。侯君集上了王珪,倆人來到求凰,又遇到了一堆掌櫃。到了書房,又見了長孫無忌。李世民帶著李泰過來,半路上了李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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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只要是人多,就會變得不好辦。侯君集又是個莽夫,本來肚子裡就沒有墨水。他只記得跟李世民商量好的話,不懂得變通。見況與想象不同,就不知道怎麼開口了,一直憋著沒吭聲,聽到李世民把話遞了過來,無可奈何,只好著頭皮開口。

急之下開口,還張了,大腦忽然一片空白,已經準備好的詞兒全都忘了,張了幾下,到了邊就了:“我是找逐鹿侯要錢!”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李世民是被侯君集的蠢給驚呆了,這是什麼玩意兒啊,都對好了詞兒都不會說麼?

王珪則是佩服地驚呆了,世人都被李牧“搶劫”,終於有個搶到李牧上的了。只是他覺得侯君集未免自大了些,李牧現在可不是剛來長安時候的頭小子了,他掌管務府和工部,儼然已經是一方不可忽視的勢力了,你侯君集雖然是老資格,但要欺負他的頭上,也是未必能

只有長孫無忌神地笑著,作爲對李世民最瞭解的人,他從剛纔二人的對視之間,已經悟出了不東西。

李牧則是有點哭笑不得,這麼直白的“搶劫”,他都有點覺得,若是他不答應,好像都算是欺負人了。

李牧無語地笑了,直接看向李世民,把事挑明瞭,道:“陛下,您也不用繞彎子,讓大將軍如此爲難了。到底是怎麼個事兒,您直說就得了。”

李世民瞪了侯君集一眼,多也是有點掛不住臉了。但事已至此,說了是掛不住,不說更加掛不住,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道:“是這麼回事……”

當下把事說了一遍,著頭皮地強詞奪理,道:“總之,朕以爲,預算的事是你提議,你也有幾分責任。現在問題擺在這裡了,不讓你承擔多了,一如何?你讓工部承擔一,另一……從帑出,這樣算公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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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沒著急回答,小心翼翼道:“陛下,臣斗膽問一句,這一……大概是多錢?”

李世民聽口音兒像是有門兒,忙道:“二十萬貫。”

李牧清了下嗓子,道:“陛下,這事兒啊,臣是覺得多有點欺負人了。”

李世民聽李牧又有點不想答應的意思,惱怒,道:“朕如何欺負人?朕不是說,從帑也出一麼?!”

衆人見二人針鋒相對起來,都面面相覷地不敢出聲。

面對這樣狀態的李世民,李牧也是有點沒招兒,咧咧,道:“陛下,咱別急眼,從頭說啊。您看,說起預算這事兒的時候,陛下您可是答應過的,絕不會向外吐一個字,說這事兒是臣出的主意。臣可是清楚明白地說了,臣得罪不起人,您看您剛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給說出來了,您說臣以後再朝堂還怎麼混啊,看來過了年,我得辭了。”

一番話把李世民說得是面紅耳赤,古人對信義是尤爲看重的。答應過的事,輕易不可能反悔。被李牧這麼一提醒,李世民想起來了,他確實是答應過李牧不外泄消息。剛剛他的舉,顯然是違反了承諾。李牧說這番話,他無法辯駁。

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若是這麼輕輕放下,當皇帝還有面子麼?如今也只能是一意孤行了,李世民豁出去麪皮了,道:“你休提這些沒用的事,朕是說了,算朕不對。但就算朕不說,你覺得滿朝文武,想不出這主意是你想出來的?這麼缺德的主意,除了你之外也沒人想得出來,你想瞞著也瞞不住!辭你更是別做那個夢,好幾大攤子,都是因你而起,你撂挑子了,朕上哪兒找人頂上?只要你有口氣在,你就得給朕幹活,不幹不行!”

這就有點胡攪蠻纏了,李牧依稀在李世民的上,竟能看出程咬金的做派了,差點笑出聲,好不容易忍住,李牧又道:“陛下,公道自在人心,臣不多說了。再說回這事兒,我昨日去拜訪李尚書,得知了預算的事,工部與往年一樣,還是在最末。工部的預算,不及其他各部的一半,對比兵部,更是不足五分之一。在這樣的況下,您還打算讓工部承擔兵部的一……工部如今也新招了不的人,我們是本著不給朝廷添負擔的心態,纔沒有提出增加預算。是本著苦了自己,造福他人的初心,才……”

“又開始哭窮了是不是?”李世民已經完全不顧什麼臉面了,已經如此了,臉皮早已經踩在腳下了,不如就做得徹底一點,道:“工廠的事,朕搞不清楚,但是朕看你的做派,一點也不像缺錢,你哭窮,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工部出一,怎麼弄朕不管!”

“陛下!”李牧義正言辭,擲地有聲,道:“臣必須得重申一遍,如今工部和務府的大方,那是因爲臣在用家財支撐。臣昨日算賬,已經被夫人埋怨了。臣來到長安半年,大大小小加在一起,賺了七十餘萬貫,平均下來,每個月才十萬貫,就這點錢,花在自家上都沒有三,全都花在公事上了,夫人說我是敗家子,臣也覺得自己是敗家子,本來就賺的,還花的多,臣的日子都沒法過了啊……”

一番哭訴,沒有得到半點的同

一個來到長安半年的無名小卒,賺了七十萬貫!半年的時間,七十萬貫!就算是搶錢,也沒這麼快的啊!就這還哭窮,讓不讓人活了?

李世民更是一陣心塞,他想到了自己的帑。他自打登基以來,帑就沒超過三十萬貫過。而李牧一個頭小子,半年就賺了七十萬貫,這還不算他幫帑賺的錢……他的錢都從哪來的呀!

這不是很奇怪麼?他沒來長安之前,大家也都是這麼生活,他的錢從哪兒來,難道是憑空變出來的?

李世民實在是忍不住,拋出了這個問題。衆人也都把目鎖定在李牧的上,這可是個價值千金的問題啊,誰要是學會了,豈不是也能半年賺七十萬貫,到了那時,大家還爭奪個屁啊,什麼都夠了!

“這個麼……”

李牧嘿嘿一笑,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道:“天機不可外泄,還是不說了吧。”

衆人差點被這大氣閃了腰,李世民也怒了,道:“不行,朕讓你說,你必須得說!不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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