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峰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局長辦公室，腦子裡不斷回想著程岫巖剛剛叮囑的話，春節、兩會，這是每年都必須要關注的時間節點，一定不能再出任何問題。

“上隊長好···”

“上，忙呢？”

“上隊長，還是那麼帥啊···”

在樓道裡遇到好多同事，都在熱的跟上峰打著招呼，上峰均微笑著點頭示意，但心依然波濤洶湧，他在想，這一切真的是章天賜幹的嗎？自己的兄弟竟然真的是殺人犯？

上峰剛想到這，章天賜的電話打了過來。上峰一看號碼，放慢了腳步，走到一個角落裡小聲的接起了電話。

“小峰，我聽說顧清芳怎麼又被你們抓了？”電話裡章天賜顯得有點焦慮。

“你聽誰說的？”上峰警覺的問道。

“那你別管了，又有什麼新證據了？”章天賜神的說道。

“你也別管，你問這個幹嘛？”上峰眼珠轉了轉在快速反應著章天賜的可能用意。

“我估計你們既然再抓，肯定是證據確鑿了，要是這樣的話，再找我代理我就不接了，肯定敗訴的事，浪費時間沒必要啊。我就想跟你確認一下，要是違反紀律你就別告訴我。”章天賜的語氣極其自然和坦誠。

“我什麼都不知道，別問了。”上峰有些不耐煩的掛斷了電話。

上峰回到辦公室，越想越覺這事不對，以章天賜的智商，如果網上那個人就是他，顧清芳再次被抓，他不可能猜不出端倪的，怎麼可能主過問，莫非另有其人？顧清芳找章天賜代理難道真的是像顧清芳說的，只是為了找最好的律師？

祖娜的監聽依然是沒有結果，但上峰不想守株待兔，他決定主出擊，於是，他給省廳的同事打了電話，請求省廳對省城的天賜律師事務所進行調查，重點是郵件收發的日期，章天賜究竟在幹什麼。

一個下午，調查結果反饋到了上峰的傳真機上。

上峰拿過幾張紙認真的看著，突然他離開了座位，在走廊裡喊來了鄧武之和王一偉。

兩個人急忙放下手中的工作，來到了上峰面前，見上峰面『』喜『』，王一偉連忙問道：

“隊長，怎麼了？”

“網上與顧清芳聯系的那個人，不是章天賜···”上峰微笑著慢慢地說道。

“啊？”鄧武之和王一偉同時發出了驚訝的疑問。

“章天賜在收發郵件的幾天裡，都沒有在省城，而是在西南某省洽談一個合作項目，這是機票信息，這是西南某省警方傳回來的酒店監控截圖。”上峰把幾張紙遞給了鄧武之，鄧武之連忙接了過來，王一偉也湊過來認真的看著。

“這應該錯不了，那不是章天賜，會是誰呢？”王一偉瞪大了眼睛看著上峰。

“應該是許諾，章天賜的助理，那四封郵件，其中一半是晚上發的，省廳的同事幫我調查了值班記錄，那兩個晚上都是許諾在值班表上的簽的字，另外兩封白天的郵件，許諾也都在單位，所以我推斷，很可能就是。”上峰此時又變得面無表，腦子裡在回憶著那天見到許諾的景和那悉的眼神。

“那也有可能是章天賜授意許諾做的，章天賜的嫌疑依然不能排除，特別是後期的幾次疑似催眠事件，許諾做得到嗎？”鄧武之依然堅信自己對章天賜的判斷。

“···”上峰沒有接著說，他心裡剛剛燃起的一點希再次瀕臨破滅。

鄧武之和王一偉轉都回到了各自辦公室，上峰一個人開始理著有些錯『』的思緒···

“祖娜早上好！”門外李大軍的大嗓門驚醒了睡夢中的上峰，他一睜睛，發現天已大亮。他趕忙起『』了『』幹的雙眼，換上服到洗手間簡單的洗著臉，祖娜也走了進來拿著上峰的煙灰缸用水沖刷著。

“敲門幾次都沒回音，還以為你不在呢？”祖娜有些埋怨的說道。

“睡的太沉了，沒聽到，對不起，呵呵。”上峰直起子拿著『』巾了，從水池邊拿起眼鏡剛剛戴上，剛好看到祖娜倍顯疲憊的面容，上峰有點心疼，因為這段時間以來，為了監聽章天賜，祖娜也累壞了。

“還繼續監聽嗎？”祖娜有點失但又像無意識的說道。

“···繼續。”上峰咬了咬牙，說出了極不願的兩個字。

“好吧···煙，看你臉『』都沒有『』了。”祖娜跟著上峰出了洗手間，盡管也對繼續監聽倍煎熬，但仍然沒有忘記關心上峰。

“嗯，辛苦了···”上峰微笑著看著祖娜說道。

上峰左手拿著牙，右手拿著『』巾，沒回辦公室，而是來到了王一偉的副隊長室。

“這是又在這住的？局裡分給你的公寓都浪費了，在辦公室給你加張床正好。”王一偉見上峰進來，站起半開玩笑的說道。

“呵呵，懶得折騰，對了，許諾有什麼異常？”上峰接過王一偉點的一支煙，吸了一口後說道。

“一切正常，的資料馬上發過來了，你回屋再休息會兒，臉『』非常難看。”王一偉面帶擔憂的關心著上峰。

上峰回到辦公室，他當然沒有按照王一偉的建議休息，而是努力回憶著許諾那悉的眼神···

“隊長！”王一偉和祖娜幾乎同時在走廊裡大聲的喊道。

上峰立刻起出來。

“怎麼了？”上峰急切的問道。

“你來聽一聽監聽，有況。”祖娜從辦公室探出頭張的說道。

“隊長，許諾不是政法大學的，十年前到的歐洲某國，跟章天賜是同一所大學，學的也是那所學校最好的專業，心理學···”王一偉跟著上峰進了祖娜的辦公室，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王一偉的聲音不大，但字字都直接撞擊著上峰的靈魂，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拿著耳機聽著裡面的容。

“章律師，那就拜托你了。”耳機裡是一個有些蒼老的男『』聲音。

“沒問題，有什麼特殊要求你和我的助理說，我現在馬上得去開個會。”章天賜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接著是椅子挪的聲音，撥打電話的聲音。

“許諾，你來一下。”章天賜的電話是打給許諾的。

“章律師。”顯然是許諾進了房間。

“這位老先生要立一份囑，你幫我登記好，正好我有個會。”上峰聽到章天賜關門的聲音。

“走吧，老先生，去我辦公室。”許諾很客氣的說道。

“不，我就在這吧，歲數大了走路不方便，這些天沒睡好腦子也不清醒。”老人的聲音顯得很滄桑而無力。

“那好，麻煩跟我一起坐到沙發上，離我近一點，呵呵。”許諾竟然發出了森的一笑。

“需要我提供什麼資料？”老人坐好後問道，聲音竟然有些張，想必是距離許諾有些近讓他不適應。

“老人家，你閉上眼睛，你現在需要休息一下大腦···你置在一個非常幽靜的森林裡，樹上的鳥兒在你頭頂盤旋，稀疏的照在你的臉上···”許諾的聲音突然有了變化，變得極其緩慢而又綿長。

“不好！告訴李大軍，馬上上樓控制許諾，···在催眠！”上峰迅速摘下了耳機遞給了祖娜，接著看了一眼王一偉，王一偉心領神會立刻回辦公室穿上外陪上峰一起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