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悄然來臨,白日的溫度也跟著變得炎熱,莫說大人有些不住,孩子更是不住。
進四月份,胖兒子已經七個多月,就要八個月了,進化了爬蟲類,最近最乾的事便是爬來爬去,力旺盛,將丫鬟孃們折騰得夠嗆,阿竹自己都看護不住他了,得旁人搭把手才行。
雖然活潑過了頭,但是看著胖兒子這般力旺盛,阿竹心裡也高興。孩子活潑些好,至如此不容易生病,阿竹將胖兒子看得像眼珠子一般,養得也仔細,就生怕小孩子質弱,不小心生個什麼病,在這個醫療水平落後的地方,不敢拿孩子開玩笑。
出了四月份時,陸禹在府裡閉門思過一個月期限滿了,再次回到了朝堂,然後被承平帝毫不客氣地丟到了戶部,讓他打理戶部,可謂是直接將一個麻煩丟給了他。誰不知道這幾年國庫不敷出,戶部尚書天天來哭窮,若不是西北面臨北狄南侵,軍餉實在是省不下來,戶部尚書摳門得連軍餉都不肯撥了。
承平帝這幾年聽得最多的是戶部尚書哭窮的聲音,只要有點什麼事,要戶部撥銀,得,戶部的老尚書絕對能哭得好像死了爹孃一樣的慘。爲此,承平帝也怕了戶部尚書了,能躲就躲,不能躲便讓閣去理。
所以,現在陸禹被丟到戶部去,並且承平帝還給了他一個任務,想辦法去追國債,簡直是將這兒子往死裡坑啊。
阿竹初得知承平帝的安排後,在心裡暗暗地扎皇帝的小人。讓他這麼坑兒子,好像端王不是他兒子一樣,真是利用得毫不心慈手!
雖然心裡不滿意承平帝一再地將又辛苦又得罪人的差事丟給陸禹,但阿竹也沒什麼說話權,悻悻然地爲陸禹不平幾次後,該幹嘛就幹嘛了。
wωω◆ тт kдn◆ ¢Ο 當然,在關注丈夫在外頭的差事時,阿竹的目也盯著後宮。後宮現在一片風平浪靜,阿竹唯一擔心的便是太后的子,每有點風吹草,都讓心頭了。
在這種擔憂中,四月底到來了。
眼看五月即在,雖然天氣熱得,但所有人皆知今年承平帝估計是不會帶著大小老婆們一起去皇莊避暑了,太后的子已經經不起任何的折騰,承平帝作爲個孝子,自然不會舍下自己老孃在宮裡,自己帶著大小老婆去外邊逍遙避暑。
既然皇帝不去,京城裡的朝臣權貴們也是不去的。
阿竹了胖兒子的小臉,決定今年夏天多用點冰,不能熱著他。若是冰不夠,便用硝石來做一些。
自從硝石製冰這門技被阿竹折騰出來後,嚴祈華便利用這項技爲靖安公府謀了一堆的好,方將技給了營造司,如此還得到了皇帝的嘉獎。當然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至每年京城用冰量增加,又不用面臨那種千金難買一塊冰的境況時,大夥還激當年靖安公府所做的貢獻。
到了五月,胖兒子就要滿九個月了,越發的活潑了,而且也會口齒不清地人了,這讓阿竹十分興,每日樂此不彼地教他“爹孃”。
天氣熱,阿竹爲他換上了輕薄氣的綢,有時候直接給他換上件肚兜,讓他趴在涼蓆上睡覺,免得有點兒熱,便要哭鬧著睡不著。
“豚豚,娘,就給吃。”阿竹拿著一塊小米糕著胖兒子。
胖兒子已經可以用兩條短胖巍巍地立著了,但仍是不能行走。看到阿竹在不遠,馬上棄了扶著的小凳子,四肢著地,吭哧吭哧地爬了過來,一把撲到阿竹懷裡,舉著胖手去勾孃親手上的米糕。
阿竹壞心眼地將米糕塞到自己裡,然後嚼了嚼吞下,張開給他看,“誰讓你作太慢,所以沒有了。”
胖兒子急得湊過去,小手著的看,發現真的沒有了,頓時扁起,眼睛也蓄了淚水。
眼看就要水漫金山了,阿竹笑嘻嘻地從後端出一盤米糕,一手端盤子,一手扛胖兒子到鋪著涼簟的羅漢牀上,先用清水給他洗洗胖爪子,再接過丫鬟絞好的巾帕爲他臉,等將他弄乾淨了,方將他一直關注的米糕拿了一塊給他啃。
趁著他歡快地啃米糕的時候,阿竹趁機查看了下他的牙齒,上下都長了四顆了,發育不錯。阿竹想起他長牙那會兒,還生了場病,每天哭鬧不停,當時差點將嚇得不行。幸好荀太醫過來看罷,說是小孩子長牙,會有些發熱,弄了些小孩子吃的草藥熬煮喂他喝了幾次,方止了熱。
被打擾了啃米糕,胖兒子有些生氣地拍開的手,朝啊啊地了聲,等沒再打擾了,方又愉快地啃起米糕,看這啃米糕的模樣兒,就像只小松鼠一般,讓阿竹想起後院中的樹林裡養的那幾只松鼠,等胖兒子長大點後,估計就能去攆那些松鼠們玩了。
“這麼兇做什麼?又不搶你的!”阿竹了他的胖爪子,故作生氣道:“這麼兇的孩子,孃親可不要你了。”
說罷,直接背過,表示不理他了。
胖兒子果然急了,爬到背後,用抓著米糕的手攀著的背站起,挨在背上,“娘、娘”地起來,聲音雖然有些含糊,但聽得人心都發了。
阿竹被胖兒子逗得心頭髮,回一把將他抱住,笑道:“好啦,看天也差不多了,你爹也要回來了,孃親先帶豚豚先去洗白白。”嗅了嗅他的子,雖然有丫鬟孃時常顧著,但是上的汗味仍是有些重。
“爹、爹、爹~~”
阿竹聽著胖兒子得歡快,拍了下他的小屁,笑道:“還沒回來呢,再等會兒。”
陸禹今兒回來得比較早,太還未下山,空氣已經躁熱得不行,他雖然不是怕熱質,但乾躁的空氣及空氣中的塵埃黏在臉上,仍是讓他有些不太喜歡。
“王妃呢?”陸禹回房裡沒見阿竹,忍不住問道。
甲五端了水進來伺候他洗漱,聞言便道:“王妃在澡堂裡爲小主子洗澡。”
陸禹看了眼天,今兒洗得倒是早,擡腳便往澡堂去了。
澡堂的門窗半開著,阿竹正和丫鬟們一起給兒子洗澡,這天氣熱,孩子太活潑,容易出汗不說,這手腳關節和腋下頸項等地方便會積起汗,若是不洗乾淨,便要發紅發。所以即便天氣冷時,阿竹也是讓人天天給胖兒子子,現在這種天氣,洗白白也沒什麼了。
胖兒子很喜歡玩水,在澡盆裡拍打著水,濺得周圍人的臉上、上都是水珠,阿竹的襟也溼了一大塊,仍是咯咯地笑個不停。
突然,胖兒子看到門口,高興地踢著水,道:“爹、爹、爹~~~”
阿竹回頭看了一眼,可不是胖兒子他爹回來了麼?不過現在正手忙腳地抓著溜得像條突突的魚的胖兒子,沒空搭理跑過來的孩子他爹,道:“豚豚,不準玩水。”
陸禹過來,讓丫鬟離開,自己擼起袖子,蹲下.去幫阿竹一起爲胖兒子洗白白,笑道:“豚豚現在認人很厲害了呢,不用提醒,他也懂得爹了。”
阿竹撇了他一眼,心裡腹誹著,你就得瑟吧,以爲兒子開口第一個爹了不起啊?還不是那段時間他天天在家裡私底下教胖兒子的?
爲胖兒子洗好澡後,阿竹直接將泡在嬰兒澡盆裡不肯起的胖兒子丟給他爹,淨了手中的水珠,便去廚房查看今天的晚膳菜單了。
陸禹抱著白白的子滴著水的胖兒子,發現他還想要玩水,只得拍了下他的屁,接過孃遞過來的大巾子,將他全裹住,便抱回了房裡。將他全的水珠都乾淨後,陸禹便拿過小服爲他穿上。
這種事他做得極練了,主要是被罰閉門思過那會兒,沒事幹時,阿竹便會抓著他一起照顧胖兒子,照顧多了自然做得練了,無論是換尿布、換服、餵飯、洗白白,他都不在話下。
了胖兒子頭上的黑髮,陸禹見他的胖手已經利索無比地扯住他腰間的玉佩往外扯著玩了,掰開了他的手,塞了個特地做的布老虎給他。
“走,爹帶你到外頭逛逛。”陸禹見天尚早,將胖兒子抱起,直接走了出去。
夕西下,天邊的彩雲絢麗多姿,紅彤彤地照輝著整個大地,沐浴在晚霞中的院子彷彿也添上了一種說不明的澤,無端地勾起了幾分惆悵之。
一陣晚風吹來,拂去了白日的燥熱。
陸禹見懷裡的孩子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四瞅著,微微一笑,便抱著他往竹園行去。
等阿竹從廚房回來,聽聞父子倆去了竹園,腳步一拐,自然也往竹園去了,順便吩咐下人,今天的晚膳便在竹園用了。
竹園的那座竹屋裡,陸禹已經抱到胖兒子到第三層,坐在鋪著竹蓆的地上,男人半臥在竹蓆上,瞇著眼睛昏昏睡,小胖子正趴在他爹上,努力不懈地扯著他腰間打了絡子的玉佩玩耍。
阿竹過來時,便見到這一幕。丫鬟們都守在二樓,沒有主子喚,沒敢上去。
悄聲走過去,了鞋子踩在竹蓆上,跪坐在旁邊,看了眼已經閉著眼睛的男人,他的手還環著坐在他臂彎間的胖兒子,以防他跑了。阿竹仔細看了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睫太濃,在眼底下投下一片影,彷彿沒有休息好的青。
知道他近來早出晚歸,晚上睡著了也不知道他何時爬上牀,等第二日起來,發現旁邊有人睡過的痕跡,才知道他夜裡爬上牀睡了,本沒有驚醒。
阿竹說不出那種忙碌給的覺,彷彿暴風雨來臨前的準備及平靜,再苦再累他也必須得提前準備好,不能怠惰片刻。雖然他不說,但作爲他的枕邊人,如何沒察覺?只是他不希過於憂心,所以只是用最平靜溫和的一面對,告訴,沒什麼的。
胖兒子正扯著父親腰間的玉佩,突然發現腦袋上被一隻手著,疑地擡頭看去,見到是孃親,咧著小笑起來,高興地了聲娘。
阿竹朝他微笑,正準備將他抱走讓男人繼續睡會,他已經被胖兒子的聲音醒了,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睛,直接將胖兒子拎到另一側,手將阿竹攬到懷裡,蹭了蹭的臉,聲音有些沙啞,“晚膳時間到了?”
“嗯,快了。”阿竹倚在他懷裡,聲音溫,“若是你累了,便再瞇會兒眼睛。”
陸禹沒說話,只是擁著,又閉了會兒眼睛,方爬了起來,雙眼已經恢復了清明。
“今天天氣不錯,就在竹園用晚膳吧。”他偏首朝微笑,笑容清雅雋秀,一如初見。
阿竹也忍不住回了一個微笑,在夕中微笑的男人好得讓心中泛起一種難以言喻的,直起了子,大膽地在他臉頰上吻了下,果然見他耳子有些發紅,但裡卻不饒人道:“這麼小氣,應該親這裡。”他點了下自己的脣。
阿竹很大方地湊過去親了下。
陸禹:“……”胖竹筒今天這般大膽,真是……
目一轉,見胖兒子一隻手揪著他的玉佩,已然擡起腦袋好奇地瞅著他們,男人面上不由得過一抹淡紅。反觀阿竹臉皮奇厚,笑嘻嘻地看著他。
所以,既便某位王爺私底下喜歡耍流氓,但臉皮仍是沒有某個胖竹筒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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