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方蕭荷才想著要走恐怕是有些晚了。
虞翎顯然并不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笑瞇瞇的看著方蕭荷:“我說不要你走,你看褫革敢不敢帶你走?”
方蕭荷怔了一下,探頭探腦看了半天,果然,院子里已經沒有褫革的影子了。
這下完了,眼前這個妖不知道要對做什麼,褫革這個沒有良心的!一定也被妖施了妖法!
看來這是深虎,自投羅網了。
古圣人有言,不虎焉得虎子,不地獄誰地獄!
想到這里,方蕭荷又覺得自己形象高大了起來,看向虞翎的目里又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底氣。
虞翎沒準備陪玩,還想著要給天諭扎位的事,便讓婧怡把自己的那間屋子收拾一方出來給方蕭荷。
方蕭荷剛開始是以為虞翎要把這間屋子讓給住,心里還算是比較滿意的,便就跟著婧怡一起去了房間,儼然一副鳩占鵲巢的架勢。
坐在桌子邊吩咐道:“給我換一床松的金羽絨被褥,旁的我都睡不習慣。”
婧怡淺笑道:“沒有。”
方蕭荷癟癟,果然是一群難民:“那就給我換金線繡邊的枕頭,枕芯里面得有玉蘭花籽。。。。”
拉拉的說半天,婧怡都仿佛沒有怎麼聽進去。
“你聽見了沒有啊,我在跟你說話呢。”方蕭荷急了,從小養尊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忽視過?
“公主,我們這里沒有你要的這些東西,你就湊合一下吧。”婧怡隨口敷衍一句,們都已經夠辛苦的了,還要伺候這麼個小祖宗,也不知道虞翎究竟是為什麼要把留下來。
方蕭荷臉一青,這一屋子的人全部沒大沒小沒個規矩,把手上的茶盞往地上一砸就起了怒火:“你不過是個下人,就敢這麼跟我說話?本公主問你話的時候,你要自稱奴婢!要跪下來回話!你主子沒有教過你嗎?”
婧怡把手中抖被子的作停下,回過來對著方蕭荷福:“我家小姐的確有教過我,婧怡雖然份卑賤,但是我家小姐從來也沒有把婧怡當做過卑賤的下人,婧怡肝腦涂地死而后已也難報我家小姐的恩德,你是份尊貴的公主不錯,可我們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婧怡此生早已把命置之度外,也只聽從我家小姐一人的話,做我家小姐一人的奴婢,若是有得罪公主的地方,公主也請海涵一些。”
放肆!簡直是放肆之極。
婧怡說這段話的時候把自己的段放得很低,卻沒有把自己的靈魂也放得很低,方蕭荷到了刺激,虞翎敢這麼跟說話便也罷了,邊的一個丫頭也敢這麼囂張?豈不是反了天了。
冷森森的走到婧怡面前,抬手就準備要打。
婧怡一下子站起來,接著道:“公主你來錯了地方,我們這里大家都是一家人,不需要趾高氣昂的上位者,公主若是待會兒不想再吃苦頭,還是不要輕舉妄為好。”
方蕭荷想起虞翎的兇樣,果然是窮山僻壤出刁民,什麼樣的主子喂什麼樣的狗。
好漢不吃眼前虧,方蕭荷怏怏的將手放下,轉便除了院子。
這里似乎沒有人歡迎,也沒有人在意到底在哪里做了什麼,方蕭荷蹲在墻角邊拔草的時候覺得婧怡說的話似乎有一些道理,但不是來錯了地方,而是來這兒的方式出了問題。
若浩浩湯湯的帶上一組護衛過來,境地一定就大大的不一樣了。
可是沒有護衛可以帶,璟乾哥哥知道了一定就不會讓出宮。
方蕭荷挫敗的嘆口氣,蹲在角落里出神,也不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是為什麼。
是養在宮苑深深的貴公主,的母后是堂堂先王后,在梁靖國德高重,父王死的時候輔佐哥哥上了王位就追隨著父王去了。。。
從小就沒有玩伴,唯一能和說上話的人就只有璟乾哥哥和國學師父塔氏。
所以方蕭荷對塔氏的依賴是很深很深的,塔氏對于來說,更像是慈祥的皇爺爺一樣,塔氏博學多識,喜歡聽塔氏講的怪陸離的外面的世界,還有從前那些小國還沒有被吞并的時候各國各地的奇聞異事。
所以當塔氏今天上午上課的時候告訴,虞翎是彌夏來的妖后,是來蠱方錦懷來毀滅梁靖國的時候,實在是坐不住了。
為梁靖國的公主,從小就是個調皮的,母后說公主該要有一個端莊的樣子,所以不許學武,但是這一翻墻溜出宮的本事卻是從小練起來的。
虞翎和張顯榮他們商洽完出來的時候,方蕭荷正鬧著要回去,抱著門的門栓不肯撒手,婧怡拽著方蕭荷臉都憋紅了:“公主,你一個人不能跑,若是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啊。”
虞翎盯著方蕭荷上上下下打量,突然開口道:“你想不想學武?”
方蕭荷怔了一下,然后又撇著眉沖虞翎喊:“你想借機揍我是不是!”
不過上雖然這樣說,卻十分的誠實,沒再拉著門栓,反而狐疑的朝著虞翎靠過來:“你。。。你要教我?”
虞翎手想一下的骨骼,沒想到方蕭荷反應特別大,以為虞翎是想對做什麼。
虞翎看著好笑:“放心,我要收拾你的話有一萬種辦法,就是不會用騙你這一招,你想不想學?搬梯子很累吧?”
方蕭荷覺得現在這個場景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什麼地方奇怪,微微點了點頭:“璟乾哥哥不讓我學。”
“為什麼?”虞翎不解,“梁靖國不是尚武麼?”
“因為我母后不要我學,母后說公主應該端莊一些,國學師父也是這樣說的,他說這世上有一個虞翎就夠了,孩子整日里打打殺殺的像個什麼樣子。”方蕭荷顯然對這事不滿很久了,打開話匣子就停不下來,“可是梁靖國也有很多習武的子,們都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就因為我是公主麼?這不公平。”
的確不公平,但顯然問題的重點并不在這里,這個小公主被寵壞了是一回事,心思純凈又是另外一回事,長期到塔氏的耳濡目染,對虞翎有所偏見也是正常的。
“那你想知道為什麼嗎?為什麼不要你習武?”虞翎氣消的差不多,剛才天諭說道方蕭荷,說這個孩子雖然蠻了一點,但是心思不壞,讓虞翎耐心好好和流流,否則有這麼個找茬的公主,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虞翎聽了天諭的話,決定要好好地替方錦懷教一教他這個妹妹。
可是怎麼教,從哪兒教,虞翎覺得還是得選一個自己拿手的,那便教練武吧,這是最磨練人的東西了,比什麼大道理都來得強。
方蕭荷聞言一哼:“怕我傷著唄,我才沒有那麼金貴呢。”
虞翎出一排森森白牙對著一通嚇唬,把方蕭荷臉都氣白了直嚷嚷:“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稚啊!”才肯罷手。
言歸正傳,虞翎正道:“要學就好好學,把你上的病給我收斂起來,我這個人不吃那一套,進了這個宅子,就別對這宅子里面任何一個指手畫腳的,要做什麼自己做,做不來就客客氣氣的找人幫忙!否則你就趁早回去做你的安安逸逸的公主,往后都別到這里來一步!來一次我就把你捆起來打一次!你看你哥會不會管。”
天諭說的不錯,這丫頭渾反骨,好好說沒用,得拿話刺激一下。
方蕭荷一聽虞翎這樣說,瞧不起自己能吃苦,那勁一下子就提起來了:“哼!我什麼病?你不就是瞧不起我不能吃苦嗎!有本事你就好好教我!”
“你不知道你自己有病啊?”虞翎勾著角呵呵的笑,笑得方蕭荷渾都不舒服。
眼見著虞翎轉就走不曉得去哪兒,方蕭荷猶豫了一下才去追虞翎:“你去哪兒?還有,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麼病啊。”
虞翎越是抿笑著不語,方蕭荷就越是心慌,長那麼大真沒見過虞翎這麼怪的人,簡直是一點都搞不懂在想些什麼,但總是輕易的被牽扯。
虞翎看都要急的撞墻了,才慢悠悠的在后院尋了塊空地道:“這里蠻好,可以做一個小的練武場,蕭荷,雖然你年紀還小,但是你要曉得,要做一個不容易被激怒的人,除了自己最親的人之外,沒有人可以牽扯到你的心緒,到了必要的時候,為了迷敵人,就算他手里握著你最的人,你也要故作無畏,你明白麼?”
方蕭荷眨眨眼睛,有些懵懂。
虞翎拍拍的肩膀,故作語重心長的嘆了一口氣,輕聲道:“還有啊,你的病嚴重的,得治。”
把方蕭荷唬得一愣一愣的:“真的麼?!我有病?什麼病啊!”
虞翎憋住笑意,一本正經的嘆氣:“是公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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