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數應該在道尊上,他的實力才是決定天平的砝碼。
他隨便幫哪一方,另一方肯定輸,沒有懸念。但幫哪一方才能對他有最大利益呢?
如果幫佛祖,你想擊殺天帝是不可能的,人家跑路就行。然后呢?總不真幫佛祖鎮叛,然后冰釋前嫌,重新三足鼎立?這不腦殘嗎?
自己取代天帝的角,搶白虎,鎮佛國,摘桃子?可人家天帝的下屬已經正在開赴的路上了,率眾再來,這桃子好摘嗎?
而如果幫天帝……
鑒于之前和佛祖搶朱雀,已經重重得罪了佛祖,幫天帝一起弄死佛祖,瓜分佛國之利,那才是最佳選擇。
道尊相信如果弄死佛祖之后,天帝肯定會和自己談判平分利益,不會繼續打個你死我活,這倒是沒什麼。但佛國的其他利益雖好,都不是不可替代的。唯一不可替代的東西……
是白虎!
道尊微微抬頭,看向正在抱著白虎躲開的楚天歌。
當然是先取白虎再參戰,毋庸置疑。
楚天歌:“……”
他心中警兆大起,仿佛凡人之時被一只猛虎盯上的覺,骨悚然,但四看去,卻不知道敵人在哪里。
懷中白虎傳念:“是那牛鼻子。他盯上你我了,小心。”
道尊!
楚天歌渾發麻。
草,果然哥還是主角啊,終究一個人承擔了所有!
跑?跑得掉麼?
白虎傳念:“你上有玄武之傳?”
楚天歌定了定神:“嗯。”
“玄武被道尊占了麼?”
“沒有。”楚天歌道:“奇怪的,天界三大佬,好像就道尊什麼都沒有,我咋覺他連地盤都沒有呢?”
“未知也,總之當年三家襲于我,其中最弱便是道尊,或許這就是他什麼都沒得到還被邊緣化的緣故?”
楚天歌總覺天道設計不會這麼簡單,正待回話,道尊已經出現在靈山之外。
這是多遠過來啊,區區幾句話之間已經到了,這還最弱……那天帝全盛是啥樣啊?
楚天歌抱了白虎,微撤半步,做好了防態勢。
白虎道:“不用怕他……如今我雖虛弱,可你是我傳承,我可以附于你,短暫加強你的實力,做個偽金仙問題不大。”
道尊避開天帝佛祖戰的范圍,迅速近楚天歌邊,臉上已是欣喜的笑意:“你居然真不走,得來全不費工夫!”
說罷手掌一抓,就要把白虎奪走。
白虎忽然消失了。
眼前出現了一把劍。
一柄讓道尊極為妒忌的劍。
最鋒銳最剛烈最霸道的劍,偏偏纏繞了最浩瀚最溫的云水之渺,天高海闊,浪高起,大日西來,紫氣橫空。
劍嘯之聲仿佛黃鐘大呂,宛若云天之歌。
仿佛傾盡了整個天界最本的靈氣與法則,把三家之本在了一。
連正在戰中一團的靈山仿佛都安靜了一下,所有人心中都不住的震共鳴。
這世間竟然能有這樣的劍!
“鏘!”
道尊手化,將這一劍化在之磨中,漸漸消弭。
許多人心中竟然浮起悵然若失之,那妙的劍終究只是曇花一現,這“迦佛陀”不可能是道尊的對手。
然而下一刻人們再度看愣了。
這一劍擊的同時,之前打得天崩地裂的天帝與佛祖忽然同時撒手,齊刷刷轟向了道尊后。
道尊:“???”
“想摘桃子……你也配?”
“轟!”地一聲響,極為刺眼的芒在戰局中央暴起,除了地藏等寥寥幾人外,人們已經本看不見里面到底發生什麼了。
更沒有人能猜測這團戰的結果究竟會是如何。
酒店中的楚戈懶懶了個懶腰:“他們以為最后的變數已經下場……那就是我們出場的時候了!目標:佛祖。”
沒有人知道楚戈的第一目標居然還是佛祖,但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秋無際炎千烈都瞬息消失在酒店里。
靈山深,恐怖無比的白芒之中,不知何時泛起了一抹鮮艷的火。
明明是大白天,朱雀之宿閃耀天南,與火相輝映,仿佛天人相合,注其靈。于是火暴漲,變了一只火鳥,嚦之聲響徹天際,重重穿進了佛祖護的金之中。
炎千烈與朱雀神魂相合,共化火鳥,直接出現在戰局!
與楚天歌和白虎的相合一樣,那同樣是金仙之能!
與此同時,北邊劍乍起。
玄武之宿閃耀北極,蛇纏,劍意連天,仿佛傾北海之水席卷蒼穹。
秋無際真在北,窺伺多時,真武之劍劃破太虛,轉瞬抵達佛祖背脊。
秋無際沒和誰相合……但開了最多掛的天道小妻,有玄武星辰相應,就是真武!
楚戈在床頭打開筆記本,在章節末尾加了一句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佛道獨立于天庭之外,已萬年矣,此時不收,更待何時!”
天帝的眼眸忽明忽暗,掙扎之一閃而過。
明明察覺況有異,明明想要拉佛祖一把,但新的意識卻固執地告訴自己,佛祖一死,靈山匍匐,天道之意與吾相合,天界一統就在此時!
“轟!”
天帝的劍,楚天歌的劍,秋無際的劍,炎千烈的火,幾乎同一時間落在了佛祖上。
“嗖!”一道青影遁出了戰局,道尊知道這事兒不能摻和了,否則再下一步死的就是自己!
芒終于消斂。
靈山眾人呆愣愣地看著場中,佛祖堅不可摧的金正在暗淡、皸裂,慢慢的盡是蛛網般的裂痕,終于徹底碎。
連帶著軀也一起悄悄崩裂,四散,好像有各種奇怪的法紋溢散而出,化作點點星散于虛空。
歸結底,它不是人。
是天道欽定的,佛之一脈的代言,“佛”這個字的代表,構建天界三教的支點,與法則。
佛祖死了?
別說靈山眾人了,就連楚天歌,此時都難免看著自己的劍尖,心中空白。
我好像只是來白虎的……
天帝面含微笑,居高臨下地俯視靈山,佛祖一去,道尊那邊氣候不足,這天界理論上真是盡歸自己所有了……
莫說被天道利用,他心中有數。
但怎麼說呢……
攘外必先安?如果一直都有佛道兩家互扯后,到底和天道斗什麼斗?
即使是天道也要講他自己的規則,比如說一統天界的人,力量一定會比原先更強……起碼他證道大羅的希就在這里。
至于白虎……
天帝終于含笑開口:“欽天使此役,功莫大焉。依你之見,靈山應當如何安排?”
潛臺詞是,你是我派來的,白虎封印都是我的令牌砸開的,你白虎呢?還揣上?
楚天歌有些息,剛才的戰斗雖短,對他也有些支。
聽了天帝之問,楚天歌沉默了片刻,慢慢開口:“靈山此變,是佛祖被域外天魔所侵變質,佛門大德忍無可忍,去偽存真,撥反正。陛下若以力之,結果怕不是那麼好。”
天帝怔了怔,這楚天歌居然完全回避白虎之事,真和自己扯起了靈山。
不過靈山嘛……
天帝低頭下,靈山新舊派系的戰爭其實打了很短時間就被上面的金仙之戰震驚得全停手了,地藏與婆等強大金仙仍在,佛陀菩薩幾乎都沒損失。不遠之又有五百佛陀帶著剛飛升的大悲已達靈山之外,其實還能算一個兵強馬壯。
雖然沒有最頂尖的力量了,但……
天帝看看楚天歌,又看看邊冷眼的一只火鳥,再轉頭北顧,秋無際清冷若仙,懸浮天際。
這以力之,好像不好啊……
難道還要打一場決戰,又給剛剛跑路的道尊再摘一次桃子?
見天帝沉思,楚天歌道:“以臣下之見,不如扶持新佛,臣服于陛下就可以了……”
天帝心中微,問道:“新佛如何遴選?”
楚天歌撓頭,轉頭問地藏:“菩薩有什麼意見?”
天帝暗道如果是地藏這種金仙,絕對不行,所謂的臣服,明天就反了。
正待反對,卻聽地藏道:“先佛祖雖然魔,法旨尚在。眾所周知,此前他已經欽封人界大悲圣僧為……未來佛。”
這個人選讓他自己派系的中土佛家一臉懵,這誰啊?一個個紛紛向地藏搖頭示意別鬧,地藏眼觀鼻鼻觀心,視若無睹。
反倒是佛祖派系余黨狂喜。
這是前佛祖法旨,是他們最能接的“太子”,這是地藏在給他們這一系定心丸?
剛剛走到靈山的大悲張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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