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張家裡取來的符咒和祭祀臺上的符咒,圖案和文字是一模一樣的,通過初步的眼筆跡鑒定,結果可以初步認定為同一。也就是說,這兩份符咒。是同一個人畫的。江軍問我要怎麼確定是誰畫的,我想了想,帶著大家走進了熊萬的房間。
磚房很小,滿地都是經書和關於奇門遁甲的書籍。熊萬走後,爛臉道士倒是算尊重他,一點都沒有他房間裡的東西。倒是警方當時來的時候,取走了熊萬房間裡的一些證據。我立刻在房間裡尋找了起來,很快。我找到了一份熊萬的手書。
我把符咒放在一邊,立刻研究起熊萬筆畫的規律來,江軍也懂一些筆跡鑒定的專業知識,所以他和我一起研究了。十多分鐘之後,我和江軍討論了一下,我們都對鑒定結果作出了同一的結論。
雖然我們都不是專業的筆跡鑒定人員,但是這詞的筆跡鑒定沒有太大的難度,想必結果是不會有錯的。江軍對著我說道:“李教授,看來老張家裡的黃符,真的出自熊萬之手。”也就是說。張樂輝說謊的可能就更小了。
“又一個我邊的人被牽扯進來。”我皺著眉頭說道。我總覺得,以我為中心,我邊的人一個一個都變得神莫測起來,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為之。世界上不會有那麼多巧合,但是如果是有人刻意為之,那這雙無形的手實在太過厲害了,因為這盤棋不僅布的大,還以我為中心,環環相扣。
我實在不知道是誰有這樣的能耐。
想不通之下,我決定不去想了,我看向四周,出了熊萬的房間。我一間一間地把磚房打開,大部分都是空的,但很快,我又找到了一間和熊萬差不多擺設的房間。這裡面同樣被經書布著。很明顯,這裡應該就是爛臉道士的房間了。
可是,門剛打開,一濃重的塵灰味道就迎面撲來,這裡好像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住了。我走了進去。了床和桌子,果然。我的手沾上了一層塵灰。我暗不好,爛臉道士可能已經離開了。
爛臉道士是鐵木觀唯一的一個道士大師了,他走了,鐵木觀不僅空了,而且廢了,難怪一路上我們都沒有看到有人上山來祭拜。我還沒有去渝市之前,沈諾一直都待在市,我拜托替我留意著爛臉道士,那個時候,爛臉道士想走都沒有機會。
可是後來,沈諾去渝市的時候,直接把市的警察職位給辭了,所以觀察爛臉道士的行也早已經被擱置了。江軍問我要怎麼辦,我歎了口氣,說只能現在鐵木觀裡繼續尋找一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至於找爛臉道士,我肯定得想辦法聯系警方提供一點幫助,否則靠我們幾個,本就不可能找到他。在我的要求下,大家都開始了搜索,我們搜索的很仔細,甚至準備把爛臉道士房間裡的每一本書都給翻一遍。
可是工作量太大,這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的。於是,江軍和劉佳翻了一會之後,到大殿裡去查看了,我和周醫生則繼續在爛臉道士的房間裡做著這繁瑣的工作。周醫生一點怨言都沒有,他一邊翻著書,一邊問我:“李教授,你究竟在查什麼案子?”
我想了想,還是沒敢全部告訴周醫生,畢竟,他只是一個醫生而已。周醫生也明白我的意思,他沒有責怪我,只是歎了一口氣:“如果每個刑警都像你這樣,我也不怕朵哈沒有下落了。”
周醫生的話讓我有些慨,我回答道:“但是有一些案子,警方不會查,即使有證據,有機會查出真相,他們還是不會查。”
周醫生問:“為什麼?”
我搖了搖頭:“有的時候我也想不通,如果非要給個理由,或者是怕某些案子引起社會的恐慌吧,又或許,有些案子的真相和那些高層的人的利益掛上了勾,更甚者,和整個國家都掛上了勾。”
周醫生一臉茫然:“一個案子,真的會有那麼嚴重的後果嗎?”
“不知道,或許有,或許沒有。”我回答:“但是那些人是統治者,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統治,即使是民主,也是為了統治而服務的。往往真正為了公平和正義的,都是那些最底層的刑警,他們為了自己的理想鬥著,可是,上級的一句話就能改變他們的行為,甚至改變他們的理想。”
有權力者,不為正義與公平,正義者,無權力,這就是我們偵查系統的悲哀。
從330案子開始到紅連環殺人案,上級都決定不調查,哪怕徐通說其實是有在偵查的,但是那偵查的力度也很小。說話之間,我又有了,就在此時,江軍的呼喚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江軍在大殿裡非常大聲地我,讓我過去一趟,我馬上站了起來,跑向了大殿,周醫生沒有跟來,而是繼續尋找著奇怪的線索。江軍和劉佳在一座兇惡的道像後面,這裡有個大臺子,只見上面有一個牌位。
牌位還很新,邊上還有一些祭祀品。牌位上沒有名字,只有一個類似於道號的名稱,很明顯,這是個道士的牌位。我微微一愣,這可能是爛臉道士的牌位。這下,我們再也待不住了,我必須盡快下山去詢問一下住在附近的村民。豆叨序弟。
警方調查過爛臉道士,但是我並沒有去在意爛臉道士的道號和原來的姓名,我一直只關注他是否有奇怪的行為。於是,我也沒有辦法確定這個牌位是不是爛臉道士的。江軍讓我們繼續在山上待著,他決定自己迅速下山,問完之後來告訴我們。
我同意了,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我和劉佳就坐在大殿裡,劉佳沒有來打斷我的思緒,而周醫生還是繼續在爛臉道士的房間裡沒有出來。終於,一個小時後,江軍滿頭大汗地跑了回來。
江軍告訴我,那個道號就是爛臉道士的。村民告訴我們,爛臉道士在一個多月前,駕鶴仙去了。這是村民的原話,爛臉道士是道門大師,村民對他尊重,所以把他的離世稱為“駕鶴仙去”。
據說,爛臉道士死的時候,就坐在大殿裡,直到死前的一刻,爛臉道士還在打著坐。當天,上山來祭拜的村民發現爛臉道士正坐著,便過去他,但是輕輕一推,爛臉道士倒在了地上。
爛臉道士走的很安詳,是病死的。這些村民稱在爛臉道士死前的一個多月,大家就發現爛臉道士經常咳嗽,爛臉道士自己也告訴大家,他的壽快要到盡頭了。沒想到爛臉道士算的真準,他真的離世了。
給爛臉道士舉行葬禮的那天,很多地方的信徒都趕來,從山腳到山頂,滿滿的都是人,場面可謂甚大。江軍對我說的這些話,很多村民都知道,不會有假,並且,大夥也是親自將爛臉道士火化的,墳墓就在鐵木觀後面的地方。
我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人竟然也已經離世了。我突然發現,和案子有關系的人,正在一個一個地離世,從鐘玉東開始,到老張和小楠,再到朱立,現在,就連熊萬的同窗爛臉道士都死了。
我們決定去爛臉道士的墳墓去看看,可就在這個時候,周醫生手裡拿著一個信封跑了過來,他說這信是從爛臉道士的房間裡找出來的。
翻開一看,信的抬頭就是一個名字:林道凱。
我愣住了,這個名字,正是八人名單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