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問題要看本質,李昊懶得管這件事是誰下的手,在他看來,只要倭人死了就行,誰下的手其實並不重要。
至於待,李昊覺得大唐不需要給任何人待,倒是倭國,派了這麼多細作到大唐,了如此重要的東西,難道不應該給大唐一個待麼?
拔灼陪在李昊的邊,見他似乎有些出神,笑著問道:“怎麼?出事了?”
“哦,沒有。”李昊搖頭,苦笑道:“你還記上次來的那批倭人麼?這幫傢伙了一批火藥想要回國,結果路上不知怎以就炸了,一百多人,骨無存死了個乾淨。”
咳咳咳……。
正在從李昊手中接過信的長孫衝差點沒從馬上掉下來,眼珠子都險些翻進太。
你還真敢說啊!
如此謊言張口就來不說,聽上去還跟真的似的。
不過話說回來,倭人該不會真的是自己把自己搞死的吧?
爲什麼覺這傢伙雖然說的不靠譜,但卻距離真相那麼近呢。
拔灼倒是沒想那麼多,隨口應了句:“真是夠倒黴的。哦,德謇,我沒有對朝庭不敬的意思,純屬就事論事。”
“沒事,我理解。”李昊笑了笑:“真說起來,其實我也覺得這些倭人運氣不怎麼樣,你說好好的遣唐使不做,非要做賊,落到今天這個下場,又能怪得了誰呢。”
“哈哈……”拔灼發出一陣快意的笑聲,沒別的意思,就是有些幸災樂禍。
李昊也打了個哈哈,隨手擺手道:“行了行了,大好的日子,咱們不說那些掃興的事了。拔灼老兄,我看你這批戰馬很不錯啊,膘壯,都是難得的好馬。”
“那是當然。”說到戰馬,拔灼得意的拿手一劃拉:“這些馬都是我花重金自草原上尋來的,不瞞你說,花了這個數。”
“十萬貫?”看著拔灼熊掌一樣的兩隻手在自己面前,李昊有些驚訝:“拔灼兄好大的魄力,投這麼多,你就不怕全都虧進去?”
拔灼翻了個白眼:“這話說的,如果賣錢的話,那肯定虧的老婆孩子都不剩。”
“呵呵,也對。”李昊笑著打趣道:“不過在說這話之前,你老兄至也得先有老婆孩子吧,就你老哥兒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說這話虧心不虧心。”
“不虧心!反正這些馬我是一匹都不賣,就留著自己天天看著……”說到這裡拔灼頓了頓,乜著李昊道:“眼饞死你!”
好吧,李昊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很眼饞。
尤其是馬羣自面前疾馳而過的時候,那一匹匹肩高背闊的戰馬,看的李昊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紇幹承基那傢伙更是形象全無,連尼瑪口水都流下來了。
有專家分析,遠古時代男人需要承擔起捕獵的責任,爲了打到更多的獵,他們必須有更大,更廣闊的活空間。
所以馬匹就了他們唯一的夥伴,漸漸的,這種需求被寫進了人們的基因裡面。
當然,說白了,人們對馬的喜其實還主要還是原自於自對速度與活範圍的追求,一如現代人喜歡汽車。
只是,喜歡馬是一回事,能不能買得起又是另一回事。
誠然,在大唐一匹馬的價格是二十五貫,可那都是用來拉車的挽馬,不管是力還是速度都不行,你想要騎倒是也能騎,不過走不上十里二十里,那馬就廢了。
而真正的好馬,價格至要翻上七、八翻,兩百貫到上千貫出頭都有,關鍵問題是你得有錢。
這就好像在二十一世紀,你想買一臺漂亮、拉轟、跑的快、耐力足、越野強的好車至需要五十萬出頭是一個道理。
而且,好馬與好車一樣,保養起來死費錢的。
好馬需要定期洗澡(刷車),好馬需要喂上好的草料(98號油),偶爾還要加點料(汽油添加劑),僱個專職的馬伕(司機)……。
而且馬這個東西吧,說實話,賊特麼能吃,尤其是需要馬出力的時候,哎呦喂。
作者菌這麼說吧,汽車費油我們經常會說跟喝油似的,可如果把馬比作汽車,那就不是喝油了,那是一腳油門下去,油箱裡都能踩出漩渦來。
反正,總之古代買馬和現代買車都是一樣的行,多數都是買得起養不起。
所以,紇幹承基羨慕歸羨慕,但卻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買不起這樣的好馬,與拔灼的也不足以讓他張要上一匹。唯一的希就是拔灼這人好面兒,能看在李昊的面子人,給這次過來的人每人發一匹。
只是,拔灼好像並不想給李昊這個面子,一句饞死你把紇幹基承所有的希全都打破了。
看了一會兒馬,李昊等人開始調頭往回走,盛夏的草原則矣,就是蚊子有點多,一團一團的,人在一個地方待久了,怕不是有被吸人乾的可能。
兜兜轉轉之下,不多時回了拔灼立在草原上的大帳,一行人進其中,坐下之後長長舒了一口氣。
李昊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哼哼唧唧道:“拔灼,老子下次如果在四月份之前進草原,老子就是個王八。”
“呵呵……”拔灼毫不以爲意的笑笑,示意帳中侍者去拿幾個冰盆過來給衆人解暑降溫,坐到李昊邊將他拉起來道:“晚上給你接風,打起神來,我的族人們盼你來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可不能讓他們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什麼意思?”李昊坐起來,狐疑道。
“還不明白麼?”拔灼嘆了口氣道:“現在你三原縣候的名聲,在我們這裡可毫不比我這個突厥王子來的差,有些人家人甚至還學著給你立長生牌位呢。所以,你千萬不要辜負了他們,尤其是你的那個合作社,千萬千萬不要。”
“拔灼王子,你的意思是,突厥各部落現在的目子過的都很好?”溫振聽懂了拔灼話裡的意思,眼睛一亮,口問道。
“是的,都很好,很多人都跟合作社簽了契約,而且就在三個月前,他們還賣出了第一批羊,老實說,收穫頗,最差的一家也有三、五貫錢的收。這在以前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沒想到,現在如此輕鬆就實現了。”
拔灼的笑容有些苦,良久才繼續說道:“輕賦薄役,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其實很難,李德謇,你跟我個實底,從去年到現在,你到底投了多錢。”
“你不會想知道的。”李昊齜牙咧的搖搖頭。
說到這個,他這個基本可以算得上大唐首富的傢伙都覺得疼,銀子流水似的花出去,從去年冬天到現在,不吹牛的說,哪天不得一到兩萬貫的支出。
可收呢,春天的時候倒是見了些回頭錢,二十多萬貫。
但對於花出去的那一部分來說,連十分之一都沒有。
拔灼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錢一定花了不,撇撇道:“不說就不說吧,反正我估計不會於兩百萬貫,這還僅僅是在北方一線,如果你想擴大規模,就算家裡有座金山也能給你花窮嘍。”
“咱能不能不提這個,說下一話題。”李昊有些急眼。
想想也是,任誰半年花了三百萬貫,眼珠子都得紅。
拔灼咂咂,倒是沒再繼續調侃李昊,接著之前的話題說道:“其實我之前說的那些並不是在開玩笑,說話實,這半年時間我是深有,回過頭再看以前的自己,真是太稚了。
當年的我,曾以爲只要做了可汗,就能統一草原,只要收一點稅,徵一點兵,就能讓治下百姓過上好日子。
可是現在想想,蠢了,草原的確地域廣闊,可是產卻並不富,尤其是鋼鐵和各類副食,更是之又,百姓就算不賦稅又能如何,你養牛我也養牛,你養羊我也養羊,一片地域的草吃了,大家一起去下一個地方。
可草原上水草沛的區域一共也就那麼多,大家都聚在一起怎麼可能不起爭執,只要起了爭執,又怎麼可能不打仗。
更何況鋼鐵和副食品也是生活必不可的,沒有這些東西,靠吃是個人都不了,百姓也是人,也要生活,活不下去的,自然心生怨憤,爲了化解這些,免不了還要繼續靠搶劫過活,到時候免不了又要與大唐開戰。
惡循環啊,越打越窮,越打越,可不打又不行。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你的那個合作社竟在把這些都考慮進去了,對突厥各部都有著不同的安排,誰家飼養什麼,誰家的活範圍都提前規劃好,可以避免爭執。
由合作社統一收購羊,牛等資源又可以讓各部手中有錢與中原百姓互通有無,輕鬆買到以前搶都搶不到的東西。
說實話,如果現在有人再說合作社不好,我估計突厥各部的百姓都能自發的跳出來把說這種話的人弄死。”
行吧,李昊鼻子,不管是真是假,聽了拔灼這一翻話,至心好了不,三百萬貫花出去了,也算是有些收穫。
衆人又聊了一些其它的事,外面天漸漸暗了下來,約間還可以聽到遠人聲鼎沸的喧鬧之聲,相必是外面正在進行所謂接風宴的準備工作。
不多時,有侍衛進來,對著拔灼耳語幾句。
拔灼聽完之後,笑著起:“德謇,諸位,晚宴準備的差不多了,咱們過去吧。”
在場衆人經過近半年的磨合,彼此知之甚詳,倒也沒人拿腔作勢,紛紛起跟在拔灼後向著外面早已經燃起篝火的位置走去。
夜下的草原可以清楚的看到頭頂數之不盡的繁星,晚風輕,帶走了白天的暑氣,坐在篝火邊上,邊是艾草燃起的輕煙,味道並不怎麼嗆人,但蚊蟲卻害怕這種煙氣,不敢靠近。
篝火上,被烤到金黃的羊正滴著油脂,隨著轉盤的轉流下來,落火中發出嗤嗤的聲響,陣陣烤的香氣隨風而來,讓人食指大。
不過,李昊卻沒有心思去管這些,剛剛坐下,他的面前就出現了一羣豪爽的突厥漢子,這些人都是來自各個部落的族長,一個個臉上帶著欣喜的笑容,端著人頭大的小的海碗上來敬酒。
李昊儘管頭大,但這酒卻是不得不喝,畢竟不管是在草原還是在中原,別人來敬酒那就是看得起你,哪怕你地位高不可攀,該給的面子也必須要給,否則就是平白結仇。
而既然喝了,那就不能裝假,喝一半留一半同樣不行。
於是乎,羊還沒吃上一口,李昊就已經連幹了三、四碗酒水,喝的臉紅漲紅,眼珠子發綠。
草塔萊萊的,這幫王八蛋,拿的竟然是產自中原的蒸酒,度數至五十度開外,太特麼不是人了。
這是李昊最後的一點意識,然後便眼前一黑,啥也不知道了。
整個過程快的讓人目瞪口呆,拔灼不過就是起安排個歌舞的功夫,這邊李昊已經倒地,醉到人事不醒了。
這什麼事兒啊!
拔灼看著鼾聲如雷的李昊,氣的殺人的心都有了。
前來敬酒的漢子們也傻了,自己好客是不假,可尼瑪宴會還沒開始就把客人放倒,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更不要說,眼前這位還是他們的大恩人。
好在長孫衝等人還算急智,接過了李昊的大旗,帶著風蕭蕭兮易水寒的豪接過那些漢子們端在手裡放下也不是,舉起來也不是的酒碗,仰頭灌下。
一個,兩個,不到一刻的時間,除了隨行的護衛,前來河套地區視查的八人在地上躺了一排。
……
次日一早,李昊頂著暈乎乎的腦袋坐起來,發現拔灼正坐在自己面前不遠的地方似笑非笑的看來過。
然後,哐的一聲,又一碗酒擺到面前。
“來吧德謇,把這碗酒喝了就好了,這以酒解酒,好使的很。另外昨天晚上的事實在不好意思,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安排人重新佈置了會場,今天晚上,咱們重新來過。”
李昊眨眨眼睛,突然翻而起:“鐵柱,仁貴,你們兩個死哪兒去了,收拾東西,咱們回去。媽個的,這天天烤全羊,日日酒解酒的日子,老子一天也過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