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我已經回到了金背村。
在村口,我把準備的紙錢一并燒了。
我不知有多村民了無牽掛回了間等著投胎。
也不知有多村民因為割舍不下,選擇孤魂游在云嶺間。
這些人不是我的親人,更有可能我們未曾謀面。
可短短幾日,我深深的被這里的淳樸民風染。
原本這些人可以在幽靜的深山中,平淡地過完一生。
結果一夜之間全都變了亡魂。
這也許從我們決定除掉僵尸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
但更像是二百年前,林玄一知道霍谷口的時,結局就已經無法改變了。
因果循環,兜兜轉轉。
我走在一條通往沖云縣城的小路上。
這是我特意打聽后選擇的,雖然較大路難走一些,但距離會近很多。
小路在山間穿梭,我背著,聽腳底下踩在雪上的“嘎吱”聲。
此時我無暇去欣賞云嶺的景,腦子里想著出谷后的所遭所遇。
在五行陣中,我就想到過,這里的機關布置是不是針對霍谷兩家設下的。
沒想到在林玄一口中得到了證實。
而當年為了給霍谷兩家人設套,他們布下了十龍脈局。
我不知道林家這里算不算一,如果算,那還有九。
為了尋找地旋,我和栓柱肯定還會到。
以五行大陣的棘手程度,其余的也不會好到那里去。
林玄一并沒有將風水傳給子孫后代。
而那個玄門大佬也答應了要保林家子孫后代無憂。
那為什麼林家還要牽扯玄門之中呢?
難道只是為了祖墳得到一點龍氣?
從而可以讓后輩中真的有人可以出相將?
怎麼會這麼巧,出谷后就到了林玄一設了百年的局。
如果是以前,我認為這就是巧合。
可現在我不這麼認為,我覺得有可能是玄門中人早就布下的局。
林玄一始終沒有當年拉攏他的玄門大佬是誰?
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也沒用,二百年了,人早已經不在了。
那現在又是誰掌管著天下玄門?
會不會是徐老口中的老爺子?
當年霍谷兩家英盡出,被困霍谷口。
可與南谷北霍齊名的上古玄門四大家中的東徐和西駱又扮演了怎樣的角?
看聞向遠對徐老的態度,他在玄門中的地位斷然不會太低。
如果徐老出自東徐一脈,而能將東徐收麾下的老爺子豈能是普通人?
本來我還計劃著能擒住林玄一的殘魂,問一些東西。
畢竟林玄一替霍元尋了幾年龍脈,能告訴我兩條,我也可以走些彎路。
沒想到讓牛牛小五打個滾就徹底完了。
臨近晌午,我走得有些累了。
就找了一塊石頭,準備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結果剛坐下,有一個人下騎著一個紅黑相間的怪,風馳電掣般來到我的跟前。
這怪底下有兩個子,前面有兩個扶手,后屁還冒著黑煙。
“兄弟,去哪啊?用我捎你一段不?”
我看了看那人騎的東西,這也不像是什麼活啊?
怎麼跑得比牛和馬還快呢?
“看啥啊?我結婚新買的托車,坐不坐?”
我心里好奇,想著要不然就坐一坐。
“大哥,我要到沖云縣城,你去嗎?”
“這不巧了嗎?我正好也去縣城置辦點東西,來把頭盔帶上。”
那人說著扔給我一頂帽子,我掂量了一下,還沉。
上次因為拖拉機的事兒,就讓老王頭笑話了,這次我就沒多問。
我把頭盔戴上,坐在了托車的后座上。
那人說了一句坐穩了,“嗚”的一聲竄了出去。
我差一點掉下去,急忙用手摟住那人的腰。
這托車是真快,只覺得耳畔生風,眼見著小路兩邊的草木飛速倒退。
我還是頭一次坐這麼快的東西,心里多還有點害怕。
我想著自己要是有一輛這個托車,去找栓柱可就方便了。
如果有一天我能霍谷口,一定弄一輛回去。
大約過了半小時,托還在路上飛奔,可一點縣城的影子也沒有。
而且山越來越深,連個村莊也看不見。
“大哥,還有多久到縣城啊?”我扯著嗓子喊。
“別急,快到了。”那人回了一句,速度更快了。
我想著也許轉過兩個山環沒準就到了。
可過了一會兒,轉過一山環,那人把托停了下來。
“下來吧!”
我一看四周虎木狼林,就預到不妙。
于是試探著問:“縣城到了?”
那人眼一瞪:“縣城沒到,閻王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