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地懷疑,羅圈和刀條臉兩個人腦子不好使。
雖然表面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年齡,可智商跟個孩子差不多。
我隨口胡謅說徐原想收我當徒弟,他們二人竟然真的相信了。
刀條臉撤去以符畫的陣法,跟我一起往定西縣城里走。
我畢恭畢敬地跟在后面,聽著二人的對話。
誰知道這二人也不避諱我,直接在言語中就提到了霍谷口。
我猜想他們肯定以為我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所以才對我毫不防備。
是聽到霍谷口,我就夠震憾的了,誰知道后面還有更勁的。
羅圈嘆了口氣對刀條臉說道。
“真后悔沒早點趕來寧州。”
“師兄,你不用自責,如果傳聞是真的,也怪他們太不小心。”
“不管怎麼說咱們也是同氣連枝,能幫還得幫一把。”
他們說的話突然變得有頭沒尾,我也不知道說的啥意思。
這時候刀條臉說道:“雖然咱們出自同門,但他們二十多年前就下山了,我在山上就聽說,他們跋扈得很。”
“不知道大師伯是怎麼想的?非讓他們去投柳家。”
羅圈剛說完,刀條臉馬上嗤之以鼻。
“還能咋想的?肯定是覺得柳家是山字脈的老大,所以才去的。”
“山字脈老大算個屁,論用符,誰能比過咱們師門的人?大師伯是沖著大漠的去的,你沒聽說嗎?”
他們聊到這會兒,我聽到柳家和大漠。
我對柳家并不陌生,我從沖云縣城去慶吉的路上,第一次遇到柳風。
后來又在慶吉的飯店里聽到柳風和現世報通電話。
然后再見柳風就是在西鬼窟。
本來柳風意氣風發,但我在西鬼窟出來,大鬧天水驛站救洪文時,并沒有看到柳風的影。
當時我猜測,柳風的消失似乎和黑白無常有一定關系。
畢竟我在西鬼窟先是假扮白無常,后來又假扮黑無常。
估計是因為我從中搗,讓柳家和徐家以及聞家生出了一個間隙。
說到大漠我就更了,我和褚黃靈雖然吵鬧不斷,但我從天水驛站逃出來時,褚黃靈幫我擋住了瘟道人。
說起來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我心里想著就聽他們接著聊。
這時刀條臉說道:“師兄,定西的事完了咱們去柳家一趟吧!現世報死了,也不知道黑白無常咋樣了,咱們既然下山了不去一趟也不合適。”
“大師伯不知道想什麼呢?給他們起這麼倒霉的名字,現在好了,現世報得了現世報,聽說連個尸首都沒留下。”
當羅圈二人講到此時,我終于聽懂了。
原來黑白無常和現世報,是他們大師伯的三個徒弟。
而羅圈和刀條臉,顯然是剛剛出山。
我一下想明白了,為啥這倆人這麼好騙?
最大的可能是這二人長期待在師門,就沒在江湖上走過。
如此算來,還不如我的經驗富,所以他們不挨騙誰挨騙。
現在不是殺徐原的仇了,如果深究的話,現世報也是死在我手上。
雖然不是我親手殺的,但是我拉他進了火影泉眼的火池子里,才被火燒死的。
如果有一天這二人知道了真相,也不知道會是什麼表?
就在他們聊天的過程中,我們已經重新回到了縣城里。
“二位師叔,你們住在哪兒?”
聽見我,他們倆停下腳步回過來。
“我們連夜趕路剛到定西,還沒有找住的地方,要不然我們就住你住的那家旅店吧?正好可以等你師父。”
我一聽完了,他們要是跟我住一起,晚上我怎麼去高偉家啊?
“二位師叔,你們這麼高的份怎麼能屈居如此小店,為表孝心,我給你們找定西最好的旅店。”
我以為羅圈不得開心地夸我懂事兒啊?
誰知道羅圈一瞪眼。
“花那冤枉錢干啥?我們風餐宿慣了,有個地方睡覺就行,就住你哪兒。”
我一看了狗皮膏藥了,現在估計是鐵了心想跟我住一起了。
我拿出新手機看了一眼,下午三點半。
離天黑還有段時間,看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把二人帶到了旅店,又給他們開了一間房。
結果二人走進屋發現有兩張床,就問我住哪兒?
我說我就住隔壁,結果二人非要跟我住一間屋。
說開兩間屋子太浪費了。
我簡直有些哭笑不得,怎麼這倆人比我還摳門呢?
最后好說歹說,總算將二人說服。
安頓好了,我帶二人去吃飯。
等到了飯桌上,我也是大獻殷勤。
結果一頓飯下來,幾乎沒有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但我對二人的來歷總算有了一個大致了解。
原來二人從小就對修道興趣,但苦于沒有途徑。
后來無意中遇到了現在的師父,被帶上了一個九華山的地方。
從此他們跟著師父一起學習符。
等都到了三十幾歲了,才知道有個大師兄,就是徐原。
而在九華山邊上還有一座天梯山,上面有他們的大師伯。
大師伯也有三個徒弟,就是黑白無常和現世報三人。
年齡上幾乎相當,但大師伯很早就派三個徒弟下山了。
而他們倆一直被師父留在山上,說是有大用。
年前一進臘月,徐原上了一趟九華山。
徐原住了三天后走了,師父把他們到跟前,說讓他們下山,一切聽徐原的安排。
并從側面告訴二人,此次下山與霍谷口有關。
他們在學藝的過程中,師父不止一次提過霍谷口。
所以在他們的思想里,霍谷口長則幾百年,短則數十年的出谷人,都像妖魔一樣。
他們按師父的吩咐到了寧州,與徐原匆匆見了一面。
徐原安排二人就在寧州過了年,一直都出正月了,終于才又見到了徐原。
可見一面后,徐原又消失了。
就在前幾日,有人給他們送來徐原的親筆信,讓他們到定西來匯合。
所以這二人就跑定西來了,今天剛到,想通過星符圖找徐原。
結果就發現了我。
我又問一些其它事兒,包括林叢和杜老頭的事兒,可這二人一無所知。
這二人已經三十年不曾下過山。
我個人覺得,這二人本事兒肯定有一些,但對江湖的險惡一無所知。
我突然眼珠一轉,心生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