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鎮定的莫過於周醫生了,他不但沒有被嚇住,還朝那惡心的走了過去。觀察了一下,周醫生轉頭對我們說道:“別害怕,是個病人而已。”周醫生的醫學知識很多。他一眼就看了出來。
江軍問周醫生怎麼會有病能讓人看上去這麼惡心,周醫生又掃了一眼那滿是贅的,開口說道:“這是庫興氏綜合癥,只是他的況比較嚴重而已,對吧?”為了確認,周醫生問了被我擒住的棺材鋪老板一句。
棺材鋪老板跪倒在地上,他沒有抵抗。眼淚不斷地落下來。棺材鋪老板剛轉過頭的時候他就已經哭了,他低著頭。微微點了點。得到棺材鋪老板的確認之後,周醫生向我們解釋起了庫興氏綜合癥這種病來。
這種病臨床表現大多以胖起病,有滿月臉,向心胖,下腹部及大側等有zǐ紋,面容呈多質,重度患者可有皮素沉著。所謂滿月臉,是指人的臉部極度腫大,面如滿月,皮發紅,常伴有痤瘡和胡須生長,而向心胖則指的是患者脂肪沉積是以心髒、腹部為中心而開始發展的一種胖類型。
周醫生這麼一介紹,死者看上去的確符合他所說的特征。周醫生說這種病嚴重的時候,常伴有其他髒疾病,對人的健康有嚴重的影響,況嚴重到眼前這樣的。肯定是威脅到生命了。
這種病不算特別罕見。但是況嚴重到這樣的,周醫生還是第一次看到。周醫生直接告訴我們,這個人就算還活著。恐怕也沒人能治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江軍倒吸了一口冷氣,為了防止惡心,他也不再去看那了。
“這個人,是你的兒子吧。”我松開了棺材鋪老板,他的手無力地下垂。白天的時候,我問他是否有親人,他說自己的兒子已經死了很久了,當時,我明顯覺他的眼神晃了幾下。
一切都可以解釋了,他的兒子死了,所以院子裡的那口棺材是老板親手打給他死去的兒子的。他把兒子藏在這麼蔽的地方,以保護手藝為由止所有人進來,堆起那麼高的圍牆,是為了不讓人發現他的兒子,因為他兒子的樣貌,實在太過恐怖了。來邊每才。
而棺材鋪老板到了這把年紀還不停手賺錢,恐怕是為了賺錢給他的孩子治病。雖然我對這種病不悉,但是肯定是要耗費很多錢的。
果然,棺材鋪老板承認了,一切都被我們發現,他也不想再瞞下去了。他告訴我,在他的孩子很小的時候,就要比別人胖,一開始他還沒有放在心上,可是時間一長,他發現他的孩子胖的部位以及皮的有些怪異。
帶去檢查才被查出是得了這種病,日複一日,他的孩子變得越來越胖,長相也越來越嚇人。到最後,他和他的兒子自己商量著要制造出這麼一個地下室來,他們的思想都很保守,得了病,了這副模樣,本不敢見人。
在十多天前,棺材鋪老板的孩子終於支撐不住,死了這麼多天,棺材鋪老板開始親手為自己的孩子打造棺材,可惜的是,他的孩子連死的時候都不能風大葬。為了不讓人懷疑,棺材鋪老板還是維持著生意,原本是賺錢給孩子治病,現在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他準備在葬了孩子之後就關了棺材鋪。
我想起了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棺材鋪老板父子的確可憐,但是他們的可憐,不只是因為怪病,還因為他們自己可笑的想法。自己生了病,明明是害者,可他們卻怕別人知道,搞的自己給做賊一樣。
所以他的孩子,臨死前都只能待在這樣暗的地下室裡。
江軍並不同這對父子,他本就不給他悲傷的時間,馬上問道:“老實說吧,庫塔村的棺材,是不是出自你手?”
棺材鋪老板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慢慢地走向了他兒子的。在大家的注視下,他竟然坐到床沿,一把抱住了那惡心的。這讓我想起了小蔣和蔣英的父母,蔣英死了多年,但是蔣英的父母卻用各種藥水保存,還和同床共枕。
親偉大,但這麼做,實在有些畸形。
“是那帶鎖的棺材吧。”棺材鋪老板的聲音蒼老了很多,他的話讓我們長舒了一口氣,今天晚上的冒險是值得的,此次l市之行也是值得的。杜磊死前的那口棺材,指引我們找到了這裡來,這個棺材鋪老板,果然參與到了這其中來。
“沒錯,棺材是你造的吧。”我問。
我們都沒有去把他和拉開,這可能是他和兒子最後一次親的接了。他把臉埋在他兒子浮腫的上,一邊哭著,一邊回答我的問題。棺材鋪老板承認了,那些棺材的確出自他手。
“早知道那些人不簡單,果然,警方找上門來了。”
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棺材鋪老板也說不上時間了。那個時候,他的孩子已經被確診出這種病了,而且,況已經非常嚴重,他靠著手藝打棺材,存了不積蓄,但是那積蓄本就經不起高昂治療費用的消耗。
正是這個時候,有兩個男人找上了棺材鋪的老板,他們要求棺材鋪打造出一些棺材來。棺材鋪老板覺得特別奇怪,因為那兩個男人竟然要求對棺材進行改造,並設置上鎖的構造。棺材鋪老板打了大半輩子棺材,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要求。
可是,對方開出了天價,那價格,不要說造棺材了,就算是造幾座房子都綽綽有餘。棺材鋪老板心了,因為兒子的病,他正缺錢,於是他馬上答應了下來。之後,他開始了日夜的勞,終於將對方要求的棺材打造了出來。
棺材鋪的老板也如願以償得到了那一大筆錢,同時,他到了對方的要挾:如果泄出去,命不保。棺材鋪老板知道對方不是普通人,又怎麼會有普通人花天價來打造幾口棺材呢。
所以棺材鋪老板一直都在瞞著,他知道對方有能力讓他死。可憐的是,那筆錢也經不住歲月的消耗,棺材鋪老板的兒子,病沒有被治好,錢也花了。日複一日,棺材鋪老板依舊只能靠著自己的辛苦經營為孩子治病。
直到他的孩子死去。
“棺材,一共八口對吧?”我問。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棺材鋪老板說他打造出來的棺材,不止八口,他已經記不清有多口了,但是數量至在十幾口以上。我皺起了眉頭,這和我的推測不一樣,名單上有八個人,孫祥的鑰匙有八把,我以為棺材也會有八口才對。
可是棺材的數量卻遠遠超過了八這個數量。
“你確定你打造的每一口棺材都有可以上鎖的結構嗎?”我不放心,又問了一句。
棺材鋪老板:“確定,印象實在太深刻了,這不像是棺材,倒像是存東西的櫃子,可是又有誰會用棺材存東西呢。”
的確,那些人用棺材存東西的目的還是一個謎團。
我來回走著,想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突然之間,我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我自顧自地點了點頭,江軍問我是不是想明白了,我點頭,但是沒有馬上說出來,因為我還有其他問題要問。
“你知道那個要求打棺材的人是誰嗎?”我問。
“不知道,他第二次來,帶了其他人,像是他的手下,其中有個人好像他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