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衝等人人雖然在太原,但消息去並不閉塞,對這個宏野寺多有些瞭解。
寶鼎縣一次死了上百的倭人,把遠洋水師的船舷都吊滿了,這種事早在民間傳的沸沸揚揚,許多人甚至還將那天發生的事編故事到傳播。
只是長孫衝等人很不明白,爲什麼李昊對倭人有如此大的仇恨。
帶武進境其實以前並不是沒有發生過,像突厥的使團,高句麗的使團,甚至新羅、百濟等國使團京的時候,都是帶著護衛的,那些護衛都是刀劍在,也沒見李昊有如此大的反應。
“不,不要這樣,尊敬的候爺,我們已經知道錯了,只要你肯原諒我們,遣唐使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宏野寺被李昊森的語氣嚇到了,將之前準備好的所有辯解之言全都嚥了回去,爬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瞭解,他很清楚這位候爺的影響力有多大,也清楚李昊在大唐皇帝陛下眼中的寵程度絕對是最頂級的,否則也不可能在炮擊高句麗卑沙城後依舊能夠繼續逍遙快活。
李昊毫沒將宏野寺的話放在心上,小鬼子從來都是這個樣子,表面上恭順,實際上無時無刻不在算計。
冷笑一聲淡淡說道:“在華夏,我們有句話殺儆猴,我想你既然連負荊請罪都知道,沒理由不知道這句話吧?”
宏野寺臉變了變,搖頭道:“候爺,我不知道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既然來了,那就不要回去了,全都留下來吧。”李昊說話間對著鐵柱歪了歪頭:“帶下去,殺了!”
“……”
這麼直接的麼?
除了長孫衝、紇幹承基等有限幾人,其它人都看的呆住了。
在他們看來,倭人都負荊請罪來了,李昊應該大度的原諒對方,這才能顯示出我泱泱華夏的氣度。
宏野寺也傻了,直到被鐵柱著脖子提走也沒想明白,爲什麼自己明明是按照書上的套路來的,結果卻與歷史上的那位人截然相反,難道自己不應該與李昊化干戈爲玉帛爲好基友麼?爲什麼到最後自己會人頭落地呢。
卻不知在李昊的信念的只有兩點,一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二是斬草不除春風吹又生。
幾乎是在片刻之間,外間再次殺的人頭滾滾,宏野寺和他帶來的十多個倭人護衛一個沒跑,全都被砍了腦袋。
這還不算完,李昊又在事後命人將倭人的人頭用石灰醃好,統統裝進木盒送回長安,命人直接給倭人遣唐使的頭頭。
一番作看的許多人心驚膽戰,紛紛質疑李昊是不是瘋了,否則怎麼會幹出這種天怒人怨的事,這要是被皇帝陛下知道,只怕又是一場天大的麻煩。
長安,倭人遣唐使的居住地。
一路以金銀開道的倭人在長安買下了一很大的宅子,住上一兩百人完全不問題,只不過,現在宅子裡有大半的房間都是空著的。
若是站在高向下看,可以看到整座宅子都沉浸在一種十分沉的環境當中,燈晦暗,大部分地區都籠罩在影之下,詭異莫名,之不似人間。
而就在這座宅子後院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中,牆邊的雜草忽然無風自了起來,並且慢慢的向兩邊分開,隨後一個黑巾蒙面的人作十分迅速的自草中鑽出,閃到了一座假山的後面。
接著,又有第二個黑人鑽了出來,四下裡打量了一眼,迅速將後的雜草扶了扶,基本上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之後,同樣閃進了假山之後。
夜,寂靜無聲,整個後宅一點都沒有,除了陣陣蟋蟀的聲,再無任何一聲響。
過了片刻,黑暗中傳出一個聲音:“三哥,這宅子真有人住麼?”
“廢話,那些倭人一直就住在這裡。”‘三哥’聲音嘶啞的接口道:“別大驚小怪的,倭人跟咱們不一樣,可能他們習慣天黑就睡覺也不一定。”
第一個聲音沉默了片刻,接著又開口說道:“三哥,我還是有些怕,聽說那些倭人都帶著刀呢,萬一咱們失手被發現了……。”
“艸,怕什麼,被發現了你不會跑啊!”‘三哥’擡了擡手,看樣子是準備打人,但考慮到環境不允許,旋即悻悻地放下:“小六子,我警告你,這是你第一次跟老子出來,可別漲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若是再說什麼失手不失手的,當心老子廢了你。”
被作小六子的忙不迭的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再多了。
接下來,兩道影藉著黑夜的掩護索著向前行去,鬼鬼祟祟,遮遮掩掩,稍有風吹草便會停下等待片刻,待風聲過去之後再繼續。
一刻,兩刻,眼看著子時將近,兩人還沒走完宅子的十分之一。
後面小六子終是年輕,不得這般‘煎熬’,藉著休息的工夫問道:“三哥,咱們到底要到何去尋寶,這都快一個時辰了,若是再不抓時間,怕是過一陣子天都要亮了。”
三哥這會兒也有些茫然,剛剛他已經探了好幾間屋子,結果屋中空空如野不說,還落滿了灰塵,便是傻子也知道這樣的房間不可能有人居住。
如此無人居住的房間自然不可能有錢財,更不可能有寶。
可是,到底倭人的錢藏在哪裡呢,這段時間倭人銀子流水似的花出去,該不是花完了吧?
三哥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心中不暗恨自己之前太過沖,沒搞清楚況就了進來,搞現在騎虎難下的局面卻是不好收場。
正想著,忽覺有人捅咕自己,扭頭看去卻是小六。
“幹什麼?!”三哥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小六被瞪的有些心虛,攝於三哥威囁嚅道:“三哥,我,我有一個想法。”
三哥沒好氣地說道:“有話說有屁放,再廢話信不信我揍你。”
小六飛快的點點頭,嚥了口唾沫說道:“三哥,我覺著如果我有這麼多錢放在家裡肯定不會放心,恨不能天天放在眼睛前面盯著纔好。”
“屁話,你當誰都跟你似的,窮鬼一個,這些倭人好歹也是有份的人,怎麼可能親自盯著那些錢。”三哥說著說著,眼前一亮,一記大脖溜子到小六子後脖子上,低聲興道:“臭小子,真有你的,老子想到辦法了。”
“什麼辦法?”小六子儘管被打的有些委屈,但又不能不捧場,只能裝出興的樣子。
三哥也不賣關子,四下看了看道:“咱們就直接往人多的地方走,這幫傢伙帶著那麼多錢,肯定會派人守著,咱們只要找到守衛最多的地方,也就找到錢在哪裡了。”
艸,這還不是跟我的想法差不多。
小六子心中嘀咕了一句,口中卻是馬屁不停,直把個三哥吹的暈乎乎的,大手一揮道:“走了,跟哥發財去。”
夜幕的掩護下,兩人再次了起來,向著前面亮著火地方去。
不得不說,兩人之所以能夠進此之深的地方,說白了還要謝李昊那個殺星,如果不是他在寶鼎一次弄死了大批的倭人護衛,大宅的防絕對不會如現在這樣鬆散。
可就算如此,等兩人到一防守嚴的房間時,時間也已經到了亥時末,眼看便是子時。
盛夏時節天亮得早,丑時末基本就能看到東西了,若是過了子時留給兩人的時間便不多了,畢竟他們還要拿東西,然後再躲過守衛出去,再加上留出更多富裕的時間,基本也就只剩下一趟活的工夫。
於是三哥與小六子兩個毫不敢再耽擱,瞅了個沒人注意的空當,互相配合利索的竄上了屋頂,消無聲息的將屋頂瓦片掀開一塊向屋中探頭一看,頓時喜上眉梢。
但見得屋中坐的正是倭人的頭頭,什麼名字兩人並不清楚,但據連日來的觀察,此人的確是個頭頭,在外面只要是個倭人都會對他行禮。
找到了!
三哥與小六子興的對視一眼,齊齊把眼睛放到了下面。
但見得,那倭人頭頭手裡正拿著一個不大的盒子貪婪地看著,因爲位置的關係,兩人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又因爲語言不通,也不知道那些倭人說的是什麼。
可這些都沒什麼,因爲那倭人臉上的表已經足以說明一切,若不是好東西,此人絕對不會表現的如此開心。
房間裡,遣唐使大使犬上三田耜並不知道此時自己的一舉一都在被人監視,他對於手下的護衛工作還是很放心的,儘管在此之前已經被某些殺千刀的弄死了一半,甚至連戰船也被那傢伙給送人了。
但這裡畢竟是長安,大唐帝國的都城,不說外面有無數巡邏的大唐軍士,就算院子裡,也有超過五十名經百戰的倭島守衛。
所以,犬上三田耜對自己的安全很放心,畢竟大唐還是一個法制的國家,只要大唐皇帝不下必殺令,那個混蛋最多也就是敢在長安外圍折騰。
“大使閣下,這份資料是小人費盡千辛萬苦才搞來的,爲此,甚至還花了一千兩黃金來收買唐人工匠,您看還滿意麼?”
“呦西,你做的很好,這份資料對我們很重要。”犬上三田耜點了點頭,禿禿的頭頂閃著一層油,太興了,沒辦法剋制。
因爲在他手中拿著的,正是大唐火的方,從選料到配比應有盡有。
有了這東西,犬上三田耜相信要不了多久,倭國就算不能在海上與唐國一較高下,也可以不用如此戰戰兢兢的過日子,渡個海還要趁大唐水師遠征的間隙,這實在太丟人了。
拿著小盒子,又再次盯著看了一遍上面的容,犬上三田耜有些不捨的合上了蓋子,盯著面前的手下說道:“小野君,這次的事沒人發現吧?你確定那個唐人可靠麼?”
“大使閣下放心,整個過程都是我跟那個唐人工匠單獨接,另外,在東西到手之後,我已經……”被稱作小野君的倭人說著比了個砍頭的手勢,並重重一點頭。
“你做的很好,那麼……,下去休息吧。”
“是,屬下告退。”小野對犬上三田耜行了一禮,倒退著出了屋子,消失於夜之中。
犬上三田耜則是惜的了盒子,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狠辣之,從外面招進一個護衛,低聲吩咐道:“小野君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可以讓他閉了。”
“明白。”護衛重重一點頭,不等犬上三田耜再多說什麼,躬出了房間,追著之前那個小野而去。
犬上三田耜直到此時才大大鬆了一口氣,抱著盒子看了又看,最後起來到房間的一角落,打開一扇櫃櫥,將盒子放了進去。
而就在他關上櫃櫥門的那一瞬間,屋頂上的三哥和六子藉著屋中並不怎麼明亮的燭,看到了那櫃櫥中竟擺著七、八個大小差不多的小盒子。
發財了!真的發財了!
儘管不知道盒子裡是什麼,可看倭人的那小心的樣子就知道,裡面的東西必然無比真貴,甚至比那些黃金白銀還要珍貴。
當然,最主要的是,盒子看上去並不大,重量也沒多,這東西可比沉重的金銀好帶多了,只要往懷裡一揣就能輕鬆帶走。
時間一點點過去,很快,子時便過了,丑時將近,下面屋子裡漸漸傳出了犬上三田耜細微的鼾聲。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三哥決定不等了,與小六子配合著將屋頂的瓦片一塊塊掀開一個可容一人穿過的破,接著將一繩索丟了下去,給小六子使了個眼。
小六子也知道此時不是廢話的時候,二話不說,抓住繩子沉默著了下去,瞥了一眼兀自酣睡的犬上三田耜,見他沒有醒來的意思,直奔屋角的櫃櫥。
一番靈巧的作之後,從裡面將東西全部取了出來,看也不看,回順繩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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