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護山大隊,高偉剛好在。
高偉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對著春玲姐指手畫腳的高偉了,一聽是我找他,屁顛屁顛就跑到門外來接我。
見面后非要拉著我進屋,但被我婉拒了。
我跟他也沒必要藏著掖著,直接說了想把高天賜帶走。
但我并沒有如實說,一是我說了他也聽不懂,而且也不一定信。
二是,他真懂了,就更不敢把孩子給我了。
我只說了高天賜的病是暫時好了,但并沒有去,后面有極大的概率復發。
如果想讓孩子順利地長大人,最好讓我帶走,給他找個師父,慢慢調理。
高偉一聽我要帶高天賜走,就開始面難,最后聽我說完,咬了咬牙同意了。
我能看得出來,高偉是真心喜歡高天賜。
雖然他答應了,但他要回家征求姚虹的意見。
這種事兒,我當然不能攔著,所以讓他快點商量,天黑之前必須給我一個準話。
其實我心里清楚,姚虹那里肯定一說就通。
畢竟我知道經歷了什麼?而且姚虹一直認為高天賜是怪胎,所以工作應該不難做。
我們約好了時間地點,高偉請了個假匆匆回家了。
我在等高偉回話的這段時間,也沒急著回旅館。
回去了到羅圈不了尷尬。
于是我就在定西的街頭走一走,定西縣城我也來了幾趟,可并沒有好好看一看。
不管白家是不是紙扎的,干娘對我不賴。
這種恩和是人是妖沒有關系。
怎麼說定西也是干娘的老家,我就當離別時,替多看幾眼吧!
我走了幾條街,果然發現有幾家也搭著靈棚。
我不知道這幾家是不是都是白家人?我也沒心去挨家挨戶打聽。
就算是又能如何?白家已經注定不復存在了。
也許在玄門的歷史上,還有白家的記載,但世間再無扎紙第一的白家。
時間過得很快,天快黑時,我到了和高偉約定的地點。
沒想到高偉早已經到了,正一邊吸煙,一邊往四外張。
一見我,高偉就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
姚虹同意,高天賜也同意。
最后高偉提出想晚上再跟孩子吃頓飯。
怎麼今天我也走不了?可就算是我今天想走,也可以晚一天。
人家養了十二年的孩子,我也不能說最后連個團圓飯也不讓吃。
但我提出帶高天賜出去轉一圈,晚上七點準時送回家。
高偉同意后,我上了高偉的車,一起到高家把高天賜帶了出來,直奔旅館。
在路上,我把給高天賜找師父的事兒,原原本本跟高天賜說了一遍。
我能看出來高天賜不太高興,但好歹也算要離開定西了,最后算是勉強同意了。
等我帶著高天賜來到旅館,剛到二樓就聽見羅圈在屋里大呼小的聲音。
聽意思還在數落我!
我到了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誰呀?”羅圈沒好氣地喊道。
這時刀條臉已經把門拉開了。
“谷子啊!你回來還敲啥門?”
刀條臉說著把我往屋里讓,而羅圈一看我回來了,臉一拉,比驢臉還長三分。
然后迎著我就往門外走。
我心想,咱們三人一間屋,有本事兒你晚上別回來睡覺?
可就在我領著高天賜和羅圈肩而過之時。
羅圈斜著眼睛看了一眼高天賜。
我馬上就看到羅圈兩眼一亮,然后把剛走過的高天賜一拽。
“孩子,讓我看看你。”
羅圈這個作,嚇得高天賜直往我后躲。
“天賜沒事兒,讓二大爺好好看看你。”
結果羅圈俯下子,雙手扶著高天賜的雙臂,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打量起來沒完沒了。
“老二,你都把孩子嚇著了。”
羅圈舉起一只手,示意刀條臉別說話。
“嘖嘖嘖……”
羅圈也不說話,里一個勁兒地嘖嘖。
我也沒說話,就一直看著。
其實從羅圈的表現,我就知道帶高天賜走的事兒,板上釘釘了。
刀條臉這時看不下去了,過來就要把高天賜拉開。
誰知道手還不到高天賜,就讓羅圈一把給打開了。
“老三,你別我徒弟。”
刀條臉先是一愣,然后哭笑不得地道:“啥時候就你徒弟了?你不是不收嗎?”
羅圈眼睛一瞪,“誰說我不收了?你口噴人。”
“老二,你跟我胡攪蠻纏,剛才的事兒你忘了,我這可有谷子作證。”
羅圈看了我一眼,竟然還有點害。
“谷子,我沒說過不收徒弟吧?”
“沒有。”我擲地有聲地回道。
羅圈一聽我說沒有,馬上一臉得意。
“您是沒說過不收徒弟,但您說我給你設套。”
羅圈笑到一半,笑容凝固在臉上。
刀條臉哈哈大笑,一把將高天賜拽了過去。
“哎!這是我的寶貝徒弟了,來,二師伯。”
刀條臉說著,用手一指羅圈。
高天賜都蒙了,就像一個傻子一樣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倆瘋子。
羅圈一聽刀條臉的話,馬上就急了。
“小子,你可不能,你一就完了。”
然后拽了刀條臉一把,一臉諂的表。
賤兮兮地沖刀條臉說道:“三師弟,他算咱倆的徒弟行不行?行不行嗎?”
此言一出,我和刀條臉同時打了個哆嗦。
就這一聲,比看到劉三媳婦還嚇人。
“行了,老二,算咱倆的行不?你快給我好好說話。”
羅圈一聽同意分他一半,這才變回正常人。
然后又拉著高天賜看個不停。
我一看問題解決了,心里也高興。
只是我不明白,羅圈就看了一眼,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和高天賜接過幾次了,一點也沒看出來這孩子與眾不同。
又待了二十分鐘,我這才把高天賜從羅圈手上奪出來。
等出了旅館的大門,高天賜一句話也不說。
“天賜,怎麼了?明天要走了是不是有點舍不得了?”
“不是。”
“那我看你怎麼不高興呢?”
“谷叔叔,你能給我找倆正常的師父嗎?”
“這倆人雖然看起來不太正常,但本事兒很大。”
后來一直到我把高天賜送回家,他再也沒說一句話。
我看著高天賜回家的背影,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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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父親離奇死亡,人頭被切下擺在了家門口,嚇瘋了母親。二十三年後,我追查起了父親的死,追查的過程中,一場場始料未及的詭異事件接踵而至,千屍秘葬,陰女孕魂,雙屍纏棺……我是一名尋屍人,給你講述我走過的路,見識過的形形色色的古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