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遇到娘子是我的福氣

小五等李瑞的話纔會去開門，其實就是顧慮葉青青的反映會是如何。

筆尖在紙面劃出了原本的軌跡，一條又黑又扭的墨痕橫在紙張中央，葉青青眉頭一皺，猝然放下筆，“不練了。”

葉青青一邊低頭收拾桌子，一邊淡淡道：“我一向不善言談，何況還是不悉的人，李瑞，客人就給你打發了。”好好的心就這麼被打，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會看在李瑞的面子上盡力而爲，但的底線，誰誰後果自負！

“好，既然娘子不喜，我快去快回就是。”

李瑞沒有多言，他盯著葉青青數秒後才招手示意小五現在可以開門迎人了，斂眸離開時他眼中閃過一抹興味，快得難以捕捉，葉青青之前對閔太婆的態度還算恭敬，怎麼今天就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

屋子剩下葉青青一人，忙碌不停的雙手驀然放下所有東西，緩緩擡眸注視著房門，似通過門板在看什麼，不過很快，又繼續手裡的作，紙張歸落一起，恢復桌子原樣。

李瑞的房間是三個屋子最大的，當然，就算再大也不能和村子東面富區的房子相比，他的房間分外兩屋，外屋與葉青青的房間差不多面積，放著吃飯用的四方桌，牆邊還有一張睡榻，平時小五就睡在這裡，以便隨時侍候李瑞，屋則小很多，只有一張牀，以及靠窗戶的一張書桌。

平時有客人來都會迎到李瑞的房間，今天也不例外。

“李瑞，可不要嫌我這個老婆子不請自來煩啊！”

在翠兒的攙扶下，閔太婆樂呵呵的坐下，眼角兩側的皺紋堆，哪有一過意不去、擔心李瑞會煩的樣子？

李瑞一向待人文雅隨和，“太婆說笑了，本來是我這個當晚輩去看太婆的，現在太婆能親自來，我高興來不及又怎麼會煩？”他吩咐小五上茶。

“翠兒妹子。”他也同翠兒打了聲招呼，微微一笑，不過他這一笑，落屋外某的眼裡堪比“賊眉鼠眼”。

翠兒把李瑞溫和的笑容映眼中、可在心頭，的小臉蛋兩側不由泛起淡淡的紅，緩緩低垂著頭看自己的手指，溫的聲音中攜著，“李大哥。”

這一聲喚的，似乎要人心化，只怕換做其他男人，都會你儂我儂地回一聲“好妹妹”，可偏偏對方是李瑞，他對誰都一樣的友好，從未有過急縱慾，更沒特殊對待過誰，當然，這得排除他家娘子葉青青。

閔太婆一手搭在柺杖上，另一手則在沒人注意到的時候輕輕拍了拍翠兒的手背，把要去把泡茶的小五召回來，“還和太婆客氣什麼？”扭頭看了眼翠兒，“就是委屈翠兒這個兒家陪老婆子我大老遠走來，給翠兒上杯糖水吧。”

兒家？糖水？

是個長腦子的人就能聽出話中含意，何況是已經有娘子的李瑞，李瑞示意小五留步，“既然如此，我去給翠兒妹子泡杯紅棗茶，或許妹子能舒服些。”

另一房間。

李瑞推門而，就見葉青青正像模像樣地看醫書，他脣角微微勾起，“娘子。”

“恩。”葉青青頭也不擡地迴應一聲。

“書拿倒了。”

葉青青淡定的神出現意思裂，清了清嗓子掩飾幹嘛，連忙把醫書反轉過來，下一刻，映眼簾地每一個字都是倒立的。

“……”

葉青青眼角跳了跳，自知被李瑞誆了，乾脆放下書，“人還沒走，你來幹嘛？”

“娘子，那些紅棗在哪裡？怎麼不在廚房了？”李瑞道出疑問。

“做什麼？”

“翠兒妹子不舒服，我給泡杯茶。”李瑞回答的坦白。

翠兒……妹子……葉青青心裡重複著，輕輕撇了撇，看著他坦坦的模樣，也沒什麼好說，轉到櫃子裡取紅棗。

一炷香後，李瑞端著茶杯回到他的屋子。

翠兒看著李瑞親自爲泡的茶，害之於欣喜不已，把茶杯捧在手裡如世間瑰寶，小心翼翼地掀開茶蓋子，卻傻了眼，愣在那裡。

只見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紅棗孤零零地泡在熱騰騰的水面，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閔太婆和翠兒的注意力都在茶杯上，未能注意到李瑞脣角的微微一勾。

李瑞脣角的弧度若有似無，眼底的笑意似險些忍不住溢出來，眸閃了閃，他在想剛纔葉青青理直氣壯的把紅棗給他的模樣……他家娘子啊，恩恩……

翠兒臉頰有泛白的趨勢，弄不明白心意的李大哥這是何意？是不是討厭了？

“翠兒，怎麼傻了？還不謝謝你李大哥？”閔太婆笑瞇瞇地喚翠兒回神，“家裡就一顆棗子，也都歸你了。”話裡有話，意有所指。

經過閔太婆的點津，翠兒又恢復了答答的模樣，如小媳婦一樣乖乖地站在閔太婆邊，時不時看李瑞一眼。

李瑞面帶微笑，問問閔太婆的狀況，或者聊及某些趣事，總之他是言笑，但他的心思全然沒在這裡，彷彿這皮囊都在這個房間，靈魂卻早已跑去隔壁，好奇他家娘子在做些什麼？是不是在他端出那杯史上最小紅棗的茶水時，正笑的不亦樂乎？

直到閔太婆突然提及葉青青，他纔回魂。

“青青這丫頭真是能幹，出海的事附近幾個村都知道，等那條大鱈魚被劉員外慶壽用去，好日子就在眼前了！”閔太婆變著花樣地誇葉青青能幹、會養家和李瑞有眼。

“娘子確實能幹，遇到是我的福氣。”李瑞眸微閃。

“怎的不見青青？是不是最近累著了？翠兒，來扶我，去看看你青青姐。”

閔太婆一句話斷了李瑞以葉青青不舒服爲託辭的不面，那一句“你青青姐”更是別有深意。

呵呵。

房門幾步之外的葉青青冷冷一笑，霸佔李瑞不止，還在霸佔了這麼久之後纔想起。

邁步上前，推門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