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當晚還是順利躲過了一劫,只因傍晚莫念接到了宋媛的邀約電話,說是要請和澤兒一起共進晚餐。
距離上次見面時間不算太久,難得這大忙人有空,這飯莫念當然要吃。
晚上六點,城西一家較出名的西餐廳。
莫念和陸澤落座的時候宋媛和立棋已安排好餐點,但晚餐還未上桌。
服務生上了兩杯飲品之後悄悄退去了一旁,莫念喝了一口面前的白開再看對面的人,總絕對宋媛今日的狀態不太對勁。
不急開口,只悄悄看了一眼側的兒子。
知母莫若子,陸澤瞬間授意找了借口和立棋離開了。
宋媛這才看向莫念重重歎了口氣:“他媽過來了。”
“嗯。”莫念不意外。
近來但凡提起那位賀太太,宋媛似乎總難掩緒。
“與你說起生子話題了?”莫念想了想笑了,老太太到底是忍不住了。
宋媛歎氣說:“倒是沒有同我說。”
“那這是給潘時施了?”
“也沒有。”宋媛歎氣:“可就是什麼都不說,才最磨人。”
怎麼說也是一把歲數的人了,為了他們這些事日的心,宋媛於心不忍。
聞言莫念輕笑了聲說:“既然於心不忍,不如就遂了老人家的心願。”
“你說的輕巧!”宋媛沒好氣道:“我們和立棋的關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拿立棋說事,那孩子的心思旁人可以不知道,但你不能不知道。”
“莫念……”
宋媛的話再度被打斷:“語氣拿孩子做借口,不如說是你還沒有做好準備。”
旁人不了解宋媛,但莫念只以為對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表面上看著大大咧咧什麼都能豁出去,但並非如此。
宋媛眨了眨眼睛說:“不說了,我孩子過來吃飯!”
起往外面走去,但走了沒一會兒,立棋卻進來了。
“莫阿姨。”那孩子平靜的語氣了莫念,看樣子似乎有話對說。
莫念想想留在外面的陸澤,不由笑了。
這兩小子,還真是人小鬼大啊。
宋媛和陸澤是在十分鐘後才進來的,那時候莫念和立棋的談話也剛好結束了。
大約是屋子裡的氣氛讓宋媛察覺了不對勁,不由偏頭看向莫念求證,但莫念目坦然,那樣的鎮定足以消弭宋媛的疑。
晚餐進行的很順利,偶爾說起宋媛的蛋糕店常常能流出發自心的笑容。
生活的軌跡,好像一切都在變好,好的讓人眷。
晚餐是在臨近八點時結束的,莫念和宋媛分別,宋媛和立棋先送走了他們。
宋媛轉要上車的時候,忽然被立棋住:“宋阿姨。”
“嗯?”但見那孩子表嚴肅,宋媛有些楞住。
昏黃路燈下,周遭有蟲鳴聲,聽著人心生愉悅。
立棋朝著走近,距離一步之遙停住,然後抬頭看向。
“我有幾句和你說。”
宋媛點頭:“你說。”
有些好奇,這小子到底要和他說什麼,讓他這麼嚴肅,弄的也控制不住的嚴肅了。
“我從前劉立棋,但我現在宋立棋,我是你的兒子。以後,一直都是。”
宋媛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住,他好端端的……跟說這些什麼?
手了面前孩子的腦袋笑道:“我知道啊……”
“不,你不知道。”立棋拉過的手握住,漆黑明亮的眼眸看向說:“你想給我最好的生活,你希我變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這些你不說但我都懂。”
宋媛囁嚅了下,語氣忽然變得有些不自然:“不,其實我…做的還不夠好,不夠。”
“不夠好的是我,是我沒有想明白你的想法。你們是這世上,最好的父母。”立棋拉著的手說:“就算有一天你和潘叔叔有了弟弟或者妹妹,也不會失去我。”
宋媛怔楞的看著面前的孩子,忽然不知道說什麼。
這孩子,這孩子啊,懂事的讓人心疼。
宋媛反手握著他的手說:“可我和你潘叔叔,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生孩子。其實,這件事與你沒有太大關系。”
立棋點了點頭說:“我之前特別希你們能再生一個孩子,但莫阿姨告訴我,這是你們的自由旁人不能替你們決定,也不能強求。我雖然年紀小,但道理我懂。我只想告訴你,無論你們生不生孩子,我都會你們好,一直。”
夏天的風本該是熱的,但宋媛今晚卻覺得格外的涼爽。
眼眶很熱但忍著沒哭,手輕輕抱住了面前的孩子笑道:“好啊,好的,我記住立棋的話了。”
是如此幸運,有一個這世上最好的兒子,最好的!
回去之後,潘時見老婆眼眶紅紅,不由擔憂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宋媛心思波,不自的撲進那人懷裡,將晚上那孩子對說的話和丈夫複述了一遍。
那些話也同樣輕易潘時緒波了,他拍著宋媛的背說:“慕遠給你留下了最好的禮。”
“什麼?”宋媛詫異的推開他,思索了片刻然後輕聲笑道:“你個傻子,該不會一直以為這孩子是慕遠的吧?”
這話讓潘時一愣,他口反問:“難道不是嗎?!”
這幾年,他一直就這麼想的啊!
也不是沒和那死去的敵較勁過,可誰他將立棋生的那麼優秀呢?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也就算了……
宋媛盯著他,一臉笑,那笑容就像在笑個傻子!
隨後婀娜一轉,“傻瓜!”
“誰?你說誰呢?!”潘時追過去,進去臥室反鎖了門問:“那立棋他,到底是誰的孩子?”
宋媛不了的白了他一眼說:“我的!”
“你!”潘時快被急出心髒病來了,他深呼吸說:“沒錯,也是我的兒子!”
宋媛笑笑,不再理會他,轉去了浴室。
潘時楞了會兒,也厚著臉皮跟進去……
不消片刻裡面傳來說話聲——
“出去!”
“我不,我幫你……”
“滾!”
“我聽不見,什麼都聽不見。老婆呀……我幫你!我最樂於助人!”
這日晚餐過後,立棋好似真的想明白了,再也沒提過要妹妹或者弟弟的話題。
但宋媛的想法較之從前似乎也有改變,這改變旁人看不見,但潘時一清二楚。
家裡那些夫妻用品斷貨一周了,但老婆卻一直沒急著催著他去買…
他暗地裡歡喜過,雀躍過,但更怕自己是空歡喜一場。
但或許,未來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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