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禮是古代重要禮儀制度之一,它是給步年人行列的男子加冠的禮儀,是古人社會生活的重要部分。冠禮屬“五禮”中的嘉禮,冠,是古代貴族年男子所帶的一種帽子,給男子加冠要舉行隆重的典禮,就逐漸發展形了冠禮。
這個時代的人本就很看重冠禮,何況這一次還是給皇帝冠禮,自然就更加的看看重了。
皇帝的冠禮的主要容和儀式主要包括:筮日、奏告、制冠服、加數、就廟(就殿)、陳設、執事、賓贊、用樂、禮醮、祝辭、見太后、謁廟和會羣臣等。
朱翊鈞已經拿到了整個冠禮的過程了,禮部的奏摺寫的很詳細,司禮監這邊由張宏負責,務必不出紕。
太史院卜日,工部制冕服,翰林院撰祝文,禮部儀注。中書省承製,命某攝太師,某攝太尉。既卜日,遣告天地、宗廟。
這些過程朱翊鈞都不用參與,有下面的人去做。
太師的位置自然是張居正,這個沒人能和他搶,至於太尉則是英國公張溶。
正式冠禮的前一天,使監令張宏陳冠席於奉天殿正中,其南設冕服案及香案寶案。侍儀司設太師、太尉起居位於文樓南,西向,設拜位於丹墀道,設侍立位於殿上席西,設盥洗位於丹陛西,其百及諸執事位次如大朝儀。
正式冠禮的這一天,朱翊鈞起了一個大早,不起大早也不行,大家都在關注冠禮這件事。
聽著外面的三聲鼓聲,朱翊鈞知道這個時候百該進來了。
冠禮的禮儀很繁瑣,折騰到很晚,無論是朱翊鈞還是百都累得夠嗆。好在“百公服稱賀,賜宴謹殿”是在第二天,這要是放在晚上,朱翊鈞都怕那些老大人撐不下來。
第二天,百公服稱賀,賜宴謹殿,這樣朱翊鈞的冠禮纔算是完事。
原本朱翊鈞以爲朝堂會因爲自己親政的事鬧騰起來,沒想到自己親政的事本沒拿出來,因爲另外一件事引了朝堂,整件事都源於一份奏摺。
上這份奏摺的人是戶科給事中懋,這份奏摺的容一點也不復雜,也不是參誰,而是說了一件事,這件事就是一條鞭法。
大殿上,文武大臣分列兩邊,張居正一大紅的蟒袍,面無表的站在文臣之首,安靜的聽著張宏在那裡念奏摺,神態坦然,頗有泰山崩於前而不變的覺。
張宏手裡面的奏摺就是戶科給事中懋,這個人近一段時間算是有些名氣,畢竟他是張居正在言裡面非常看好的一位,現在很熱。
“賦役之法,賦屬田,役屬人。夏秋兩稅,按其地之瘠定等則。至銀差,則爲顧役之意,力差,則爲力役之道。按戶丁而徵調,稱爲均徭,稽籍定役,與田無干。”
“至嘉靖末年,創爲一條鞭法,不分貧富,一例攤派。甚至將銀、力二差與戶口、鹽鈔合併於地,而丁力反不預。商賈逐末之利,農民喪樂生之心,於民甚爲不便。”
這份奏摺說白了就是鼓吹一條鞭法的,擺明了就是要實行一條鞭法。
朱翊鈞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張居正,心中嘆了一口氣,這件事終於還是來了。經過五年的佈局,五年的準備,張居正覺得時機已經,他準備大幹一票了。
懋強調的這一部分就是賦役徵收由地方吏直接辦理,廢除了原來通過糧長、里長辦理徵解賦役的“民收民解”制,改爲“收解”制。
在朱翊鈞看來,這玩意改不改都沒什麼大用,收解未見得比民收民解好到哪裡去。
當然,朱翊鈞也理解張居正的想法,他是雙管齊下,一條鞭法和考法兩手抓,兩手都要。收不上稅的,考法等著你,可是張居正忘了一件事,那就是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敗。
或許也不是張居正忘了,而是他也沒想到這一點。
作爲文出的張居正,他還是想著文的那套,心中也有文的堅持。
員收稅,繳稅的是誰,還不是士紳,員從哪裡來的,還不是從士紳之中來的。讓員自己收自己的稅,這要是能收上來纔怪了。一條鞭法沒有那麼可怕,也沒有那麼刺激士紳的神經。
一條鞭法充其量就是繳納糧食變繳納銀錢,這玩意士紳擅長,以銀子收糧食,往死了價,不賣你就沒錢繳稅。百姓咬著牙也要賣,實在是不起就只能賣地,紳勾結之間,百姓就沒活路了。
賣地賣爲佃戶,一旦天災人禍,百姓瞬間無以果腹,災民流民就是這麼來的。
真正刺激人的是張居正提出來的清丈土地,這個時代士紳不稅已經是常態了。
他們舉著優待士人,擁護祖制的招牌,明目張膽的不稅。實際上士紳免稅是有限制的,不是說你有多稅都免稅的。可是實際況卻是凡是士紳名下的田,全都不收稅。
這就導致了投獻風,一個村子或者一個鎮子,只要出了一個舉人,瞬間所有人都把地過戶到他的名下,然後在租回來種。土地不用稅,只需要給舉人量的地租,比起自己種地合算多了。
可以說天下人都在著這道大餐,吃虧的是國家,是皇帝。
可收稅的土地越來越,每三年一次的科舉,每一次都爲大明減無數稅的土地。窮秀才,但是隻要考上舉人,立刻就爲地主,耕讀傳家的士紳。
張居正的清賬土地,擺明就是說把你匿的土地拿出來。
除了理應免除賦稅的部分,剩下的你要稅,無論是士紳還是當的,這樣的做法,自然是天下皆敵。士紳面對張居正,不想弄死他都怪了。
這樣的做法是割士紳的,爲國家增收,以達到富國的目的。
可是張居正不知道財富是會轉移的,看似割了富人的,其實最後還是會回到原點,所有的力都在窮苦百姓的上,而且匿土地這種事,你不能每隔幾年就查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