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也參加了會議，可是和婉韻寒一樣，我們倆都是拿著紙筆坐在最靠后的座位上，除了做些會議記錄之外，剩下的也就是在領導需要的時候，提供一些基礎數據，并沒有資格直接參與談判。

　會議休息的時候，桌邊煙霧繚繞，幾桿老煙槍都開始掏出香煙，吞云吐霧，很快，會議室里就彌漫起嗆人的煙味，兩位士有些忍不住，就先后出了屋子，站在門外的窗口位置，輕聲談起來。

　約莫三四分鐘后，鄭雨佳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掏出手機，看了下號碼，趕忙走到偏僻的角落里，拿眼瞄著四周，悄聲地談起來，只說了幾句，的臉就變得蒼白起來，說話時的聲音，竟然有些微微發。

　婉韻寒無意間轉過頭，注意到了的異常表現，等著鄭雨佳掛斷電話后，趕忙走了過去，關切地道：“鄭總，您的氣不太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鄭雨佳勉強一笑，搖著頭道：“沒關系，只是忙了大半天，稍微有些疲倦。”

　婉韻寒蹙起秀眉，輕聲的道：“那還是進屋休息一會兒吧。”

　鄭雨佳點了點頭，又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道：“真正的談判高手，只有一個，可惜，我們所有人都忽視了他。”

　婉韻寒聽得一頭霧水，不知對方這話里面到底是什麼含義，不過，察覺到，自從接了剛才那個電話后，鄭雨佳的緒就變得極為低落，肯定是有什麼不尋常的事發生了。

　回到房間里，坐了一會兒，等我把辦公桌上的茶水都續上時，市長徐友兵和書長黃建章才先后走了進來，落座之后，談判重新開始，這次兩人協調了立場，在土地價格和免稅條件等問題上，統一了口徑，兩人同時把關，嚴防死守，絕不輕易讓步。

　會議進行期間，眾人都發現了鄭雨佳的變化，盡管雙方代表仍在槍舌劍，寸土必爭，可鄭雨佳卻始終面沉似水，低頭翻看著手中的材料，拿筆在上面刷刷地寫著什麼，即便會場上陷僵局，出現短暫的沉默時，也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市長徐友兵察覺氣氛不對，唯恐這位鄭總經理當場翻臉，拂袖而去，就建議談判先到這里，剩下的分歧部分，他要回去和市委李書記商議，明天再給出答案。

　鄭雨佳這時才放下手中的簽字筆，把目瞥向徐友兵后，安靜地坐在角落里的我，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點頭道：“好吧，徐市長，那就按照您的意思辦。”

　眾人就都紛紛站起，收拾了桌上的資料，和幾位領導一起，陪著鄭雨佳走出會議室。下樓的時候，書長黃建章故意放慢了腳步，等我跟上時，才側過子，小聲地叮囑道：“小葉，晚上想法子做一下鄭總的工作，爭取到宏泰集團的談判底線。”

　“好的，書長，我會盡力的。”我點頭應承著，心里卻在暗自苦笑。

　底線我是早已清楚了，但自己此時卻不能說出來。雖然工作的事講究大公無私，可是讓白夢妮的公司吃虧，那種忘恩負義的事，我肯定是做不出來的。

　在回去的路上，鄭雨佳以不佳為由，婉拒了參加宴會的邀請，回到賓館之后就閉門不出，我去敲了幾次房門，都沒有人應答，這讓我到有些奇怪。

　市政府招待所里的環境極好，躺在舒服的席夢思床上，我就有種沖，想給宋嘉琪打電話，讓也過來，兩人共度良宵，可是想到那個賭約，終究還是忍住了。

　晚上八點多鐘，鄭雨佳打來電話，邀請我到對面房間見面，說有事要談，我趕忙說好，掛斷電話，就穿上外套走了過去，輕輕按了門鈴。

　房門很快被推開，鄭雨佳穿著一件白的浴袍，赤著一雙小腳，慵懶地倚在門邊，像是剛剛洗過澡，頭上還纏著紅的巾，上散發著一沐浴特有的清香。

　“鄭總，您好。”我笑了笑，禮貌而客氣地打著招呼。

　“葉先生，請進來吧。”

　鄭雨佳展一笑，側過子，將我讓到了房間里，又端上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放在茶幾上，隨即坐在我旁邊，微笑著道：“葉先生，在私下場合，就我鄭姐好了。”

　我點了點頭，端起咖啡杯，品上一口，目落在鄭雨佳白凈素淡的臉蛋，微笑著道：“鄭姐，剛好有個事要和你講，市政府負責招商工作的尚市長，想和您單獨見一面，就不知什麼時候合適？”

　鄭雨佳嘆了一口氣，拿手抵住下頜，淡淡地道：“明天吧，不過，恐怕他是要失的，想通過我接白董事長，本就不現實。”

　我微微一怔，有些好奇地道：“鄭姐，你怎麼知道尚市長一定是這個目的？”

　鄭雨佳笑了笑，一擺手，不以為然地道：“很多員都是這個想法，我已經習以為常了，不過，我在集團公司的級別很低，是沒有辦法為他們牽線搭橋的。”

　我笑了笑，輕聲的道：“鄭姐，我目前最關心的，還是這個項目能否落戶青。”

　鄭雨佳淡淡一笑，溫地道：“不必擔心，大小姐不是已經和你過底了嗎？”

　我點了點頭，笑著道：“能夠實現雙贏，那是再好不過了，青這邊已經展示出了足夠的合作誠意，相信鄭姐也能得到。”

　鄭雨佳嘆了一口氣，掏出一顆士香煙，點上之后，蹺起一雙，語氣輕地道：“那些都不是問題，我只是到好奇，大小姐為什麼會選中你！”

　我微微皺眉，詫異地道：“鄭姐，我不太清楚您的意思。”

　“沒什麼。”鄭雨佳吸了幾口煙，里吹出一縷淡淡的煙霧，就把香煙熄滅，丟在煙灰缸里，隨即走到床邊，背對著我，緩緩解下睡袍，卻見那潔的后背上，竟然刺著一只小白兔。

　雙肩繃，住前，緩緩轉過頭，著目瞪口呆的我，輕輕一笑，淡然的道：“只要你愿意，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人了。”

　在經歷了短暫的錯愕之后，我緩緩地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床邊，出雙手，將那件輕如薄紗的睡袍拾起，重新披在鄭雨佳的肩頭，輕聲的道：“鄭姐，你這是在做什麼？”

　鄭雨佳跪坐在床頭，把頭轉向旁邊，臉上泛起紅霞，有些難為地道：“是大小姐的意思，把我送給你，作為一份特別的禮。

　我微微皺眉，心里卻在嘀咕，老子雖然喜歡人，但并不傻，和什麼樣的人能嘿咻要是都分不清，那真是在找死了，于是就輕聲的道：“鄭姐，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我恐怕是接不了。”

　“你錯了，這可不是玩笑！”鄭雨佳咯咯地笑了起來，眼睛里面卻是一片晶瑩，手將頭上的紅巾摘下，一頭如瀑布般的長發就披散在前，上面還帶著的水氣。

　這個白天明強干的強人，現在卻變了一個惹火的尤，斜倚在床邊，用滿是魅的目看著我，蜷起一雙，自嘲地道：“怎麼，不喜歡嗎？”

　我沒有吭聲，而是盯著的眼睛，看了半晌，才輕聲的道：“你喜歡嗎？”

　鄭雨佳無奈地搖了搖頭，喃喃地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絕對不能違背大小姐的意志。”

　我坐到床邊，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因為，之前我也是一件禮，被送給了大小姐。”鄭雨佳淡淡一笑，優雅地蹺起右，將那條勻稱潔的小，放在我的膝蓋上，五白膩的腳趾依次著，撥著我的視線。

　我從未見過這種陣仗，也覺得心里有些發熱，小腹里涌起一熱流，卻仍然若無其事地笑了笑，輕聲的道：“我從沒聽說過，人也可以被當做禮送來送去的。”

　“能夠被當做禮，說明還有些價值！”

　鄭雨佳的表很平靜，像是在說著與自己毫不相關的話題，只是的目里，卻有著一無法掩飾的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