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我一直在跟著他,倒也沒有刻意的甩掉我。”方想對我嘿嘿一笑說:“就這樣,我一直跟著他,他去哪里我跟到哪里,期間他殺過人,但他所做的事可以說都是替天行道,而他殺的人也都是該殺的人。跟他走的這一路,我學到了華山險,人心更險。清楚了磐石尖,人心更尖。明白了登天難,求人更難。看到了黃蓮苦,貧窮更苦。”
“我這人子拗你也知道,當時我心里就在想我一直跟著他,直到報了兩次救命之恩才算完。可他太強,知道的也太多,以至于我有心報恩卻無施報。”方想苦笑著搖頭說:“我跟著他走了三年,這三年里我們走訪了天下河川,經理了酷暑寒冬,直到走到這蓬萊城。”
我提起神,知道這段故事要到終點了。
方想問我要了一支煙,點燃了一口眼神有些恍惚的說:“三年來他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就連一句驅趕的話都沒說過。我本以為他不會說話,可誰知道我卻錯了,他會說話,一直都會,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讓我離開。”
“三年來他沒有趕我走,到了蓬萊地界后他卻告訴我,讓我離開,不要再繼續跟著他了。”方想猛了一口煙,吐出煙霧的同時開口說:“當我問他為什麼的時候,他卻對我說他要去找一樣東西,這樣東西對他來說很重要,而且去的路上危險重重,他自己能否活著他不清楚,所以不想連累我。”
“在問起他要去找什麼東西的時候,他沒有告訴我別的,只給我留下了四句話。”
聽到這,我心里咯噔一聲。
果不其然,方想叼著煙似笑非笑的說。
“西有仙境蓬萊城,島蘊乾坤萬妖殿,龕中暗藏生死圖,書寫天下過往事。”
我震驚的瞪大眼睛,說:你很早之前就知道這幾句話了?
“是啊,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方想搖了搖頭,繼續說:“當年的我并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也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他斬釘截鐵的要離開并且不讓我跟著,我也別無他法。在他臨走前,我問他能否將面拿下來,讓我看一看他的長相,讓我知道救我兩次,教會我很多東西的人到底是誰。”
“他猶豫了一下,手緩緩的摘掉了骷髏面。面后的臉,其實就是你的臉。”說到這,方想抬頭向我,與我四目相對。
我既震驚又好奇,完全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你的意思是說,一連救你兩次,并且教會你很多東西的人不是別人,也不是任何人,而是我?”我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方想。
方想笑著點頭,表有些無奈的說:沒錯,骷髏頭面下的人,就是你。
“這不可能,我從出生就在山里,出村子還是去當兵時候的事,怎麼可能會救你?”我搖著頭不敢相信的說。
方想說:所以,我才猜測你一直活著,或者是你已經死了,亦或者是這個世界上有兩個你。
落花街的雜吵聲還在,剛續滿的茶水還在冒著青煙,我和方想四目相對著,方想臉上一直掛著笑容,這笑容讓我多琢磨不。
就像是老友相逢時的微笑,我知道這老友并非是現在的我和方想,而是很久之前的。
方想說,那張骷髏面下的人臉就是我,可我完全不記得這一切,不記得自己救過方想,更不記得自己帶著方想殺出重重突圍,更不記得自己教過方想很多很多的東西。
“那你為什麼要阻止我尋找生死轉?”我深吸一口氣,將目移開,輕聲詢問。
方想端起茶喝了一口,嘆息一聲說:“他臨走時摘下了臉上的骷髏面,我看清了他的模樣,我本想一直跟著他去尋找他說要找的東西,可他斬釘截鐵非得讓我留下,無奈之下我只好留在蓬萊城等他回來。”
“這一等,就是十年。”方想苦笑著搖頭,說:“十年來,無數艘船離開蓬萊城的港灣,行向了無邊界的大海,無數艘船慢慢的停靠在蓬萊城的港灣,可他卻一直都沒有回來,一直都沒有。”
“我想過出海去尋找他,但是每當我要踏上漁船準備出海時,腦海中都會回想起他對我說的話。”
“他說:你若離開蓬萊城去尋我,從此以后你我恩斷義絕。”
我的手微微一抖,明白了這一切。
“所以,那十年的時間他一直沒有回來。你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對嗎?”我問。
方想點頭說:“我等了他十年,這十年他都沒有回來。十年后,我就離開了蓬萊城,知道他可能永遠不會回來了。”
“我和救你的人一模一樣,你阻止我去尋找生死轉,是害怕重蹈覆轍不會再回來,對嗎?”我問。
方想點頭說: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救我的人,但我知道你是我方想的朋友,再沒有必去的況下,我說什麼都不會讓你去尋找生死轉。
我明白了,明白當初說起生死轉時方想為何龐然大怒,明白方想為什麼誓死讓我不要去尋找生死轉。
他是害怕我和那個與我一模一樣的人結果一樣。
十年未歸,這結果可想而知。
茫茫大海兇險無數,再厲害的人也沒有全而退的把握。
因為他們說到底還是人,不是魚,無法投大海在大海生存。
“那我小時候在家里見過你,你是在做什麼?”我疑的問方想。
方想站起舒展了一下子骨,站在窗戶前雙手趴在窗戶上笑著說:那是你家,也是我和他第一次相見的地方。
我猛地一愣,明白了。
方想第一次和那個長相與我一模一樣的人見面時,方想還是狼當時的他負重傷被到懸崖,也就在那個時候他出現救了方想。
方想是個懷舊的人,也是個重重義的人,不知道多年后他再次回到那個地方,可能還是在等救他的人。
“我在那里居住下來,世隔絕,就是在等那個救我的人。等了百年也沒等出個所以然,倒是把你這小子等來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看到你小時候的模樣竟發現你于那個救我的人眉宇間有著幾分相似。”方想輕笑著說:“你小的時候調皮,還很貪吃,我就把上帶著的糖給你吃。”
“哈哈哈,傻蛋,你可能無法想象,那時候的你簡直就是個小可,一邊吃著糖還一邊傻愣愣的問我是誰。”說到這,方想哈哈大笑著,那模樣簡直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我翻了翻白眼沒鳥他。
方想繼續說:你越長越大,我越來越發現你和他長得很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發現這一點后我就離開了山村,去找尋答案。
“那時候我相信生死回轉,前世今生。我在想,救我的人是不是你的前世,我找尋了很多地方,尋了很多答案,都沒能找到令我滿意的答案,而你一晃眼就長大了。”方想笑著說:“說起來,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人了。”
“咱倆在神病院見面,是你有意還是無意?”我問。
方想說:其實你可能不知道,你從退伍后我就一直跟蹤著你。你進紫竹林后我就知道事要變復雜了,不能再暗中幫你了,于是就在你之前進了神病院,然后再和你初遇。”
“那時候你不記得我,但我覺得這可能是前世今生,救我的人是你的前世,而現在是你的今生。”方想趴在窗戶邊上扭過頭,對我眨了一下眼說:“前世你他娘的太強,老子報不了恩,今生老子準備還是寸步不離的跟著你。”
我站起趴在方想旁邊,扭頭問他:你真相信前世今生?
“不相信,可不相信有個卵用?”方想白了我一眼說:“我遭遇的一切,還有最好的解釋方法嗎?”
我愣了一下,說:說不定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兩個我,而那一個再去尋找生死轉后,就真的沒有回來呢?
“這麼說的話,這尋找生死轉我還必須要跟著你了,說不定還能找到我心里的答案呢?”方想對我微笑著說。
我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沒有在說話。
“時間不早,早點休息吧,你睡床上,我睡地下。”方想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連忙說:等等啊,你還沒有告訴我將軍骨和妃子相是怎麼回事兒呢。
“那看相的說的對,我的確是將軍面相,而我也的確做過將軍,也的確手掌兵權。”方想沉了一下,掉上的服,出后背猙獰的傷疤,對我說:“這就是很好的證明。”
我想起第一次看到方想上傷疤的景象。
當時方想去執行任務的時候中了槍傷,這家伙也是個虎,傷不去醫院往家跑。我在為他清理傷口的時候就發現了他滿背的傷痕,當時方想像是開玩笑的對我說:這些都是他征戰沙場,東征西伐的證明。
那時候我權當做方想是在開玩笑,沒想到這一切竟是真的。
我看著方想滿背的傷疤心里有點兒心疼,這些傷疤麻麻,大的橫貫整個背部,小的更是數不勝數。
“那葉當歌的事是怎麼回事兒?”我想了一下問。
方想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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