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說了那樣的話之後，莫歸暝就跟不歡而散。

許清嘉至今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麼他會突然生氣，但那天看到男人的臉，應該是憤怒到了極點才會有那樣的神。

莫歸暝似乎也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反應，他本就沒有任何憤怒的理由。

但只是看著許清嘉，聽到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就難以自制，很想掐著的脖子問到底想要什麼。

但莫歸暝心裡很清楚，許清嘉想要的他永遠都給不了。

他已經一個多星期都沒有回來。

許清嘉被關在這座被打造的金籠，覺不到一點快樂和溫。

也許現在的生活比北城時的顛沛流離要好得多，每天吃穿用住都是最好的，甚至還會有專門來安排吃什麼用什麼，晚上穿的睡都有不同的花樣不同的材質。

只要喜歡，莫歸暝會把任何昂貴的東西都送到面前來。

但是一點都不快樂。

寧可每頓都吃著冷掉的飯菜，睡著會嘎吱響的鐵架床，但至代表著是自由的，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可以決定第二天要做什麼。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窮無盡地呆在這座牢籠里，永遠都看不到初遇的希。

就是坐牢都會有一個期限，可卻看不到，只有無盡地等待著，等待著莫歸暝有一天能夠回來，回到的邊，告訴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莫歸暝跟也並不是完全沒有聯繫。

每天至會打一通電話詢問現在的狀況，明明那些事的時候他都可以通過管家得知，但他沒有，反而會親自詢問。

許清嘉知道自己現在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更何況他先前用唐醫生來威脅，更是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只能夠乖乖回答他，「我很好，一切都很好。」

忍不住問他，「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莫歸暝聽得出語氣裡面的急切，也知道許清嘉是想讓他儘快做決定。

但他鬼使神差地回答道：「這段時間很忙，你乖乖待在家裡，不要讓我心。」

短短幾句就掛了電話。

總裁辦公室。

莫歸暝看著整潔的桌面，太忽然傳來一陣疼痛。

他把許清嘉抓回來，原本是想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就像許清嘉說的那樣，只要這個孩子不存在，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就隨之消散，他也不用想盡辦法把許清嘉困在一，也不用擔心某一天會突然冒出一個孩子來造不必要的麻煩。

他原本的打算是這樣的。

但為什麼遲遲沒有手？

他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的風景。

落地窗前是整個海城最好的景，盡收眼底，他能夠看到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就像螻蟻一樣。

他天生就是站在高之人，只要他手指就能夠決定一個人的命運走向。

許清嘉也是如此，只要他的一句話，許清嘉就能夠按照他設想的方向去走。

但他卻覺到了一種難以掌控的無力。

他原本是一個習慣了把所有抓在手裡的人，但許清嘉卻讓他覺到了莫名其妙的無力。

到底想要什麼？

莫歸暝不止一次地在心裏面這樣思考，他知道許清嘉想要孩子，想要親人。

這是一件很容易看的事。

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問，為什麼。

不過是一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也許是兩個，但在他看來無論如何都比不過存在的利益。

只要許清嘉肯點頭，他可以立刻為安排好餘生，絕對不會讓像在北城那樣連住的地方都那麼寒磣。

但他心裏面很清楚，就算許清嘉同意打掉孩子，那也是被無奈。

永遠都不可能自願。

莫歸暝眸忽然沉了下來，了自己的眉心。

許清嘉不是自願。

所以即便已經答應他，也不可能讓打掉孩子。

他這麼說服自己，並不是因為他自己不想，而是他不想迫別人罷了。

他跟許清嘉不一樣，他完全不期待這兩個孩子的到來，這樣的想法本就不會有任何的轉變。

即便有所轉變，也不會是因為許清嘉。

他不會被任何人影響緒的。

從前不可能，以後也更不可能。

……

許清嘉原本以為自己過的會無比煎熬，但沒有。

每天該吃吃，該喝喝。

莫歸暝聯繫的時候，也聽不出毫的異樣。

就像之前準備著要逃走時的一模一樣，越是這樣莫歸暝就越是只能夠讓管家加強戒備。

畢竟已經有過前科，就算表現的再乖巧，莫歸暝也斷然不會放鬆警惕。

許清嘉知道自己這一次再也逃不出去，就算是逃得出去，也已經有把柄在他的手上。

他只要用唐初去威脅，就只能夠乖乖聽他話。

已經想通了，與其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到跑，還不如乖乖束手就停。

莫歸暝想做什麼事，一向沒有辦法阻止，那還不如乖乖待在這裡，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

祁妙最近的覺越來越不對勁了。

剛剛重逢的時候，也許已經察覺到了莫歸暝上不同的地方，但還可以忽略過去。

但時間一長，才發現莫歸暝上這些不對勁的地方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拉長而消失，反而會越演越烈。

知道在離開之後，莫歸暝並沒有完全為守如玉，他早就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人，甚至是結了婚。

他雖然沒有要將這件事公之於眾的意思，但也從來沒有想過瞞。

那些親朋好友也許不知道他已經結過婚又離了婚，但他邊最親近的人還是知道許清嘉的存在。

祁妙自然也知道，甚至都不用費盡心思去打聽，就能夠打聽到許清嘉是如何跟莫歸暝在一起又結婚的。

現在的實力已經大不如前，不過是一個明星而已，明星在這個圈子裡面如果沒有什麼靠山很容易就是曇花一現的流量。

可以一下子被捧得很高，也可以一下子被摔得很低。

所以派人去調查許清嘉的事，很快就被莫歸暝知道。

原本等待著莫歸暝來質問，又或者是過來給一個解釋，但他沒有。

他就像是沒有發生這件事一樣，還是和從前一般對待。

他對越是有求必應，溫和有禮，就越覺得沒有安全，好像永遠都沒有辦法看這個男人的心思。

「你走神了，在想什麼？」

耳邊響起男人的聲音，祁妙回過來對他笑了笑，「沒什麼……」

他是莫歸暝邊的朋友，以前他們幾個一起長大，也算得上是莫歸暝的發小。

祁妙今天本來約了莫歸暝，但他說有事還在公司理事，就沒有過來，並對表達了歉意。

他永遠都是這樣，與別人相時分寸拿得很好，既不會過分親，也不會讓人覺得疏遠。

其實從回來開始莫歸暝就沒有給過任何的承諾，但他那種若即若離的手段讓祁妙沒有辦法鬆開他。

甚至只能夠放任自己沉溺在他虛假的里，沒有辦法。

邱鴻看又走神的模樣，搖了搖頭，「你該不會是在想歸暝吧？放心，他說是工作就真的是在工作，這些年除了你之外，你看過他的邊還有什麼其他的人嗎？」

他們是一起長大的，對於他們兩個之間的那些前塵往事，邱鴻也算得上是有所耳聞。

莫歸暝雖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什麼都有，生來就是天之驕子，在他們這群人裡面永遠都是主導的上位者，但他並不像其他的那些富家子弟一樣熱衷於玩人。

他對自己的所有要求很嚴格，什麼都要最好的。

以前祁妙無疑是圈子裡面最好的那一個。

長得最漂亮，家世最好，又足夠匹配，無論是績還是能力都能夠配得上莫歸暝。

本以為他們兩個會一直走下去，但莫歸暝是什麼人？他絕對不會忍祁妙大小姐的脾氣。

雖然從客觀條件上來講，祁妙比莫歸暝要明顯差一些，但也是從小被人吹捧長大的小公主，在家破產之前，一直都是有些作的。

莫歸暝哪裡是會容忍別人作的人？

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兩個人就分了手。

祁妙也一氣之下跟著自己的家裡人出了國，但沒有想到不過幾年而已，祁妙家就破產，往日圈裡的小公主淪落娛樂圈裡面的小明星。

原本邱鴻還看不出來莫歸暝對有多麼癡，但祁妙離開的這些年他邊都沒有任何的人。

祁妙回來之後，份地位早就跟以前天差地別，但莫歸暝還是選擇為砸錢把給捧了起來。

祁妙能一下子在圈裡面提高這麼多地位，基本上都是莫歸暝的手筆。

如果這都不算，那邱鴻就不知道什麼是了。

莫歸暝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有他自己的算計。

如果不是因為有的話，絕對不可能花那麼多錢在一個分手時不歡而散的前友上。

莫歸暝最會權衡利弊，他不是慈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