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驚呆了,他哆哆嗦嗦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小人,小人卑賤之,小人,小人……”
雲疏月給他傷口包紮,“楚傾瀾,這邊的人就給你了。”
楚傾瀾哈哈一笑,對那中年男人說,“行了,傷者和我去休息,大家都別慌,蒼王殿下來了,就不會讓你們出事!”
蕭蒼衍看了他一眼,後者了自己的鼻子:“小疏月,若是有事便差人來秦宅找我,我和……我和他都在等你的消息。”
說完,他又輕聲開口:“疏月,我知道你不想他的恩惠,但他是真的想幫你的,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無論是秦暮辭還是雲清宴,他都沒有想過要害你。”
雲疏月沉默了半晌。
楚傾瀾笑了兩聲:“行了,這部分傷者我替你照顧,不過皇都局勢太,你自己小心,那個人恐怕還有後招。”
中年男人萬萬沒想到,原本以為自己要死了,可他卻被救了。
救他的人,竟然還是高高在上的蒼王殿下與蒼王妃!
大家說的果然不錯,蒼王殿下看著冷漠,可……可朝廷的那些王公貴族中,也隻有殿下心係百姓。
“快,快來看!!這一定是天災,是天降禍事,因為夜國有災星!”
就在雲疏月替另一個人包紮好傷口時,不遠忽然傳來了一陣。
接著,一個響亮的男聲喊了出來。
雲疏月瞇起眼睛,嘖了一聲——來了。
蕭蒼衍頓了兩秒,忽然冷笑。
嗬,皇都這般模樣,那個人到還真是有心算計。
也是,設計了二十六年的東西,不算計,怎麽可能。
“你們看,你們看!!這上麵寫了什麽?!這上麵寫了蒼王殿下的罪證!這是天降的懲罰,是老天在懲罰我們啊!”
“因為蒼王是災星,所以蒼王出現在哪裏,哪裏就有禍端,你們看,你們看啊!”
那個男人後是一塊碑,碑上的‘災星蕭蒼衍’幾個字歪歪扭扭,就好像是被人塗塗改改形的。
那個人憤怒的嘶吼,企圖引起百姓的共鳴——這就是皇帝的第一步計劃。
“災星降世……夜國氣運消散,皇都一夕之間回到二十六年前,回到了災星降世之前的景象,因為蒼王,我們二十六年的努力全都白費,這是災星啊……”
現場的百姓全都安靜了下來,轉頭看向說話的男人。
男人不斷哭喊,跪在地上求老天出手,收走災星,還夜國一個安寧。
整個醫館,那些剛剛了蒼王殿下恩惠的普通人,一個個全都傻了。
他們其中有膽子大的,下意識看了看蒼王。
——雖然殿下麵冰冷,一襲黑,渾寫滿生人勿進。
可在醫館人手不夠,他們命垂危的時候,是蒼王和蒼王妃,兩人親自給他們上藥。
那是蒼王殿下,是他們夜國高高在上的神祇,他們從不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裏蒼王殿下這麽近。
殿下雖然沒說什麽,可隻有他一個人站出來幫助大家,安百姓。
現在卻說,這一切都是因為殿下而起?因為他是災星?
這些話……這些話這麽多年來,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夜國其他地方或許不知,可皇都中,卻是一直流傳那樣的傳聞——蒼王殿下是災星轉世,因為他所以夜國的氣運消散。
可是這麽多年,就算有冷麵修羅災星降世的傳聞。
但戍守邊疆擊退敵人的是蒼王殿下;守護國家被譽為戰神的是蒼王殿下;迫使其餘三國歸降簽下簽約的也是蒼王殿下;讓夜國百姓免於戰,生活安定的也是蒼王殿下。
夜國能有如今穩定安詳的一切,近乎都是殿下的功勞。
是他帶領滄溟軍鎮守邊疆,是他獨自一人撐起整個骯髒的朝堂。
他是冷麵修羅,不茍言笑。
可看向他的那名年卻覺得,蒼王殿下明明溫急了。
他一個人溫而強大,撐起後的天裂。
年聽見外麵那人在喊,說這一切都是蒼王殿下的錯,怎麽可能呢?!如果沒有殿下,他們現在過的是什麽日子!
年想要衝出去反駁,卻沒想到,已經有人快了一步——
在一片死寂中,不知道是哪裏冒出來一道憤怒的聲音——
“你是什麽人,你不要胡說八道!蒼王殿下是怎樣的人,我們清清楚楚!”
年這一聲怒吼,似乎激起了周圍百姓的反應。
那些愣神的百姓紛紛回過神來,憤怒的看向說話的男人。
“災星降世這種話說了多年,殿下保家衛國,怎麽可能是災星!”
“如果殿下是災星,那你又是什麽?”
“殿下剛剛還給我治傷……這麽多年,大家都清清楚楚,這個夜國是誰在守護,殿下不是災星!”
一句一句,發自肺腑的聲音傳來。
說話的男人明顯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他愣了半晌,明顯慌了:“如果蒼王殿下不是災星,那夜國的氣運又怎麽,怎麽解釋!”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罵了一句呸,眾人看過去,居然是皇都有名的一家書院的夫子。
老者走上前:“氣運二字說不清道不明,可殿下卻是數次率領滄溟軍擊退待敵,攘外安,若沒有殿下,如今的夜國是什麽景,你我都清清楚楚!”
“如此功績最後卻落得一個‘天降災星’的名聲,用‘氣運’二字這樣虛縹緲的東西,就否定殿下這十幾年來的功績,就否定殿下為夜國做出的貢獻,我看災星不是殿下,而是你這種胡說八道的人!”
這位夫子學生眾多,他一馬當先,自然一呼百應。
雲疏月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就算他們沒有進二十六年前這個真相,沒有改掉那些碑上的文字,這些人就算看到了‘災星蕭蒼衍’這樣的字樣,恐怕也不會相信。
就如這位老者所說,蒼王殿下確實冷漠,他不茍言笑,人人懼怕。
可不代表,百姓不敬他。
每個人心裏都清楚,守護夜國的人是誰,擊退外敵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