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些髮各異的西洋人進京的就只有程志遠這麼一個大周人。當泰安帝聽說他是林老將軍的義子，他兒子程樹是皇家親衛的一員，招他進宮就不足爲奇了。

“草民程志遠見過陛下，陛下萬歲。”

泰安帝語氣溫和讓程志遠起，問起海外之事。

程志遠遊離西洋數年，甚至一手建起不小的勢力，自是言之有，一字一句對泰安帝來說都是全新的見識和寶貴的經驗。

大海是最能現大自然莫測威力的，海上哪條航線風險小，遇到危險如何躲避抵擋，何海盜猖獗，各方勢力有什麼恩怨，以及海外諸國律法風俗等等，這些不是說朝廷放開海上貿易，隨便立個商隊就能瞭解掌握的。

若有一個悉這些又信得過的自己人領路，毫無疑問會事半功倍。

泰安帝與程志遠暢談半日才把人放走，因說了太多話，連喝兩杯清茶才覺得嗓子舒服些。

劉川忙恭賀泰安帝得一可用之才。

泰安帝多日來難得好心，面上依然淡淡：“這程志遠雖是林老將軍義子，畢竟多年不在京城，哪怕確有才能，要用他也須慎重。”

雖這麼說，泰安帝角卻不由揚了起來。

之後一段時日，衆臣就海上貿易一事大大小小的朝會開了無數，幾乎都有程志遠這個編外人員參與其中，於是人們知道這位林老將軍的義子多半要爲新貴了。

再一打聽，程志遠的獨子程樹竟然還未娶妻。這怎麼行？當即無數做的踏平了將軍府門檻。

又一打聽，程志遠本人居然也沒媳婦？於是將軍府新換的門檻又迎來了一大波人的踩踏。

林氏忍不住對老夫人嘆：“真沒想到，大哥一把年紀了，竟如此歡迎。”

老夫人笑而不語。

當爹的比當兒子的還歡迎，可不單是因爲程志遠得到了皇帝青睞，還有他那令人垂涎的厚家。

那些府上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自泰安帝出放開海上貿易的念頭就派人去沿海打探了，或是本來就一直暗中經營著海上生意，因而當程志遠現京城後，即便探不明他全部底細，稍一打聽也知道這是位鉅富的主兒。

年紀大了？別開玩笑了，人家才四十出頭，生得還相貌堂堂，

“居然還有十幾歲的小姑娘！”林氏只覺這幾日大開眼界。

“那你怎麼想？”老夫人不聲問。

走到門口的男人腳下一頓。

林氏突然被問，想不到自己上，撇道：“我覺得不合適吧，娶個年紀能當自己兒的小姑娘，不怕遭天譴嗎？”

老夫人狠狠一角：“不至於……”

這世道，老夫妻差上二十歲的可不。

“怎麼不至於，

我一想嬋兒和阿好要是找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婿——”見程志遠進來，林氏沒再說。

“志遠這些日子這麼忙，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有一批託運的番貨到了，我送回家裡來。”程志遠剋制著看林氏的衝，不聲問，“剛剛怎麼聽到說婿——”

老夫人樂了：“還不是婉晴，見來給你說親的還有阿好們那麼大的小姑娘，有些擔心。”

林氏覺得母親這話有些怪怪的。不是擔心，分明是震驚。

程志遠的笑容卻分外燦爛：“婉晴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娶個小姑娘的，那多不合適。正要和義母說，這些來提親的您都幫我拒了吧，之後要忙海上生意，暫時也沒這個閒心。”

天知道義母問婉晴想法時站在門外的他多張。可婉晴的話讓他明白，現在對他依然沒什麼想法。

很讓人傷心無奈的事實，他卻還是覺得幸運。至他能明正大等下去，不必再揹負著覬覦有夫之婦的枷鎖。

“既然你暫時沒這個心，那就先推了。”老夫人心知肚明義子的心思，對此樂見其。

林氏笑道：“大哥等不忙了再打算也好，倒是樹兒的親事該張羅起來了。”

程志遠忙裡閒，與老夫人和林氏商量起程樹的親事。

對這對父子娶妻上心的還有皇宮裡的泰安帝。

這段時間，足夠沿海那邊的錦麟衛把有關程志遠的一些訊息傳回來。

泰安帝反覆看過，至從打聽來的況看，程志遠沒做過大惡之事。當然想分海上一杯羹免不了用些手段，在泰安帝看來不算什麼。

他要的是一個能爲他把國庫填滿金銀的人才，而不是道德上無暇的君子。

能賺錢，沒有叛國之心，那就可以用。

想要更放心，泰安帝就想到了結親。

程志遠若被重用，要不了多久就會離京，就算把公主下嫁給他，一個聚離多沒什麼的妻子真到了某種時候恐怕很難影響他的決定。

真正能影響程志遠的是獨子程樹，和將軍府林家的人。

泰安帝思量兩日，去了慈寧宮，剛剛走近就聽到了太后的笑聲。

他不由和了面部表， 含笑走了進去。

“皇上來了。”太后聲音溫和，明顯心不錯。

陪在邊的寇婉恭恭敬敬行禮問好。

泰安帝笑著讓寇婉不必多禮，聊了一陣子才讓人退下。

“母后看起來心不錯。”沒了小輩在，母子間的對話就隨意多了。

太后角笑意更深了：“婉兒這孩子活潑純善，是個開心果。”

這話讓泰安帝不由想到了寇婉的胞姐，宜安公主寇。

那個喊他“父皇”的，已經許久沒進宮了。

他對寇沒多，尤其寇什麼子本瞞不過他的眼，但在這一瞬難免生出太后心的念頭。

當然，泰安帝更清楚在這皇宮裡心纔是正常的，這個念頭在心湖連一波瀾都沒掀起就消散了。

“婉兒今年多大了？”

太后眼神一閃：“十六了。”

“十六啊，真是好年紀。”泰安帝笑著說出前來的目的，“兒子覺得林家老夫人的孫兒，在金吾衛任職的程樹是個能幹正直的好青年，和婉兒般配的。您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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