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三老爺再三央求,最後紀曉棠才點了頭。
“要是被我爹爹發現了,小叔可記得千萬別讓我吃虧。”紀曉棠囑咐紀三老爺。
“一定,一定。”紀三老爺見紀曉棠答應了,頭上的烏雲立刻就散了。“曉棠你放心,真有什麼,都是我一力承當。”
送走了紀三老爺,紀曉棠就錦兒和繡兒在桌上新添一盞燈,再拿筆墨紙硯來。
“姑娘,又要替三老爺寫功課?”繡兒一面給紀曉棠準備紙筆,一面勸紀曉棠。“姑娘現在子還沒大好,何苦點燈熬油的費神。就算是要做,就等到明天再做也不遲啊。”
“繡兒姐姐說的不錯。”錦兒也勸紀曉棠早些休息。
“你們沒看見三老爺急的那樣。我既然答應了,遲早都要做的。”而且這次還要做的格外仔細,務求能夠瞞過紀二老爺,還得讓紀二老爺歡喜。
這天紀二老爺從藏書閣回來,臉上就帶了些笑。
這是極見的。
“老爺,是有什麼喜事?三弟讀書長進了?”紀二太太見了,就笑著問道。
紀二老爺從丫頭手中接過溼帕子了手,就對紀二太太點了點頭。
“看他的功課,雖然還有些疏,但確實是長進了。我就說,以前都是他不肯用心的緣故。”紀二老爺走過來在椅子上坐了。“還是曉棠瞭解他小叔,提的這個法子好。”
紀曉棠這個時候正在紀二太太屋子裡,見自己做的功課功瞞過了紀二老爺,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事已經了五分,接下來更加不能出錯。
“爹爹,娘,”紀曉棠就慢慢地對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說,覺得有些悶,正巧這兩天覺子好了很多,意思是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可巧這幾天家中事多,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都分不出來陪著紀曉棠出去。
“且再等兩天,娘帶你出城去逛逛。”紀二太太就道。
天氣漸暖,已經有人出城踏青了。紀曉棠才十歲,紀二太太不放心一個人出門。
紀曉棠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麼。
到了晚飯時,大家依舊在紀老太太屋子裡吃飯。紀老太太春風滿面,看著紀三老爺眉眼含笑。顯然,紀三老爺今天功課過了關,早就自己到紀老太太這邊報喜討好了。
吃飯間,紀老太太就跟紀二老爺商量。
“他也憋悶了這麼些天。你們唸書,不也講究一個張弛有道的。正好你這兩天也忙,明天就放他一天的假怎麼樣?”
紀老太太並不曾讀過書,還能說出張弛有道來,肯定是紀三老爺方纔攛掇的。
紀老太太這樣說,紀三老爺只裝沒事人一般,也不說話。
紀二老爺就知道這必定是紀三老爺的主意。他略思忖了一下,也就點了頭。
紀三老爺既然肯用心了,那麼也該時不時給他些甜頭,正如紀老太太說的,張弛有道。
“那就放寬他一天。出去散散可以,可不許又去跟你那般狐朋狗友鬼混。”紀二老爺就告訴紀三老爺。
紀三老爺不得這一聲,當下也不計較。
反正紀二老爺不可能跟著他。只要出了府門,一切還不都是他自己說了算數。
wWW● ttκā n● ¢Ο
“小叔就好了。”紀曉棠就低聲道,“我也想出城去散散,可爹孃都沒時間陪我。”
“小叔陪你啊。”紀三老爺聽見了,立刻就道。
帶著紀曉棠,那就不好去會他那一般朋友。好不容易這一天的工夫,雖然有些可惜,但是紀曉棠可不是別人。他能得這一天的假,全靠紀曉棠。
紀曉棠沒有立刻答應,只看著紀老太太。
“讓你小叔帶著你也好。”紀老太太就說道。
紀曉棠又看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
“那就讓三弟帶曉棠出城去逛逛吧。”紀二老爺並沒有什麼猶豫。有紀曉棠看著,就不怕紀三老爺去胡混。
紀二太太見紀老太太和紀二老爺都這樣說,也就沒有反駁。
轉天早上,紀二太太早早地就安排好了紀三老爺和紀曉棠出行的事,又親自來爲紀曉棠收拾。
“你小叔那樣的脾氣,你多留心,凡事勸著他些。你子還未全好,別貪玩,早去早回。過些日子娘閒了,再帶你去好好散散。”紀二太太一面又囑咐紀曉棠。
“娘,我知道了。”
外面就有小丫頭來稟報,說是紀三老爺已經收拾妥當,催紀曉棠快些一起走。
紀二太太就帶著紀曉棠,到紀老太太屋子裡來行禮。
紀三老爺正陪著紀老太太說話。
紀老太太打量了打量紀曉棠,滿意地點頭。
紀曉棠今天戴了頂赤金鑲珠的小花冠,前戴了赤金瓔珞項圈,穿著鵝黃滿地金的襦,腰間繫了橘宮絛,的是白玉蝴蝶佩。
這裝扮華貴又不失俏麗,更顯得紀曉棠若凝脂,眉目如畫。
紀老太太將紀曉棠從頭看到腳,又見紀曉棠穿了雙杏黃繡百蝶穿花的繡花鞋,鞋面上各鑲了一顆合浦珠,每一顆都有指肚般大小。
紀曉棠見紀老太太打量的鞋,就笑著抱怨。
“今天出去遊玩,我本不想穿這雙鞋子。”但是紀二太太說就這雙鞋子與今天的穿戴最相配,一定要讓穿。
“穿了又有什麼打。”紀老太太卻不以爲然,“丫頭媳婦們看著,你也走不多的路。”
就是怕有些路要走,穿了這鞋不便。可紀老太太這樣說,紀曉棠也無法。
“也免得貪玩。”紀二太太說出自己的初衷。
“我家曉棠略打扮起來,就是畫上的小仙子一般。”紀三老爺也眉開眼笑。他今天穿了是月白中,寶藍團花箭袖袍,銀紅撒花,腳下是底皁靴。
“小叔的打扮,卻像是行獵圖上的。”紀曉棠就笑道。
紀三老爺立刻去看紀老太太和紀二太太的臉,一面就暗暗衝紀曉棠使眼,要千萬不要說破。
“不要拿刀拿箭的,只去陪你侄逛逛就回來吧。”紀老太太又囑咐。
紀三老爺忙不迭的答應。
終於辭別了紀老太太和紀二太太,紀曉棠坐了馬車,紀三老爺騎馬,帶著一衆小廝家人前後圍隨。另又有一輛小馬車,坐的是服侍紀曉棠的丫頭和媳婦。
清遠縣城外面頗有幾風景勝地,尤其出了南門,不過十里地,就有一春季踏青的好地方。紀家一衆車馬出了南城門,一路順著道而行,等走到一岔路口,紀三老爺就讓車馬停了下來。他自己打馬到紀曉棠車前,跟紀曉棠商量。
繼續沿著道走,就是遊人最多的所在。而如果走岔路,前面也有山有水,這個時候的遊人卻不多。
“清溪山景最好,不過多走幾里路。況且那裡現在沒什麼人,了多擁。咱們出來散心,不是來看人的。”紀三老爺對紀曉棠道。“咱們家那裡還有歇息的地方,更方便了。”
紀三老爺說的都不錯。清溪山景清幽,也正是紀家祖墳所在之地。紀家在那裡還有一個小小的莊園,可以略做歇息。
更妙的事,那山裡可以打獵。
紀曉棠早已經猜到,紀三老爺必定是帶了弓箭,想去清溪山打獵。
這些天沒有弓箭,紀三老爺想必手的。
“都聽小叔的。”紀曉棠痛快地答應道。一切都正沿著所預料的那樣在發展。
“好咧。”紀三老爺很高興,立刻打馬帶著一衆車馬下了岔路。
跟隨服侍的有人要勸,但看見紀曉棠應承了,也就沒人敢十分勸阻。
紀曉棠坐在車,地握住了雙手。
清溪山深,多有猛。還記得,前世的時候,就是這些天,山裡有野豬下來糟蹋了不冬小麥,還傷了人。附近的獵戶在山中設了陷阱。
有人踏青到此,不小心踩進了陷阱中,當即喪命。苦主將設下陷阱的獵人告到衙門,這件事當時鬧的很轟,紀曉棠在閨閣中都聽說了。
謝懷瑾更是當故事一般,將一應細都告訴了。
紀曉棠還記得那個陷阱的大概位置。
撇開跟隨服侍的人,將紀三老爺引陷阱!
紀三老爺冥頑不靈,不知悔改,紀曉棠不能看著他敗壞紀家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進山,甩掉跟隨的人,都並不難。因爲紀三老爺也嫌棄這些人礙手礙腳。紀二老爺新安排到他邊的小廝長隨,都呆板無趣,只知道勸他不要這樣,不要那樣。有這些人在跟前,他本無法暢快地使用弓箭。
然而,他卻想帶紀曉棠看些新鮮的玩意兒。
“曉棠,你就在這裡等小叔,還是跟著小叔再往山裡走走。”紀三老爺揹著紀曉棠,一面扭頭問。兩人已經將跟隨的衆人都誆的留在了小莊上,進了山裡。“等小叔打兩隻錦、幾隻兔子來給你,說不定還能打到鹿,嘿嘿。”
紀三老爺還不知道從深山裡下來了野豬。
紀曉棠在紀三老爺的背上,一路小心地四下觀看,終於看見了前方不遠的一株白桃。
這是進山以來看到的第一株白桃,再看看左右的地形,應該就是這個地方。
“小叔,我有點兒累了,想歇一歇。”紀曉棠就道。
“好。”紀三老爺矮下,將紀曉棠放在地上。
“小叔,我方纔在路上看到一簇馬蘭,竟然開花了。”紀曉棠站定,就又說道。
“哦,馬蘭,好,小叔這就去摘來給你。”紀三老爺聞言,立刻往回走。
見紀三老爺走的遠了,紀曉棠這才小心索著向那株白桃走去,很快就發現了草皮被過的痕跡。紀曉棠蹲下,小心地翻看了一下。
就是這裡了。
紀曉棠繞過陷阱,又走了幾步,就地坐了下來。
很快,就聽見了紀三老爺返回的腳步聲。
紀三老爺空著手。
這個時候,馬蘭還都未開花。
“曉棠……紀三老爺還沒到跟前,看見紀曉棠姿勢彆扭地坐在地上,就有些吃驚。
“小叔,我崴了腳。”紀曉棠告訴紀三老爺。
“怎麼崴了腳,嚴重不嚴重。”紀三老爺就急了,一邊加快速度大步奔了過來。
十步……五步,四步……
不,小叔,不要過來。
紀曉棠心裡喊,然而實際上卻並沒有發出聲音。
事到臨頭,不能遲疑。
三步,兩步……
紀曉棠閉上了眼睛,耳邊就聽得撲通的一聲。
紀三老爺了一聲,就沒了聲息。
紀曉棠這才緩緩地張開了眼睛。
推薦弱完本書
[bookid=1482899,bookname=《重生之花好月圓》]
她,出自百年隱世家族,貴為堂堂藥門至尊。 她,生於百年世家貴族,貴為世家傳承少主。 一個身死,一個魂滅, 一朝易魂重生,天下風雲將起! 他與她,青梅竹馬之情,曾許諾,玉蘭花樹長成之日,便是迎娶之時。 他與她,初相識,便結下佛緣,一個狡黠如狐的小光頭,讓他印象深刻,可後來,誰來告訴他,為什麼小光頭會變成一個長髮飄飄傾城絕美的女人?
傳聞北璃有一名女子,足智多謀,有治世之才,卻在新帝登基后銷聲匿跡。蘇音在魏子淵身邊待了三年,汲汲謀取,輔佐北璃新帝順利登基。她滿懷憧憬穿著嫁衣,卻只等來凌遲之刑和他摟著另一名女子轉身。性命被取,才名被奪,棋局已成,她終究只是一枚棋子!不甘心…
姜家嫡女薑姝體弱多病,性子嬌氣,侯府世子範伸親自上門提親,想著嬌氣不打緊,娶回來也活不了多長。侯府世子範伸出了名的紈絝,揮金如土,薑姝覺得嫁給這種傻逼,既不缺錢花又好拿捏,日子肯定舒坦。兩人‘深愛’著對方,至死不渝。婚期在即,兩人狹路相逢。一個陰狠毒辣。一個生龍活虎。大婚前兩日:范伸同范夫人道,“落雪天,要不婚期.......”范夫人回頭對他一笑,“從小到大就沒見你如此心疼過哪個姑娘,放心,娘不會讓你那心肝受凍。”範伸:...... 姜姝同薑老夫人道,“落雪天,要不婚期.......”薑老夫人沒好氣地道,“怎麼,你還想今兒就過去,哪有你這麼猴急的.......”薑姝:...... 大婚當日: 三姑六婆感動落淚:兩個有情人可算是在一起了。坐在婚床上的范伸和薑姝:從前我挖了坑,後來我把自己給埋了進去。不久後兩人突然發現,坑底下挺暖和,躺著也不錯。起初的範伸:娶她只是為了掛白燈籠。後來,每回轉身總是習慣地攥住那只手。再後來,薑姝夜裡輕咳了一聲,範伸翻身爬起來,半夜三更請來了大夫,“夫人著涼了。” 心狠手辣大理寺卿VS不是個善茬的嬌氣美人。先婚後戀,前期心驚膽戰,後期雙向奔赴的愛情故事。
一朝穿成被人迫害的相府癡傻四小姐。 從死人堆里爬出來,隨身攜帶醫藥實驗室和武器庫。 對于極品渣渣她不屑的冷哼一聲,迂腐的老古董,宅斗,宮斗算什麼? 任你詭計多端,打上一針還不得乖乖躺平! 絕世神功算什麼?再牛叉還不是一槍倒! 他,功高蓋世,威震天下的戰神王爺。 “嫁給本王,本王罩著你,這天下借你八條腿橫著走。” “你說話要講良心,到底是你罩我,還是我罩你呀?” “愛妃所言極是,求罩本王。” 眾人絕倒,王爺你的臉呢?
年方二八的小娘子賀婉瑜長的膚白貌美,一雙瀲灩的杏眼更是勾的人心神蕩漾。 媒婆來說媒:城東有個後生今年二十,家裡有餘錢。 賀婉瑜羞答答:做啥的? 媒婆:殺豬匠。 賀婉瑜瞪大眼,腦補了一張肥頭大耳,身寬體胖,手握大刀砍豬的渾人形象,然後翻個白眼暈倒了。 城東殺豬匠許秋白聽說自己嚇暈了美嬌娘,默默的收好刀帶上聘禮親自上門了..... 小劇場: 媒婆:喜歡殺豬的哪兒? 賀婉瑜羞答答:我就喜歡殺豬的,身體好,勇敢有力氣,再也不怕別人欺負我。最重要的就是長的好。 被誇勇敢力氣大的許秋白默默的看了眼自己的胳膊點點頭:是的,他力氣大,也很勇敢,但他其實想說的是他會疼娘子愛娘子,不讓娘子受一丁點委屈。然後又摸摸自己的臉心道:多虧他這張臉還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