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稍晚,陸禹從校場回到寢宮裡,侍早已備好乾淨的及洗漱的水。
眉目清雅如畫的年踩著的地波斯地毯走進澡房,幾名宮肅手而立,待他張開手後,上前爲他退去了上的佩飾及外袍,便悄無聲息地退下。
偌大的澡池裡熱氣升騰,水面上飄浮著新鮮的花瓣,撲面而來的熱水飄來了一種西域進貢的靈犀香,是他素來用慣的香料。
他蹲下,手了一把水裡的玫瑰花瓣,神清淡,似乎並不將這些豔麗的花瓣放在眼裡。玫瑰花在臺暖房中種植了不,不過想要如此奢侈地拿來泡澡,放眼整個皇宮,也唯有皇后、貴妃了。
正手彈了片花瓣,水中悄無聲息地倒印出一張絕的容,如凝脂,眉如遠山,一雙大眼睛如秋水般盈盈滴,上穿著的青紗裹不住的曲線,一暗香在鼻端暗。
“王爺,讓奴婢來伺候你吧。”的聲說道。
“退下!”
他輕喝一聲,那宮有些遲疑,然而不過幾秒,便有兩名同樣貌的子出現,一左一右將架了出去。那子有些驚慌,忙道:“王爺,奴婢是貴妃娘娘派來伺候您的,您不能……”
聲音嘎然而止,想來是被架著的兩個子堵住了。
沒有發現周圍再有陌生的氣息後,陸禹終於去上的襯,下了水,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隔壁的廂房裡,甲二和甲三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子,上仍是那襲若若現的青紗裝,而且因爲被綁的角度,使得那對渾圓的玉兔幾要跳出來,可謂是春-人。可惜這裡沒有欣賞的人,周圍不是人便是去了的侍,任可憐兮兮地挑逗著所有人,卻無一人產生憐惜之心。
兩研究了下的樣貌材,甲二低語道:“這姑娘是貴妃派來伺候王爺的,若是貴妃生氣……”
“自有王爺頂著。”甲三毫不猶豫地道。
甲二:“……”這就是敢將人捆了的原因麼?
於是兩無視了那子由可憐化爲憤怒的目,計算著時間差不多了,馬上到澡堂前候著,待聽得裡面傳來了聲音,忙進去伺候已經洗澡好、穿上衫的主子更,一人拿了乾淨的帕子爲他絞乾那頭如綢般的長髮。因爲離得近,兩甚至能嗅到他上散發的靈犀清香,又混著淡淡玫瑰的味道,醇厚之極。
剛更妥當,便又有宮侍過來,稟報道:“王爺,陛下和貴妃娘娘請您到藻宮一起用晚膳。”
時間卡得真是太好了!
陸禹不置可否,在兩個侍爲他打理妥當後,便帶著侍往藻宮而去。
到了藻宮,早有藻宮的總管侍汪明守在殿前等候,見他到來,諂笑著迎過來,說道:“王爺可算是來了,娘娘一整天都盼著您呢。”
陸禹連拿眼角睇他一眼都沒給,旁若無人地走過去,端的清高無比。汪明早知道他的德行,並不以爲意,笑呵呵地隨行其後,殷殷地將他迎進了藻宮的正殿。
正殿裡,穿著一襲明黃便服的承平帝和雍容華貴的貴妃坐在炕上說話。承平帝快要到五十知天命的年紀了,因保養得宜,看起來宛若四十左右,不過也有了養尊憂的中年男人發福的特徵,看起來有些胖。
安貴妃出懷恩侯府安家,因其姿妍麗,一朝選在君王側後,便被封了妃。直至後來生下唯一的兒子陸禹,便升爲了貴妃,雖未能掌管印統六宮,但因皇后無子,又是個賢淑不過的,不願意理事,便讓貴妃協理後宮,可謂是皇后之下無人能出其右。
承平帝見到陸禹過來,不待他行禮,已經一把將他拉了起來,讓他坐於旁的位置上,問道:“朕聽說你今日去了校場,怎麼,對朕的那些金吾衛有意見?”
若是其他皇子聽了這話指不定誠惶誠恐了,但陸禹只是微微一笑,說道:“父皇,兒臣不過是見他們在校場上比試,一時手,也想去試試兒臣的拳腳功夫罷了。事實證明,兒臣不過是因爲份,他們皆讓著兒臣罷了。”
安貴妃嗔怪道:“你這孩子,若是他們不慎傷著你怎麼辦?”一張宜喜宜嗔的容帶了點嗔意,真真是風無限,也讓承平帝看得心生漣漪。
陸禹的容貌傳自安貴妃,卻又比安貴妃多了份清澈,眉間了那份屬於子的,多了份男子的剛,卻不失昳麗。
陸禹只是但笑不語。
安貴妃又看得嘆氣,對承平帝道:“皇上,您瞧他,過了年就十七了,也該找媳婦了,卻仍是這般……”想到先前派去兒子邊的那些宮的下場,頓時抑鬱不已。
說他不吧,但瞧他選在邊伺候的那些侍侍從,無不貌天,麗質天生,拱衛著他,不知京中多世家子弟豔羨不已,直道端王會選人,無論是男是,只要是出現他邊伺候的,沒有一個是平凡的。但若說他吧——作母親的哪裡不知道他對宮裡安排的教習宮是如何置的,可憐那些務府選細選的宮,落得那般下場。
然而安貴妃依然如往常般只能唱獨腳戲,陸禹和承平帝對視一眼,承平帝便打斷了安貴妃的嘮叨,讓宮人擺膳。
膳畢,安貴妃伺候父子倆淨手喝茶解膩時,又想要舊事重提,承平帝不容質疑地道:“小十的婚事朕自有主張,總不會虧待了他。”
安貴妃表僵了半秒,又笑了起來,說道:“臣妾自然知道陛下疼他,可也不能任由他這般遊戲人間。俗話說,男子家立業,不家,何以立業?只怕他想要爲陛下分憂,世人還道他上無,信不過他呢。前兒長公主進宮,同臣妾說,想要舉辦冬宴,邀請京中勳貴家的姑娘去玩,順便爲昭華介紹些玩伴,屆時會有許多姑娘前去。”
承平帝笑道:“安確實是個喜歡熱鬧的,屆時便讓小十去湊個熱鬧。”
陸禹無不可地應下了。
安貴妃面上也出了笑容,溫地陪著父子倆說話,一時間藻宮中氣氛容洽。
待時間稍晚,陸禹跪安後,只剩下承平帝和安貴妃。安貴妃再也掩飾不住臉上的沮喪,對承平帝道:“皇上,禹兒他讓人將顰心綁起來了。”
顰心是安貴妃特地去務府挑選的教習宮,承平帝在藻宮中見過幾次,確實是個絕,長得極爲不俗。對於安貴妃的做法,承平帝自然知道爲何,不過他也想瞧瞧兒子的病什麼時候會好,一直不制止,現下看來,似乎仍不是爲他挑選王妃的時候。
“即然小十不喜歡,便讓人將送走罷。”承平帝隨意地說。
安貴妃聽得了帕子,正要說什麼時,承平帝已經起,說道:“朕還有些奏摺未看完,妃先歇息罷。”便讓人擺架去乾清宮。
安貴妃送著皇帝出了藻宮後,想想仍是意難平,召來了心腹嬤嬤,問道:“顰心現在如何了?當時況如何?”
嬤嬤答道:“王爺宮裡的侍說,顰心姑娘還被綁著。至於當時,王爺在沐浴,只有他和顰心,發生何事並不得知。不過顰心仍是完壁之,時間又短,想來沒發生什麼事。”
安貴妃有些挫敗,在正殿中走了會兒,又道:“武安候的十三姑娘仍在宮裡吧?你派個人仔細看著,別讓接近端王。”然後眉微冷,哼道:“端王妃豈是這麼好當的?要選也選懷恩侯府的姑娘。”
陸禹回到寢宮,值守的侍衛何澤跑了過來,摒退左右後,遞了信給他,低聲音道:“王爺,荊州那兒有消息了。據聞西北的胡人有些異,似是荊王讓人去遊說了那些胡人,想要將京裡的目引到西北去。”
陸禹接過信,在燈下看完後,丟到火盆裡燒了,略微思索,又道:“年底有一批員回京述職,聽說其中有應州知州柳城。”
何澤一聽,將柳城的生平資料在腦中回想一遍,忍不住笑起來,“這柳大人還是靖安公府二夫人的親兄長,也是嚴三姑娘的嫡親舅舅呢。”然後又瞄了眼自己的主子。
陸禹恍似未覺,只道:“過幾日,給柳城下帖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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