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枝火把瞬間把食倉庫照的通亮。
吳彩娥叉腰站在倉庫門前的空地上,指使著帶來的那些山匪,“把招子都給我放亮點,一只蒼蠅也別放過去!”
“是!”那幫山匪應聲四散,眨眼間把食倉庫圍了個水泄不通。
守倉庫的小頭目聽見靜趕過來,一瞧這架勢臉都白了,“吳、吳姑娘,您這是要干啥?”
“放心,我今天不是查你私吞庫中酒的,我是來搜人的!”吳彩娥斜眼冷笑。
“搜人?搜啥人?”小頭目一頭懵。
“廢話,趕開門!”
“這……”小頭目遲疑了一下,還沒拿定主意要不要聽吳彩娥的,后的倉庫突然飄出一煙味兒,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忽的一下,黑漆漆的倉庫中躥出一條火舌。
“啊!著火了!”
“不好了!庫里還有上百壇子菜油吶,不想死的就快點救火啊!”
小頭目嚇的魂飛魄散,拼命大,眾山匪們也都嚇壞了。不用吳彩娥吩咐立刻四散著找水救火,場面瞬間大。
“別!都別!”吳彩娥直覺不對,扯著脖子往回喊人。
然而,還沒等把人喊回來,倉庫里轟的一聲巨響,諾大的倉庫瞬間化一片火海,火借風勢,飛快的朝周圍幾座存放糧食的倉庫蔓延過去。
“快救火啊!”
“千萬別讓糧囤子燒了啊!”
烈焰濃煙之下,無數人影大呼小、來回飛奔,場面已然失控。
吳彩娥那張臉都扭曲了,這樣,十個顧王妃也跑了!
上百壇子菜油著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陳八斗聞訊趕來時,諾大的食倉庫已化一片灰燼。
周圍七八個倉庫也被波及,火勢洶洶,看這架勢就算能救下來,損失也得過半。
陳八斗眼珠子都快氣冒出來了,“這是怎麼回事兒?火是怎麼燒起來的?”
吳彩娥沒敢說自已收到神紙條,著頭皮含糊道:“全寨子的兄弟在外頭搜了一天也不沒搜到人,奴家猜測那人有可能又回寨子里了,回來的話,一定得找個有吃喝的地方藏著。廚房人多眼雜,想來想去只有這食庫最安全……所以奴家帶人來搜,卻被他搶先一步放火……”
“人吶?人抓住了嗎?”
“回、回大當家的……剛才場面太……”
“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
陳八斗暴怒,一腳把吳彩娥踹出去老遠,然后神猙獰的帶著一隊人馬親自在寨中搜捕顧綰。
他就不信了,那人在他眼皮底下,在他的地界上逃出去?
無數枝火把把整個山寨照的通亮,連一可以藏人的暗影也沒留。各隊人馬嚴守本位,沒有特殊原因任何人不得擅自走,更不得隨意進去。
陳八斗邊那百余名心腹山匪,分三隊,像篦頭發似的從前寨往后寨篦,挖地三尺,一乘之機也不留。
“瞪大眼睛,都看仔細嘍!”山匪的腳步聲與說話聲越來越近。“你去那塊石頭后瞅一眼。”
腳步聲越來越近,火把的越來越刺眼……
呼!
一枝火把猛的探到兩塊山石中間,石頭狹小黑暗的空間瞬間大亮,來人的眸子也跟著一亮,頭一聳剛要喊‘在這兒呢’,脖子上倏的像被什麼咬了一口,來人晃了晃仰往后倒。
與此同時,顧綰貍貓似的擰鉆進旁邊的小路。
“有人朝竹林那邊跑了!”
“追!快追!”
顧綰撒拼命的往前跑,后無數枝火把像野的盆大口,咬著不放,越追越近。
“臭婊子!看你還往哪兒跑!”猙獰的笑聲幾乎在后。
顧綰脖子挨了重重的一記手刀,瞬間失去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綰迷迷糊糊的醒來,眼前一片漆黑,土腥氣撲鼻,像是一個地窖,外面卻又的傳來說話聲。
“西堂公子,您在八卦谷這些日子,老夫可一直把您當上賓,從沒怠慢,您就這麼報答老夫的優待?”陳八斗的聲音尖利而森。
“陳大當家的,這話從何說起?”年輕男子的聲音卻溫和澄澈如松間月。
“西堂月照!你別給臉不要臉,踹著明白裝糊涂,咱們兄弟一路追那人追到你這兒,卻突然不見蹤影了,不是你把藏起來了是誰把藏起來了?”
“老二,不得無禮!”陳八斗假意呵斥了一句,然后又道:“西堂公子,那人也是我陳某人請來的貴客,還請您行個方便把人出來!”
“不瞞陳大當家的,那子確實被在下藏起來了……”
“果然是你這個狗雜碎使壞,真以為我大哥不敢殺你是不是?趕把人出來!要不然……”
“老二,讓西堂公子把話說完!”
“在下獨居無聊,想跟陳大當家的做筆買賣,讓那子在此陪在下三日。三日之后,在下完璧歸趙。做為報答,在下可以為陳大當家的畫幅山水圖!”
“你他娘的還真當自已是盤菜,一張破畫兒就想……”
“老二!”陳八斗陡然喝住肖德旺。許久沒說話,像是在盤算什麼。
西堂月照也不急,跽坐在矮幾旁耐心的等著他的回復。
“既然西堂公子開口,老夫怎能不全?”陳八斗突然桀桀的怪笑起來。
“那就多謝陳大當家的了,此外還請您讓人送些子所用之,不必細但求潔凈!”
“好!老夫立刻就讓人送來!”陳八斗這次答應的異常爽快。“如此,老夫也不多打擾了,告辭!”
話音未落,便響起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半晌外面歸于平靜。
“委屈姑娘了!姑娘請出來吧!”
好像地窖的蓋子被人打開,顧綰眼前突然出現一片雪亮的燭。下意識拿手擋了下眼睛,來人立刻把燭背到后,線瞬間黯淡不。
顧綰放下手,適應了一下。果然是個地窖,一丈見方,靠墻還有張短梯。
“姑娘可能自已上來?”來人背著燈影,看不清長相,聲音卻一如方才,溫潤而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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