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琳凱俱樂部？在哪兒？泳？游泳？”

　陸蕊有些茫然的問道，不知道我突然這樣讓去游泳是什麼意思，心中一陣猛跳，臉上也是一陣發燙，難道？但隨即馬上又否定自己有些天方夜譚的癡想，但是的確不知道我自己去一家俱樂部游泳是什麼意思。

　“來了你就知道了，行不行還得看你機緣了。”我若有深意的道。

　看見兩尾人魚在游泳池里徐徐游，我心中有些慨。人生境遇有時候就是一個不經意的想法就能改變，就像自己昨晚突發奇想一般，我無法保證，甚至并沒有半點把握，但是如果你不嘗試，又怎麼能知道是功還是失敗？

　甘萍的書已經已經確定到綿州市團委掛職副書記，翻年就要離開，一年之后可能會回省城，出任玉州市某縣縣委副書記甚至縣長，當然，這只是一個初步意向的東西，究竟能走到哪一步，還得看那位書的造化，不過只要甘萍沒有離開現在的位置，估計問題應該不大。

　甘萍是在前些日子和我吃飯時，無意間談及這個問題的。

　省政府辦公廳的那些候選書們都不太讓甘萍滿意，覺得這些候任書們太過油世故，甘萍不喜歡這種在省政府辦公廳里已經打熬了一些年的角，就算是再清純天真的孩子，丟在這里邊浸泡兩年，那也是‘百煉鋼’的貨了。

　現在這個書就是從團省委那邊挑過來的，并沒有在省政府辦公廳里選，考慮到甘萍是民主黨派副省長，在這方面，省政府辦公廳還是相當尊重甘萍的個人意見。

　陸蕊是個相當聰慧靈的孩子，當我和略略提及甘省長現在需要挑一個書時，立即就明白眼前這個機會對于自己來說，是一個多麼難得的機緣，也許用千載難逢這個詞兒來形容，也毫不為過，如果能夠抓住這個機會，這足以改變自己一生。

　我在甘萍尚未到玫琳凱來之前，提醒了陸蕊幾句，既要保持必要的尊敬，又不要太過奴卑膝，總之兩個字，有度。

　應該說，從現在陸蕊的表現來看，我覺得很滿意，但是能不能甘萍的眼，還說不清楚，不卑不落在有些人眼中就是倨傲自負，落落大方有時候會被人看做矯做作，這得看人。

　所謂王八看綠豆--對了眼，那就什麼都好，不對眼，那就是橫看豎看都不中意了。

　甘萍和陸蕊似乎還能有話說，這就是一個好兆頭。

　你要奢兩個各方面層次完全不一樣的人一見面就能談笑風生，那純屬幻想，能有話說，就證明甘萍對陸蕊第一印象不錯，并不反陸蕊，至于說后續發展，那就要看陸蕊的發揮了。

　陸蕊的泳姿一般，比起甘萍來差了不，但是也能勉強跟著甘萍游上兩圈，對纖巧窈窕，半老徐娘對青春，看著倒也相映趣。

　陸蕊相當乖覺知趣，一個半小時之后，就以自己還有事兒為由禮貌的道別之后離開了，只剩下我和甘萍。

　“慶泉，怎麼，打算替我安排下一任書了？”

　甘萍笑盈盈的用巾拭了一下頸項邊緣被打的，一邊笑著道，“你可真是有心人啊。”

　“嗨！甘省長，我不也就是聽著你不喜歡辦公廳里那些孩子麼？陸蕊不錯，我在淮鞍工作時，在開發區辦公室工作，文憑只是師范大專，筆頭子一般，不過這個孩子有靈，善解人意，用起來順手。”我介紹得很坦率。

　“呵呵！善解人意？慶泉，陸蕊可是孩子，不會給你當過書吧？”甘萍微笑著打趣道：“那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哪兒的話？這點規矩我還是懂的，我的書您也見過，一直是小孔那小子。”

　我搖了搖頭，正道：“我只是覺得這小丫頭真的很不錯，正巧您邊也缺人，就推薦來試試，若是有緣，也是一件好事兒。”

　甘萍微微頜首，道：“嗯！這孩子不錯，不過我得考慮一下，省政府辦公廳怕是對我都有意見了，老是在外邊找人，老看不上辦公廳推薦的人，哎！現在還不急，翻年再說吧。”

　面對甘萍這有些推托般的話，我不怒反喜，甘萍將話能說到這份兒上，已經很不容易了，也說明對陸蕊有些好，至于后續事宜，那就要看陸蕊造化了，有些東西，也不是你求就能求來的。

　贈人玫瑰，手有余香，能幫陸蕊走上一個更廣闊的平臺，也是善莫大焉，至于不，自己也心安了。

　……

　年關將近，手中的事也就自然而然多起來了，問貧困戶，參加各個部門座談會，迎接各種檢查，布置年前各項工作，這已經了雷打不的鐵律。

　我很想問一問市政府辦公室那幫家伙，這些文件和工作是不是每年就按照頭一年的東西換一換題頭，然后依葫蘆畫瓢，簡單調整一下，然后就這麼一摞一摞的印發出來下發了。

　只是作為新上任的市長，自己無法太過于頭角崢嶸，那會對自己日后開展工作產生不利影響。

　田考斯特勻速的行進在大慶路上，我瞑目沉思，信任的市政府書長柯南一邊翻閱著這一次年終前的拜訪鉆采設備廠所獲，一邊皺起眉頭沉思著。

　鉆采設備廠的上市進展并不十分順利，去年省里指標并沒有考慮到懷慶，但是鉆采設備廠依然做足了工作。

　應該說，鉆采設備廠的效益在目前僅次于已經被正式收編安宇機械有限公司的冶金機械廠，而且還呈現出快速復蘇態勢，正是這個原因，副市長鄧若賢極力主張鉆采設備廠可以通過上市獲取進一步發展壯大的資金，用以實現向外擴張，并且幾度與鉆采設備廠飛往京城尋求機會，但是仍然沒有能實現突破。

　為此，鄧若賢也向我建議，應該將明年國企改制的重頭戲，放在相對規模較小效益更好的鉆采設備廠上，而不應隨大流將目標放在規模更大但是效益不佳的機床廠上。

　雖然機床廠屬于市屬企業，但是其規模甚至比省屬企業的鉆采設備廠更大，怎樣促使這些國企能夠甩掉包袱輕裝上陣，也是鄧若賢一直在琢磨的問題。

　“鄧市長，鉆采設備廠的效益今年回升速度很快啊。”柯南翻閱著數據，把目投向同樣滿臉沉思狀的鄧若賢。

　“嗯！鉆采設備廠益于中石油和中石化在中亞地區的頻頻發力，去年連續簽訂幾筆大單，工廠進滿負荷運作階段，估計今明幾年鉆采設備廠的生產都將于產能不足的狀態下，所以我希鉆采設備廠在挖掘自生產潛力的前提下，走出去，走兼并發展的道路。”鄧若賢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瞥了一眼似乎也有些的我，“葉市長，你覺得呢？”

　我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鉆采設備廠是最先擺不景氣狀態的五朵金花之一，雖然去年效益還趕不上被安宇機械兼并的冶金機械廠，但是其發勢頭已經初現端倪。

　但制于產能限制，雖然鉆采設備廠現在也在竭力挖潛，但是像鉆采設備這種專業較高的行業一時間要提高生產能力并不容易，依靠新建車間來擴大產能又需要一個較長周期，對于目前于高速發展期的石油天然氣開采行業來說也是一個無法等待的形。

　鄧若賢一直在向我建言為鉆采設備廠爭取一個上市指標，但是市里其他領導觀點卻更著重放在機床廠的生存問題上，機床廠狀況不佳，復蘇緩慢，下崗待崗工人數量不，加之又是市屬企業，市里面臨的力很大，一直希將這家企業推出去，完上市改造，以求。

　但是機床廠前期進展雖然很順，但是到最關鍵階段卻被卡住了，證監會初審階段反饋回來的意見對機床廠很不利，保薦機構組織發行人和中介機構對反饋回來的審核意見已經多次進行整改和回復，但是始終不盡人意，難以達到證監會要求，無法進預披階段。

　這并非其他原因，而是機床廠本就存在相當多的問題，在核心資產與非核心資產切割上糾纏不清，稅務問題也是問題多多，以至于保薦機構和中介機構也陷了困境，不敢輕易將準備好的答復提證監會，以至于機床廠的上市陷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