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憐兒哼了一聲沒再理他,楊凌拿起茶喝了一口,又對兒講起宋江的故事:“李逵一聽,‘啊呀’一聲,當下丟下兩把斧頭,納頭便拜。”
“怎麼他們都是納頭便拜啊”。
“呃……因爲他是宋公明啊,經常給人送點飯費、給點盤纏,接濟窮哥們,對他來說雖是小恩小惠,可對那些漢子來說卻是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寶貝兒,你可記住了,一是一二是二,咱可永遠也不能拿涌泉換滴水啊,孩子一涌泉就只剩下以相許了’。
盼兒聽得霧煞煞的,只是很認真的點頭,馬憐兒笑得不上氣來,捂著小肚子狠狠捶了他一拳。
楊凌笑嘻嘻地繼續說道:“那黑旋風李逵大:‘原來是公明哥哥當面,小弟李逵這廂有禮了’。嗬,這斧頭嗵地一聲落地,差點兒沒砸著腳面’。”
楊盼兒‘格格格’的笑,笑得前仰後合,楊凌看著也心中歡喜,正添油加醋繼續胡說八道,陡聽車外有人高呼:“車馬停下,車馬停下,國公爺,威國公,且請停下!”
三千儀仗聞聲回頭,侍衛們警戒地護住楊凌的車轎,只見一行快馬絕塵,自側路上飛奔而來,那一行人約有二十多個,奔到儀仗側方停下,匆匆下馬略一張,便朝著楊字大旗的車轎下跑過來。
楊凌已走出車子,立在車轅上向喊聲張,盼兒也調皮地爬出來,抓著他的大手站在他邊踮著腳尖兒往外瞧。楊凌瞧見那隊人馬頭前一人竟是苗逵,連忙擺手道:“快快,放他們過來,是苗公公”。
劉大棒槌立即大吼一聲:“閃開,是苗公公,請他們進來”。
盼兒害怕地靠近楊凌,看著一臉大鬍子的劉大棒槌,小聲道:“爹爹,大鬍子,李逵”。
楊凌笑著的小腦袋,只見苗逵一臉大汗搶到車前,楊凌剛要跳下車去相見,苗逵納頭便拜,慘聲道:“國公爺!”
楊凌一驚,急忙跳下車去,又怕兒摔下車,便把也抱下去放在地上,這才上前攙扶苗逵,口中一連聲道:“這是從何說起,怎麼行此大禮?苗公公快快……”。
楊盼兒也跚跚走來,聲氣地道:“你的斧頭呢?”
“呃?”苗逵擡起頭來,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小人兒,這誰呀這是?
楊凌乾笑兩聲,說道:“這是……這是我的兒”,說著攙起苗逵,又把兒抱過來,疑地看看灰頭土臉的苗逵和二十多名侍衛,奇怪地道:“苗公公,你怎麼來了,可是有何要事麼?”
“我的國公爺啊……”。
“不是公明哥哥嗎?”
楊凌急忙捂住兒的:“你別理,出了什麼事?”
苗逵急地直跺腳,原地磨石了一圈兒。才哭喪著臉道:“國公爺,紅娘子的人馬聲東擊西,佯攻陝西,我大軍雲集西線,卻忽然回馬攻我空虛,自安安然渡河北上,向河北、山西界的莽莽叢山奔去了”。
楊凌面上一呆,心裡卻忽然一鬆:“我猜的不錯,果然無心再反。果然……棄太原而北返,投向太行山脈去了。紅娘子,那莽莽叢林、數不盡的青山,就是你這野難馴的子最終的歸宿麼?唉,去吧,留在那裡,永遠也不要出來了……”。
苗逵見他發怔,不由急道:“國公,你知道我老苗,爲皇上辦差那是盡心竭力,誰料想在大同打韃子還立下幾樁功勞,可是抹過來剿匪,是連出昏招啊。中條山的事兒就不說了,咱家負責長江北岸,確實是大意了,哪曉得趙瘋子那麼狡猾,竟在山中留下一支伏兵接應。
爲了將功補過,此次剿滅餘匪,咱家可真是旦夕小心,用兵謹慎啊,自接到國公令諭,說可能進襲陝西……”。
“咳咳,不錯,本國公從得到的報分析,他們的確是意攻陝,從他們先攻陝西也證明了這一點,見事不可爲即取道北上,不過是權變之計。臨敵應變,本是戰場主將之責,本國公又不是活神仙,哪裡能事事預料?再說,我不是告訴過你,亦要提防他們北返麼?”
苗逵一聽楊凌一推二五六,啥責任都沒了,頓時哭的心都有了,他連聲道:“是是是,國公爺是囑咐過,都怪我老苗先記了一過,因而立功心切,擔心紅娘子全是騎兵,若要突圍步卒不宜追趕,爲求全殲,所以把主力全部調往西線……。
我……事到如今,恐皇上聞知必不再容我,天下之間能救我的唯有國公,咱家一路打聽國公行程路線,飛馬趕來,只求國公能慨然救我呀”。
“噯,咱們是什麼關係,說這話可就見外了”,楊凌拍拍苗逵肩膀,然後一轉,把盼兒送回車上,拍拍地小屁,哄道:“乖,進去陪孃親玩,爹爹和‘李逵’叔叔說點事”。
“好!”楊盼兒聽著有趣,“咭咭”笑著鑽進車轎中去了。
楊凌心虛地回頭看看愁眉苦臉的苗逵,心裡有點虛。如果不是自己在信中強調重點關注西線,不斷暗示他這是得自趙瘋子軍中的消息,而苗逵又過度相信自己這個百勝將軍的判斷和廠的神通廣大,怎麼會讓紅娘子區區五千人馬輕易過河,遁太行山去?
說起來,自己是爲了一點不足爲外人道地心思,利用了苗逵,楊凌心下有點慚然:他信中前邊講了這麼多能夠全殲白餘孽可能,以苗逵急於立下大功,挽回過失的急切心理,後邊輕描淡寫地那些什麼注意北邊防線、預留機、審時度勢、隨機應變,縱覽全局、勿留破綻的套話。他又怎麼可能聽得進去?
可是有這些話在,白紙黑字的證據在那兒,苗逵想攀自己下水,那就絕無可能。否則別看平時兩人是同進同退的,現在苗逵接連失利,聖心必然大怒,紅娘子只要一過河,苗逵保證毫不猶豫,立即進京摘清責任,把所有的罪責全都推到他楊凌的上。
在楊凌的龐大勢力圈子裡,誰是依附、誰是合作,誰是心腹、誰是同盟,誰能生死與共,誰是有利則合無利則去。他還是心中有數的。
楊凌陪著苗逵到了路旁一棵樹下,二人在探出泥土青草的一塊橢圓形石塊上坐下,楊凌仔細瞭解了紅娘子一路人馬聲東擊西,逃太行的經過,然後託著下沉思良久,這才一本正經地道:“苗公公,白匪不同於普通的山賊,他們是造朝廷的反的。如今逃回河北,遁羣山之中,誰敢保證他們不會東山再起繼續作?所以,這匪,還是要剿的”。
苗逵一聽脣直哆嗦,他何嘗不知道造反的匪一定要掃,必須斬盡殺絕。可他管著西廠和馬監呢,皇上缺錢的事他比誰都清楚。進太行山剿匪?說說容易,可是難道能上翅膀飛進去呀?
那連綿不斷的原始森林、縱橫錯的壑山巒,扔進去十萬大軍連個響兒都聽不著,就算糧餉充足,不花上三年兩年的功夫也休想剿清了。何況現在朝廷哪經得起那麼折騰?
要不是他在長江北岸消極備戰,對集中船隻看管,以長江爲天塹阻止白軍逃逸的軍事安排沒當回事,讓潛伏下來準備接應的白匪輕易得手,他也不會急於扳回一局,明明兵力已經取得絕對優勢,但是爲了一舉全殲,打個漂亮的大勝仗,把軍隊調的後方一空,如今可怎麼辦?
楊凌見他悽悽惶惶的,便笑了笑道:“公公是一路追著我來的?”
“啊?喔,不是,咱家領兵追回河北,聽說國公正取道反京,偏那紅娘子又遁深山不出,一時也奈何不得,這才飛馬趕來,向國公討個對策。不瞞國公,咱家心中著急呀,我地大隊人馬都被我扔在後邊了,就怕追不上你”。
楊凌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此事……已經稟明聖上了?”
苗逵聽了擺出一副苦瓜臉,使勁兒搖了搖頭。他哪敢吶,漫說稟報皇上,就說楊凌吧,明明是楊凌提出重點關注西線的,信現在還在他手裡呢,他都不敢撕破臉皮撇清責任,什麼重點?重點不是你孤注一擲,而且紅娘子也確實去了,那就推論沒錯。
至於臨時改了主意,那是你調兵遣將給了可乘之機,當時你在總督河南道兵馬,關人家大江東邊的威國公什麼事?
楊凌呵呵一笑,說道:“還沒稟明皇上?嗯,那就好!苗公公,其實你也知道,白軍到了今天這一步,已經不能算是白軍了,紅娘子領軍,而且只有區區五千人馬,返回已經不利於們發展的北方,本就是無大志,重做山賊去了,所以只要解決了迫在眉睫的縱敵逃逸之罪,們安份地呆在山裡邊,不出來鬧事,漸漸的事也就淡下來了。
你看,他們過江的約五千多人,加上事先潛伏在山中的約一千人,這裡就有一些重要首領的家眷。紅娘子的崔家老寨,其實早就變了駐紮在深山裡的一個自給自足的山寨,男老非常多,這些人在他們起兵時並不見蹤影,這麼多家眷必然是留在太行山脈中藏。紅娘子去尋他們,帶了一個大拖累,還能鬧得起事來嗎?”
苗逵連連點頭,又迫不及待地問道:“可是,眼前咱家指揮不利,使紅娘子輕易逃遁,皇上追究起來,咱家該如何是好?”
楊凌詫異地道:“縱敵逃逸?此話從何說起?響馬盜賊心不死,意潛關中積蓄力量以圖東山再起,公公料敵機先,集結重兵挫敗他們的謀,迫使賊衆被迫放棄大計,逃山中困厄難出。這怎麼是指揮不利呢?”
“啊?”苗逵張口結舌,臉皮子跟筋似的了半天,才吭哧憋肚地道:“這……這……啊!是……這樣嗎??”
楊凌擡頭著婆挲的樹影和葉間斑斕的,悠悠地道:“在一個遙遠的朝代,曾有幾位士子大肆抨擊朝廷弊政,地方大員因這些人名氣甚大,不知該如何理,便上奏天子。皇帝震怒,他下了一道口諭,只有八個字:‘有可原,罪無可恕’,苗公公,如果你是那位接旨的地方大員,你會怎麼做?”
苗逵莫名其妙。不知他爲何忽地提起一件毫不相干的佚事,但仍謹慎答道:“從這語氣,上意分明是要嚴懲,如果咱們是地方鎮守,自然要將這些不識相的士子砍頭,頂多大方一點,容他家眷收斂,不懸示衆罷了”。
楊凌笑笑,手摺斷一朵淡黃的野雛,湊到鼻端嗅著,說道:“那傳口諭的人心有不忍,傳達上諭時就了點手腳,結果救了那幾個士子命”。
苗逵驚詫地道:“傳達上諭,故意稍作修飾緩和,以曲上意,其實乃是臣常事,但這道上諭僅有區區八個字,如何能得了手腳?”
楊凌漫聲道:“簡單,那傳諭的人說:‘罪無可恕,有可原’。一字未改,只是把前後兩句斷語顛了個個兒,苗公公,若是你聽了這樣的上諭,你是殺人,還是放人?”
苗逵啊啊半晌,似有所悟。
楊凌又一笑道:“還有一位將軍,因連吃敗仗,敗績難以遮掩,又恐皇帝責怒,因此他上奏戰報時,不得不實上奏,但是提到敗績時,他不說屢戰屢敗,而說屢敗屢戰,皇帝見此奏章,其英勇,便沒有降罪,苗公公明白了麼?”
“那……紅娘子餘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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