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
邵語冰說完這句話之後,司霆崢的目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回到家後,洗了個熱水澡,出來時看到楚小慢穿著小草莓的睡,正盤坐在自己床上跟個佛像似的,一副打算三堂會審的模樣。
“你今晚要跟我睡麽?”邵語冰問,“我明天要早起去練琴,會吵醒你。”
“來,別跟我扯開話題,先老實代,今天獨奏會結束你自己一個人著跑到哪兒去了?”
邵語冰著頭發,神很淡定,“去吃東西了。”
“吃什麽了?”
“蛋餅。”
“跟誰?”
“你不認識。”
兩個人的對話很快,這是楚小慢最近迷上的一種快問快答方式,隻要對方猶豫那說明心裏有鬼,但除了邵語冰之外平時一般沒人配合。
快問快答結束後,楚小慢意味深長道,“是便利店那個吧?”
邵語冰愣了一下。
楚小慢說,“我都看見了,那不是酒吧的調酒師麽?霆崢哥哥沒見過,但我可是印象很深刻的喲!”
“知道你還問?”
“這不是某人跟霆崢哥哥說不認識人家麽?我本來也沒當回事的,但是你這麽一說,就是蓋彌彰……”
“語用的不錯,有進步。”
“是吧,這個詞是宇墨哥哥新歌裏的一句歌詞,我還特意查了一下意思,就是說……哎不對?你別跟我扯開話題,我還沒問完呢?”楚小慢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幸虧及時把話題拉回正軌,“你還沒回答我問題,為什麽要跟霆崢哥哥撒謊?”
邵語冰了頭發,一頭烏黑濃的如同海草一樣的長發安靜的垂在肩膀上,“麻煩。”
“什麽麻煩啊?”
“要是說認識的話,你霆崢哥哥會做什麽?”
楚小慢眨了眨眼,立馬明白了邵語冰的意思。
司霆崢一直都是最護著們幾個年紀小的孩子的,一旦邊有什麽陌生人出現,試圖接近們,不論男一概要把人家查個底朝天,他如今又是在報局工作,查起來簡直就是再順手不過的事。
“其實查查也沒什麽啊?以前也沒見你在意過霆崢哥哥去查別的人啊?”
“這個不一樣。”
“啊?”楚小慢眼前一亮,嗅到了八卦的氣味,“哪兒不一樣?”
“很好。”
“好什麽?”
“好吃。”
“啊?什麽好吃啊?”
“獨奏會的禮堂旁邊,有一家蛋餅特別好吃。”
“在哪兒?”
“……”
邵語冰的腦回路和一般孩很不一樣,從小的思維模式就和常人不同,看同樣的一件事,關注的點和別人永遠不同,這也是不大合群的原因,不過也不在乎自己合不合群。
而楚小慢的腦回路雖然和一般孩差不了太多,但的思維跳躍極強,所以在和邵語冰相的時候,盡管大多數時候並不能理解對方的腦回路,但也很快就會被別的事吸引注意力,從而衍生出無數的話題出來。
所以們倆是很好的姐妹,一個古怪孤僻,一個沒心沒肺。
暑假結束之後,楚小慢就回國了,而等到第二年暑假再來的時候,邵語冰已經和秦漠搭夥吃飯斷斷續續的吃了一年了。
楚小慢是唯一一個知道秦漠存在的人,盡管一年前就知道了,但跟著他們倆走街串巷去吃一碗地道紅糖冰的時候,看著兩個人頗有默契的背影,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你們倆在談嗎?”問。
彼時,邵語冰正坐在沒有空調的路邊棚子下麵,端著一碗紅糖冰很認真的在吃,沒空回答楚小慢的話。
秦漠在一旁拿著扇子很自然的給扇風,搖頭,“沒有,我們是朋友。”
楚小慢熱的直冒火,說話也有些衝,“拉倒吧,你們這麽一塊兒浪費一下午的時間,出來吃東西,多久了?”
“大概一年吧……”
“一年了都,哥哥你多大了?”
“二十四。”
“你沒有朋友嗎?”
秦漠立馬搖頭,飛快的看了邵語冰一眼,“沒有。”
“那你不打算談了麽?”
“暫時沒有。”
“你這樣不是耽誤人麽?”
“啊?”秦漠扇風的作稍微慢了一些。
“我們語冰啊也二十二歲了,平時除了演出就是練琴,要麽就是自己在家待著看書,你看你基本占用了出門所有的時間,但你又不想談,那哪兒還有時間跟別人談啊?你這不是耽誤人麽?”
“不是,我不是不想談,我是……”
“你想談了?”一直沉默的邵語冰忽然抬起頭來,一雙漂亮幹淨的大眼睛看著秦漠,問的很認真。
“啊?”秦漠忽然慌了。
“那就談吧,”邵語冰將空碗遞給他,“多加點紅糖漿和葡萄幹。”
“哦,好,”秦漠條件反的接過碗,轉去攤位上找老板續一份紅糖冰,“老板,這碗多加點紅糖漿和葡萄幹。”
楚小慢熱的汗流浹背,蹲在椅子上直拉自己的寬大T恤扇風,看秦漠背影的眼神就跟看一個智障沒什麽兩樣,看的連連歎氣,然後回頭跟邵語冰說,“你看上他什麽了?你喜歡腦子不好使的還是耳朵不好使的?”
邵語冰淡定的看了一眼,無回懟,“你喜歡小白臉。”
“你再說一遍,我要錄下來告訴宇墨哥哥你說他是小白臉。”
“嗯,你喜歡宇墨哥哥。”
“啊?”楚小慢忽然臉一變,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掉坑裏了,臉都漲紅了,否認道,“我才沒有!”
邵語冰依舊很淡定,“沒有就沒有吧。”
此時,秦漠端著老板給的一碗冰回來,看著邵語冰的時候,忽然才反應過來,訥訥的問道,“語冰,你剛剛好像跟我說了什麽?”
楚小慢白了秦漠一眼,故意道,“說要一碗多加紅糖漿和葡萄幹的冰。”
秦漠依舊看著邵語冰,“不是這句。”
邵語冰說,“談吧。”
“……”
“你不願意?”楚小慢瞪著秦漠。
“不是,我沒有不願意。”秦漠忙否認,過了很久,他看著那個從自己手裏接過冰的角噙著一抹淺淡笑意的孩,終於確定這是真的。
“我願意的。”
那個在舞臺上閃閃發的孩子,那個素麵朝天也好看的像個小仙一樣的孩子,能見到的每一秒都是一種命運的饋贈,他從來沒有再往更深的發展上多奢求過什麽的,命運給他的這個禮太大了,他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但他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願意的,無條件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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