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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心如故》 第144章

胖兒子已經五個月大了,學會了翻,而且也顯示出了活潑好的一面,每次因爲上被裹著襁褓而無法翻時,便要扯開嚨嚎上那麼一嗓子,將人弄得夠嗆。

俗話說:三擡四翻六會坐,七滾八爬週會走!阿竹家的胖兒子很忠實地遵守著這個規律,別看他胖,但是胖子也有活潑好的權利嘛,所以在小胳膊小開始有力能蹬被子後,便顯現出好的一面,不再像只小豬一樣吃了睡、睡了吃。

只可惜,天氣太冷了,即便在室燒著地龍,阿竹也不可能直接讓胖兒子穿著夏天的開檔,讓他滿牀翻滾,而是裹著不那麼厚的襁褓。如此,胖兒子只有雙手能被包裹著,翻困難,每次都要嚎那麼一嗓子來抗議,起初阿竹不知道他在發什麼脾氣,見他好端端的突然哭時,還無措擔憂了好一會兒,直到有經驗的孃在溫暖的室鬆了襁褓,沒有系那麼,阿竹才明白真相。

胖兒子變得活潑了,於父母而言也變得好玩了,至阿竹夫妻倆每日在府裡都要玩一玩胖兒子,在他躺在炕上努力翻時,直接一手指頭過去,破壞他的翻大計,直到將莫名其妙翻功的胖兒子弄得哇哇大哭,才抱了起來哄。

當然,以上的事不是阿竹做的,而是陸禹時常乾的一項消譴。

每次胖兒子哭時,阿竹就要生氣,而那位惡劣的王爺還一副高冷的男神範兒,表示他其實很無辜的,是孩子自己哭,不關他的事兒。

阿竹一直以爲自己是個促狹的,也喜歡逗胖兒子,但發現和那位王爺一比,這位纔是個狠的,連兒子都能將他玩到哭。而且讓人覺到違和的是,他能端著那副尊貴又優雅的模樣,逗哭兒子後,若無其事地看著他哭,好像孩子是自個莫名其妙地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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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不得何澤總在私底下說他的主子是個多惡毒的男人,小時候就喜歡逗著當時還是個胖妞的王妃,現在便喜歡逗是個胖糰子的兒子。

這日,春雨又沒完沒了地下了一天,阿竹剛從廚房回來,便聽到了胖兒子的哭聲,拎著裾有些溼的子快步進來,便見到陸禹坐在炕上,懷裡抱著哭得臉都紅了的胖兒子,顧不得服溼便將披風了,然後坐過去抱住胖兒子。

“怎麼哭了?是不是王爺又欺負豚豚了?”阿竹邊哄胖兒子,邊譴責某位王爺。

“那麼哭,一定像你!”陸禹哼了聲,看著正將腦袋往阿竹懷裡拱的胖兒子有些兒不爽。

阿竹胖兒子的腦袋,哄了幾句後,見他像只小豬一樣拱著自己的,便知道他了,微側了下子,解了襟喂他。聽到陸禹的話,忍不住反駁道:“王爺這話錯了,兒子明明就長得像你,母后和母妃都說像你!”

他瞥了一眼,扭頭看書去了。

這會兒到阿竹笑嘻嘻的了,瞅著他繼續笑,就算他只用後腦勺對著也沒生氣。

阿竹會這般歡樂,也是有原因的,終於知道這位王爺的小怪癖了,竟然是個臉盲癥患者。這還是上回豚豚滿月時他喝醉了酒表現出異樣,爾後又有幾次似乎不太高興兒子長得像他,阿竹心裡越發的懷疑,最後去和耿嬤嬤東拉西扯地扯了一堆後,耿嬤嬤也不知道基於什麼原因,晦地提醒了句,終於讓阿竹解開了疑

臉盲什麼的,以前也遇到過一些人有或輕或重度的臉盲癥,在醫學上稱爲“面孔忘癥”,而且有研究發現,在那世界裡是極爲普遍的存在,全球普遍都有。癥狀有二種:一爲患者看不清別人的臉,二爲患者對別人的臉失去辯認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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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禹應該就屬於第二種。

當然,陸禹的表現太優秀太正常了,若是沒人說,估計沒有人能知道他還有這點小病,對他的生活及識人上沒有任何的阻礙。要辯識一個人,並不完全需要在長相上來辯識,氣質、高矮、胖瘦、談吐、舉止、著……都能讓他輕鬆識別一個人的份,未給他帶來過什麼麻煩。

至於那些無關要的小人,他堂堂當朝親王,也不必去記什麼,自有人爲他記下。而且他記憶力驚人,觀念力敏銳,總能發現旁人沒發現的細節,使得他比正常人還自如,別人還未反應過來,他心裡已有定數,可怕到極點。

所以,即便他有這麼點病,在阿竹看來,也是小事一件。而且誰說他認不出人來?他不是能認出自己麼?這個認知讓阿竹不有些臭起來,突然明白當初爲何他要娶自己的原因,固然有兩人自小認識的份在,也有是他能認出來的原因。

對此,阿竹也有些奇怪,他爲何能認出自己呢?當然先前是臭了點兒,但也沒盲目自信,既然他能認出的長相,那麼也應該能認出旁人的,若是有一天再出現個能讓他認出來的人,不知道他會不會再迎進府裡來……

想到這裡,阿竹心裡不舒服了,看他的目也有些危險。

陸禹十分敏銳,很快便發現的眼神不善,問道:“怎麼了?”他沒得罪吧?最多剛纔將兒子弄哭罷了,也不是沒見過。

阿竹低下頭,看了眼正在努力喝的胖兒子,擡頭又朝他笑了笑:“沒事。”

沒事纔怪!

陸禹對的瞭解頗深,恐怕眼睛轉一轉便知道在打什麼主意了,可以說是一種極爲可怕的掌控。不過看此時的模樣,便知道還有後招,是以也沒再追問,繼續看自己的書,想著朝堂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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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帝病微恙、周王代替皇帝祭祀的消息傳來,陸禹毫不覺得奇怪,沒有周王也有其他王爺,周王還在刑部裡查著去年秦王、端王回京時遇襲的事,直到現在仍未有個準確的消息,只知道有東瀛人摻和了進來。

如此也可見周王的辦事效率,當然,此事估計也查不出什麼來了,且都過了這麼久,大夥也忘記了,了一宗未查明的案件。

至於私底下,人們從中得到了什麼消息,那又另當別論了。陸禹這兒也得到了更多的消息,心裡早有數,刑部的人查不查明也無關要了。

所以,周王被任命去主持祭祀禮,在很多人看來,承平帝果然此舉很有深意,彷彿在下一般很大的棋。

在想著這些的時候,陸禹的目又轉到了正在哄孩子的阿竹上,目微微深邃。

到了晚上就寢時間,陸禹剛躺在牀上,不用他去纏人,某人就直接翻在他上,雙手扯著他的襟,止他彈。

溫香玉在懷,男人不做點什麼就枉爲雄了。況且飽暖思那啥,陸禹覺得不能虧待自己,手很自然地的小腰,在腰帶上扯了扯,然後滿臉黑線地發現,他這小王妃竟然將腰帶的結打死了——能不能別這麼囧……

“禹哥哥,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阿竹聲細氣地說,順便在他下親了下。

“能拒絕回答麼?”陸禹雙手忙碌著解那腰帶的死結,邊慢悠悠地問道。

“不能!”

廢話了幾句後,阿竹將下抵在他膛上,與他氣息極爲相近,問道:“你當初怎麼認出我的?難道就因爲我胖?這世界上胖的孩子又不只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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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爲你當時咬了我一口。”陸禹回答道。

“……”能不能別翻舊賬了?都沒印象自己幾時咬了他。

“當然,我也將你不小心拽下牀,磕破了你的腦袋,留了道傷痕。”他說罷,的額頭,那疤痕隨著長,五長開後,越發的淡了,已經不需要再用劉海遮起來。

阿竹吃驚地瞪大了眼睛,腦袋猛地擡了起來,並且直接坐起,就坐在了他腰腹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牀上黑髮披散在枕上的男子。

陸禹回視,帳昏暗,那雙著溫澤,與平時的清冷大相徑庭。

半晌,阿竹又趴回去,同時輕輕地捶了他口一記,聲音有些怒意:“我還以爲是當時在逃亡時磕破的,沒想到是你……你真是太惡毒了,竟然不告訴我真相,還讓我以爲自己咬了你,對你滿懷愧疚……”

雖然是自己不小心咬了他,他纔會拽自己下牀磕破了腦袋,但這樣也算是兩清了吧?可是這男人從來不說,而且縷次不要臉地舉起手腕的那道淺淺的牙印來告訴曾經對他做過什麼事。真是……太惡劣了。

“對,我就是這麼惡毒!”陸禹聲音帶笑,隨意地道,手掌的腦袋,“所以發現當初的小姑娘長大後,可以嫁人了,便直接強娶了過來。”將摟到懷裡,湊到耳邊,含咬著的小耳朵,輕聲道:“所以,你那個什麼人生目標,也要改改了。”

阿竹愣了下,扁了扁,“你還記得啊……”當時被他詢問自己以後有什麼目標時,阿竹其實也是興之所起。而且也知道,雖是興起,但依爹孃對的疼,大抵未來也會這般平凡無趣卻也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與其說是目標,不若說是對未來人生的一種描述總結。

人生嘛,有人追求刺激有人追求平凡,的人生不需要有多大的意義,所以甘於平凡。

可是沒想到會被他打破了所有人生軌跡,嫁給了當初救了的男人。

“自然記得,我的記憶力很好,你說過的話都記得,就算以後老了,也會記得。”他邊說邊親了下的臉,手指輕輕地描摹著的五,不用特地看,腦子裡已經能勾勒出細緻的容

這話比任何的甜言語還要人,讓人心

難得臉紅了下,這不諦於是他一種含蓄晦的表白,古人追求君子之德,講究含蓄德,不會在口頭上掛什麼的東西,也使得他們在的表達上過於斂。曾經大膽地說過幾句喜歡,他便要別開頭臉紅了,沒想到到他來個表白,反而是不爭氣地紅了臉。

再無先前的怒意及芥,何況也沒什麼可芥的,阿竹倚到他懷裡,摟住他的腰,將臉埋到他口,悶悶地問道:“若是以後……再出現一個讓你辯得清長相五的姑娘,你會不會……迎進府?”

“不會!”他清潤的聲音響起,沒有毫的遲疑。

“爲什麼不會?”

聽出話裡的不確定,陸禹心中一堵,直接抓起,在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聽疼得直氣的聲音,說道:“不會就不會,哪有爲什麼?難不這天底下認得出容貌的人都要迎進府來不?本王沒這般好的胃口!”

“咬我做什麼……而且你們男人喜歡三妻四妾,都有劣,你看看京裡的那些王爺,府裡的人一點的,就要被說正妻嫉妒……”捂著脖子,氣不過地小聲嘟噥著。

陸禹怒極反笑,“你這話怎麼不去和岳父說?他老人家估計會很開心聽到你這般話!”

“……我爹又不一樣,他是絕世好爹,好相公!”阿竹道。

然後作死的胖竹筒又被咬了。

“你是狗啊……疼死了!”阿竹怒向膽邊生,也拉著他咬了起來,對著他的口就咬了好一口,聽他氣的聲音,心裡也平衡了。

不過平衡的後果是被直接到牀上,連打了死結的腰帶直接被擼了下來,服,直接就被他深深地頂進去,撐得極了。

等夫妻打架結束後,阿竹累得不想彈,由著他爲自己清理,但一張仍是有功夫用沙啞的聲音荼毒他的耳朵:“聽說男人不想回答妻子的問題時,就直接做你剛纔做的那種事,這是心虛的表……噫……我不說了,你懂的!”

看他逆著的臉猙獰得實在是太可怕了,今晚有些欠的阿竹終於閉上了。

陸禹盯著一會兒,見乖乖閉,終於滿意了,爲清理乾淨子後,拿了件乾淨的寑換上。阿竹乖乖地手穿服,穿好後便窩到牀上,打了個哈欠,終於想睡了。

陸禹重新將抱到懷裡,拍著的背,在即將要睡著時,方道:“不必擔心,一直只會有你,即便再出現一個我認得出長相的人,也不會將迎進府裡。”

“爲什麼?”有些含糊不清地問。

“當然是因爲……”

們都不是你啊!

他不要像父皇一樣,因爲認錯了人,憾一輩子,想要彌補時,卻又要傷害最重要的那個人的心,做出那等荒唐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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