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將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太子又怎麼會反對?
別說皇上中風不能彈,就算是隻剩一口氣,皇上也是這世上最有權勢之人。天子金口玉言,絕無更改的道理。
衛貴妃膝下只有一個安雅公主,孃家只有一個胞弟,和朝堂幾乎沒有牽扯。因爲衛衍的緣故,衛貴妃和太子府的關係也愈發親近。
後宮多一個衛皇后,對太子來說已經沒了任何威脅。
太子心念電轉,笑著應道:“貴妃娘娘謙和,行事有度,品德賢良,堪爲六宮之主。就算父皇不提,兒臣也正要提起此事。”
太子這一表態,皇上的眉眼也舒展開來:“好,你代朕發旨意吧!”
太子立刻應下了。
衛貴妃一臉恩戴德地謝了皇上恩典,又懇切地請求:“皇上一番意,臣妾激不盡,也只能愧然領。只是宮中事繁多,這封后一事,就不必鋪張浪費了。一切都從簡就好。”
皇上略一猶豫,嘆道:“這樣只是委屈你了。”
“臣妾得皇上厚,已經足以令天下所有子羨慕了。怎麼會覺得委屈。”衛貴妃脣畔含笑,眼中含淚。
皇上心中十分用,費力地握住衛貴妃的手。
太子和皇太孫對視一眼,心裡不約而同地想著。
往日倒是小看了衛貴妃!
這份揣人心的功夫和天然生的溫,簡直是爲子最大的武。
也怪不得衛貴妃,能以一介宮的份寵多年,一步一步地爬上後宮最高的位置了。
凌靜姝和新雲都站在一旁,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兩人忍不住對視一眼,俱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雀躍和激。
過了今日,衛貴妃就是衛皇后了!
雖然之前就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可真正到了這一刻來臨的時候,還是抑制不住的激啊!
以後,這後宮就是衛貴妃的天下。
……
當天,太子便代皇上下了立後的聖旨。
百聽聞之後,紛紛上奏摺道賀。
立後雖是大事,不過,說到底是皇上的家事。皇上偏寵誰,想立誰爲後,都是皇上自己的事。
這道旨意,在後宮中也掀起了一陣波瀾。暗中嫉恨者的人當然不。不過,誰也不會蠢到流出來。一個個盛裝打扮,攜著厚禮到凌波殿裡道賀。
可惜們都撲了個空。
凌靜姝微笑著一一接待了前來道賀的嬪妃:“貴妃娘娘還在紫宸殿裡照顧皇上,無暇分回凌波殿來。還請娘娘們勿怪!”
張昭儀笑著說道:“凌,現在該改口稱呼皇后娘娘了。皇上聖旨已下,再稱呼貴妃娘娘可就不妥當了。”
其他的嬪妃也紛紛出言附和。
凌靜姝聽著嬪妃們你一言我一語,待衆人說完了,才笑道:“不瞞諸位娘娘,貴妃娘娘特意叮囑過奴婢。等正式的立後典禮後,方可改口。也免得落人口舌,爲人詬病。”
“貴妃娘娘考慮的真是細心周全。”
“是啊!這份寵不驚的鎮定,真是與生俱來的。我們也得好好學著纔是。”
誰不知道凌靜姝是衛貴妃最信任最重的?
在凌靜姝面前多說些衛貴妃的好話總是沒錯的。保不準就能傳到衛貴妃的耳中呢!
凌靜姝耗了半日功夫,纔將這些人都應付過去。
當然了,的收穫也不小。
前來送禮道賀的嬪妃們,見不到正主兒,只能留下賀禮。不乏有意示好的,“順便”送了些好東西給。
宮中人來往就是如此。不收就是推拒別人的好意,收了纔是正理。凌靜姝著實發了回橫財。
……
衛貴妃堅持一切從簡,不過,立後該有的典禮是不了的。
禮部選好了黃道吉日,務府忙著準備封后大典所需的禮服冠之類。
半個月後,衛貴妃被正式立爲皇后。
的名諱,被正式地記上了皇室玉碟宗譜。從今以後,就是大周朝份最尊貴的人,盡世上富貴。死後也能進皇家陵墓,永香火供奉。
對後宮子來說,這是一生中最大的榮耀。
衛皇后沒有搬到皇后纔有資格住的椒房殿,依舊住在凌波殿裡。
凌波殿裡外都重新收拾過了,放置了許多昂貴緻的擺件。
衛皇后穿著皇后才能穿的服,耀目的正紅映襯出了一的華貴優雅。在宮中,也只有皇后才能穿這種正紅。
一衆嬪妃按著位分坐於兩旁,說話間不自覺地多了恭敬。
進宮前只是民間子又如何?
進宮後只是宮又如何?
沒有得力的孃家又如何?
衛皇后笑到了最後,就是最大的贏家。
無人再敢用輕佻的語氣和說話,無人在敢在面前拈酸吃醋,只能低頭臣服,溫言討好。
衛皇后的脾氣倒是和往日差不多,聲細語,十分親和。並未因爲份的驟變就高高在上咄咄人。
宮宴過後,按著宮中的規矩,皇上應該留宿在皇后的寢宮裡。
皇上況特殊,別說出寢宮,就連下牀榻也不可能。所以,這一晚,衛皇后註定只能獨守空房。也了大周朝第一個沒有皇上留宿相伴的皇后。
“皇后娘娘,安寢了吧!”這一晚,到凌靜姝值夜。
衛皇后卻淡淡笑道:“不必了。你隨我一起去紫宸殿。”
什麼?
凌靜姝一怔,反地擡頭看了衛皇后一眼:“可是,今日是娘娘立後的大喜日子,理當在凌波殿裡安置。”
去紫宸殿,就意味著整晚無法安眠,得隨時伺候皇上。
衛皇后見凌靜姝一臉訝然,不由得抿脣笑了一笑:“靜姝,我這個皇后是怎麼來的,你都看在眼裡了。我一無所有,靠的不過是這份溫,才搏來今日的一切。我***,就不去伺候皇上了。皇上心裡會怎麼想?”
凌靜姝啞然片刻,對衛皇后心悅誠服:“娘娘說的是。”
到了這一天,纔打從心底真正欽佩衛皇后。
潑天的榮華富貴擺在眼前,還能保持這份冷靜。
這世上,有哪個子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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