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派來的兩個跟班,服侍的作用遠大於保護的作用。
既然如此,自然是不用白不用。
李昊隨意的找了塊石頭坐著,等魏武揹著一大捆柴回來,又開始指揮他挖行軍竈。
行軍竈這東西,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重點是你挖的深度必須正好,淺了柴火加不進去,深了火又燒不到上面。
好在李昊在這方面是科班出,指揮著滿肚子氣的魏武沒一會兒功夫便挖了一個垂直於地面的,又安排他在的正面掏出一個水平的口,背面三條近丈長的渠,最後再將渠用木石蓋住。
一陣忙活,等到唐富回來的時候,火已經生好,從上路便滿肚子牢的魏武正孝子賢孫一樣站在李昊的後。
魏武同樣看到了唐富,三兩步迎上來,接過他手上的獵:“唐老二,你怎麼那麼慢,都尉讓你去打獵,你回長安買去啦?”
朦朧的月下,唐富盯著魏武看了半天:“老魏,你沒事吧?”
魏武撇撇:“我能有什麼事,快點,咱們去把獵收拾出來,都尉都了。”
什麼鬼?這貨不是大半夜被鬼上了吧?唐富擡頭看了看天。
功夫不大,離開的兩人提著剝好皮的兩隻野,一隻野兔回到了李昊邊。
奇怪的是,此時李昊已經把蓋在行軍竈上的石板移開了,通紅的篝火,隔著數裡之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都尉,你這是……”魏武詫異道。
“凍死和打斷,如果讓你選的話,你選那一個?”李昊坐在篝火邊上,出兩隻手烤著,火中臉上寫滿了鬱悶二字。
果然是由儉奢易,由奢儉難呢,前一切別說這種天氣,就算三九天自己都能在雪地裡趴一天一夜紋不。
可到了大唐,這才過了一個多月的舒服日子,就一點冷都不了了。
人啊,果然是沒有遭不了得罪,只有不完的福。
魏武看著李昊的臉,有些不確定的道:“打斷吧,至斷了還能活著,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李昊嘖了一聲:“所以啊,咱也別小心翼翼了,該怎麼活怎麼活,你們倆權當這次是陪我出來旅遊了。”
唐、魏二人對視了一眼,低頭開始忙活著烤,將李昊的行爲當了富家子弟的怪癖。
總之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聽的不聽。
“喀喇……”寂靜的夜裡,乾枯樹枝折斷的聲音顯的是那樣刺耳。
正在忙著烤的唐富和魏武齊齊一愣,手上作一頓,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李昊一腳將本已經移開的石板踢進了竈坑,人如豹子一樣跳起來,閃到剛剛他坐的大石後面,同時警惕的問道:“誰?!”
“前面可是李侍讀?”一個悉的聲音遠傳來,聽聲音的位置顯然是在踩碎枯枝之後沒有再移過位置。
李昊藉著月狠狠瞪了一眼發呆中的唐富和魏武,比了一個讓他們快點躲起來的手勢,同時問道:“紇幹承基?是你吧?”
遠遠的,那悉的聲音再次傳來:“正是某家,李侍讀莫怕,殿下來了。”
石頭後面的李昊瞬間懵比:“殿下?太子殿下?”
這次沒等紇幹承基回話,李承乾的聲音已經隨風飄來:“李德謇,原來你真的在這裡,可讓本宮追的你好苦。”
聲落,一陣踉踉蹌蹌的腳步聲傳來,同時還有紇幹承乾的聲音:“殿下小心!”
李昊:“……”
可特麼要了親命了,這小子怎麼跑來了?
李昊絕不認爲李二會把親兒子派出來跟自己同甘共苦,李承乾的到來除了翹家沒有第二種可能。
想到李二暴走的樣子,李昊覺得天都要塌了。
不過,既然確定是李承乾到了,至眼前不會有什麼危險。
從石頭後面冒出頭,李昊順著聲音的方向迎了上去,很快便看到帶著十幾個護衛,在紇幹承乾攙扶下急步趕來的李承乾。
勝利會師之後,兩人異口同聲道:“殿下,你怎麼來了?”“德謇,有吃的沒有?”
李昊回過頭,看看已經被丟到地上,烤的半生不的野、兔子,咂咂:“剛剛是有的,現在……沒了。”
“沒有?”李承乾也有些傻眼,四下看了一圈:“你出門不帶吃的?”
我是出來逃難的,遲了估計兩條都保不住,怎麼可能帶吃的。
李昊眨著眼睛沒搭理李承乾,看向紇幹承基:“殿下出來,陛下和娘娘都不知道吧?”
紇幹承基苦笑道:“殿下是跑出來的,這會兒估計宮裡已經套了。”
廢話,日過的好好的太子丟了,不套纔怪。
李昊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會兒派個人回去送消息吧,就說殿下明日便會回宮。”
正在不遠休息的李承乾突然跳起來:“我不回去,李德謇,是你說的,好兄弟一輩子,有福同有難同當。眼下你遭了難,我要是不幫你還算什麼兄弟。”
好特麼尷尬。
整個大唐能夠跟李承乾稱兄道弟的人拋開宗室子弟屈指可數,能得到他承認的更是之又。
可話說回來,丫難道真不知道自己在幫倒忙?或者這傢伙就是拿老子當出來玩兒的藉口?
與李承乾僵持了半天,在李昊的強烈反對下,雙方各退一步。
李承乾同意派人回去送消息,但自己絕不回京。
議定之後,兩方人馬合一,重新開始生火。
不過,這次因爲人多的關係,並沒有再挖行軍竈。
待重新把唐富打回的獵洗淨、烤上,在四周巡視一圈的紇幹承基回來了,面古怪的看著李昊道:“李侍讀,某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正一腦門子司的李昊一翻眼皮:“不知當問不當問……那就別問。”
紇幹承乾被噎的直翻白眼,深吸一口氣道:“某想知道,這周圍的佈置是否都是出自您的手筆。”
您?正在烤火的李承乾詫異的擡起頭。
他的這個護衛頭子可是心高氣傲的很,一些朝中老臣都很難得到他一句‘您’的稱呼,怎麼只轉了一圈回來就變這個慫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