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肴端上桌,小皇帝和幾個大臣看著一桌新奇的吃食,有些不相信都是用土豆做的。
“諸位嘗嘗便是。”周攻玉作為東道主,自然要招待。
因為來的都是朝中重臣,話題涉及到民生社稷,介紹土豆的活計就給了玉哥兒和章老爺子。安琳瑯則帶著人在后院用膳,后面的事就不管了。莊子上養了許多鴨羊,早前聽佘嬤嬤說過。正好安琳瑯用完飯就去看了一下,一只只養得健壯又碩。
佘嬤嬤亦步亦趨地跟著,一面跟匯報這段時日莊子上的生計和出息,一面眼地看著長得亭亭玉立的小主子。心里是又酸又的:“這些鴨也已經到了能吃的時候。都是莊子里散養的,香得很。主子這回回去,不若多帶點?總是供應鋪子里,主子還沒嘗過奴婢養得鴨呢……”
“散養的鴨味道好。”安琳瑯笑著點了頭,道:“正好今兒可以殺兩只燉湯。”
“奴婢這就去殺?”
“倒也不必。如今已經用過飯了,等玉哥兒的事理得差不多就該回了。”安琳瑯將莊子大致逛了一遍。上回過來,重點是去的是田里看了看。想著把辣椒和土豆給種上,好供應食肆和烤店。分出來的心思又要求給莊子上的奴仆改善了住宿,倒是沒怎麼關心其他的。
此時看著寬敞的后院,聽說后院那一塊山地都是莊子的,安琳瑯就忍不住心思了。英娘這次去晉州,把香腸作坊的骨干也給引到京城。
香腸作坊在籌備,孫榮鐘氏帶著幾個人跑跑西地把香腸作坊給弄起來。但這豬還都是在瓦市里買。安琳瑯苦于一直很忙碌,沒去安排。如今琢磨著既然有空地,是不是該將豬也給養起來。
這般想著,安琳瑯便將這話說出口。
佘嬤嬤對這個想法沒什麼意見。對來說,養什麼都是養,喂點吃食,收拾糞便,干的都是一樣的活兒。只不過養豬就是比養養鴨要麻煩一些,豬比較大,吃得多。一個人是喂不過來。頂多往后莊子上這些滿山跑的小子丫頭,得大清早出去砍豬草。
“主子想怎麼養?”
安琳瑯想了想,沒著急:“等過個兩日,我兩個人過來。你跟那兩個人好好商量。”
佘嬤嬤聞言點點頭,心里把這事兒給記下來。
與此同時,前院里。小皇帝第一個下筷子的就是土豆燒牛。他雖然挑兒,但卻是個實實在在吃的。先是嘗了一筷子牛,口即化的燉牛讓他有幾分驚艷。再嘗了一筷子所謂的土豆。土豆與一塊燉,如今已經爛無比。這一口下去,比還香。
諸位大臣時刻留心小皇帝的神,這會兒一見他這般,紛紛下筷子。
這一嘗,那就停不下來。覺每一道菜味道都很新穎,用的調料和做法,都是往日他們在府上或者外面的酒樓里吃不著的。鮮得能鮮掉舌頭,香甜的又糯不膩歪。
筷子一道道下下去,轉眼好幾個盤子都空了。
不得不說,安琳瑯的廚藝是沒的說的。幾位大臣們吃的連連點頭。有那一位戶部的老大臣吃了酸甜辣各種味道,不嘖嘖稱奇:“這麼多都是用土豆做的?”
“自然。”周攻玉淡淡一笑,“諸位覺得如何?”
土豆的飽腹很強,吃的時候沒覺。一旦停下來,就有幾個平日里胃口比較小的老大臣捂著已經飽了的肚子覺得有些驚奇。他們才吃這麼一會兒,其實也沒吃多。怎麼這麼快就有飽的覺?
想著,有幾個端起茶水來喝。不喝還好,一喝就更飽了。
一大桌子土豆宴,安琳瑯都做好了不夠吃再上的準備,結果將這群老大臣都喂飽了。
吃飽喝足,有那撐得走不道的,相約了幾個人一道去土豆的田那塊走一走。其中大司農王大人抓著周攻玉就問起了土豆的種植方法。
吃了這一頓,他們心里其實已經接了讓部分土地不好的地區種植土豆這種作的想法。只是接是接,新鮮的作到底怎麼種,又該怎麼養護,都是問題。畢竟好的作,若是種的方法不對也出不了產量。
說到這個,周攻玉倒是有一點經驗。
當初在晉州的時候,他是清晰地記得琳瑯種了兩次。第一回種出來的土豆個頭很小,味道也不算很好。等第二次種下果實才大了一些。這里頭是一門學問,周攻玉如今只是把作給朝廷。至于將來要怎麼種植,還得大司農那些人好好的研究。
他也不敢妄言,謹慎地回答:“育秧是一門學問。當初子在種植土豆的時候,第一回育秧的產出個頭非常小。味道比起現如今嘗的這個土豆的味道,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大司農立即就明白了。周家只負責將這個糧食作上給朝廷,朝廷要怎麼種植還得他們自己琢磨。
“尋個機會,還請世子妃指導一二。”
將土豆上給朝廷這事兒,一頓飯之后基本就定了。安琳瑯想著土豆和稻米一樣都是一代比一代產量低,事先給周攻玉打好了預防針。以及土豆發芽發青有毒這件事也重點強調了。讓他務必跟朝廷的人代清楚。這件事之后會怎麼樣安琳瑯就沒在管了,都是玉哥兒在理。
去過嶺南一趟,吃了些苦,但是發現了更大的商機。大批的野生生蠔在海岸邊無人吃,可把安琳瑯給心疼壞了。這等大好的東西不好好的利用,當真是暴殄天。
安琳瑯思來想去,想在唓縣設一個專門煉蠔油的作坊。
這件事想了很久,夜里輾轉反側的割舍不下。
周攻玉被迫素了好幾天后,年紀輕輕實在不了這種日子。他干脆地將唓縣那一帶的海岸線給包下來,設了個專門收購鋪子,按斤論兩地收購生蠔。正好當地的漁民出海打魚收寥寥,收生蠔的這個鋪子一開,還能給當地不家里孩子多的漁民們一口飯吃。
且不說他把鋪子的地契到安琳瑯的手里,安琳瑯眼睛噌地一下就亮起來。周攻玉輕笑了一聲,轉關了門,直接將人抱上了榻:“要謝我,就賣力點。”
安琳瑯也是服了他,玉哥兒這廝真的是不開竅則已,一開竅驚人。
……
安琳瑯的蠔油正式有了供應的作坊。這讓興了好一段時日。一直以來,安琳瑯做菜都是將食材的原味道,通過不同的烹飪手法把食的味激發到最大。但不代表不想要調味品。就說心心念念許久的煲仔飯,沒有蠔油總覺得差了點味道。
這回好了,不僅僅是煲仔飯,許多菜有了蠔油的增,味道要更上一層樓。
且不說安琳瑯鋪子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安琳瑯琢磨著是不是該親自去唓縣走一趟。
不為其他,就是想帶幾個人去現場。用新鮮的生蠔做材料,教導幾個人熬制好吃的蠔油。原本熬蠔油就不是多難,主要是功夫活兒。但話說得簡單,也都聽得懂。沒有親自去做,總歸是差很多的。
安琳瑯本想帶幾個值得信任的下屬去,剛一提還沒走,一直沒脾氣的玉哥兒這回難得發火了。
原本含笑的臉漸漸就沉了下來,沒了笑容:“必須過去?”
“做菜講究的是實地教學,如果只是口頭教,做出來的味道估計會不盡如人意……”
玉哥兒冷臉的時候格外的可怕。
他是不介意安琳瑯專心地做自己的生意的。一來,周家的麻煩他早在琳瑯嫁進來之前就理干凈。除了夫妻之間可能偶有分別,別的什麼麻煩都沒有。二來偌大的周家,產業也頗。但其實一個大家族下面能人頗多。真正讓當家主母琳瑯事必躬親的事很。喜歡搗鼓生意,想怎麼做都可以。但周攻玉不能接的一件事是,在的眼里,自己還沒有一間鋪子重要。
“……也沒有說你不重要,”破天荒第一次,周攻玉發火了,安琳瑯驚訝的同時也有些驚慌,“只是這耗油熬制的時候差一點味道都會差很多。總歸是要到唓縣去,才能力行地教才行。”
周攻玉端坐在書桌后面,臉上仿佛敷了一層冰:“那你還記得再有幾日是什麼日子麼?”
“再有幾日?”
兩人從嶺南回來也有一個月。如今是五月底,再有幾日是六月份……
安琳瑯細細一算,表漸漸心虛了起來。瞥了一眼臉很不好看的周攻玉,心里莫名驚訝又帶著一好笑:“再有幾日……難道是咱們去年親的日子?”
不會吧,玉哥兒是個古人,古人難道還過結婚紀念日……還沒笑完,安琳瑯想起一件事。
曾經有此兩人在榻上,咳,那什麼的時候。到深,玉哥兒這廝在耳邊問了許多的世界結婚的習俗。安琳瑯當時被他迫得有些神志不清,就隨口胡說了什麼每年都會過結婚紀念日。本來就是隨口說,誰知道玉哥兒就給放心上了。
“才親第一年,你就已經不把我放心上了。”周攻玉那雙眼睛都要出利劍來。
安琳瑯:“……”
自知理虧,立即閉,不談去唓縣的事。
說起來,兩人婚以后,不,應該說,自從兩人相識,一直都是周攻玉在遷就。安琳瑯我行我素久了,只要事不危機命,就很容易把玉哥兒的事放到后面去。
“琳瑯,”周攻玉也舍不得對安琳瑯發火。他嘆息了一口氣,站起,將著脖子的小媳婦兒抱到邊來。了的頭發,他道:“我們婚了,我是你的相公。我們將會和和一輩子。”
“我知道啊……”安琳瑯聲音小小的,玉哥兒對脾氣太好了,都以為他沒脾氣。
“但平淡久了,難免會淡。你我都明白,但你,罷了,”周攻玉瞥著心虛的臉,說話的口氣不自覺地酸了起來:“或許我這張臉如今在你的眼中,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鮮?”
“啊?沒有沒有!”安琳瑯連忙擺手,“你在我心中是大齊第一好看!沒有人比你更好看!”
“那為何你三番四次地想往外跑,都不曾將我放在心上。”
安琳瑯:“……”
以至于玉哥兒這樣沉穩的子,從來不會大驚小怪的人都到的敷衍。安琳瑯不懷疑自己這段時日,到底有多忽略他。想了想,安琳瑯干地問:“那……玉哥兒你公務忙得如何了?”
“還可以。”周攻玉眼瞼低垂,羽似的眼睫覆蓋了眸中的,“經過你上回的提醒。這回育苗,特地邀請了太醫院的陳太醫一起參與育秧。”
安琳瑯點點頭,不懂他為何太醫一起,但想著總歸有作用:“那有空出去游玩麼?”
“游玩?”
周攻玉倒是愣了下。
“嗯。”安琳瑯眨了眨眼睛,無辜地看著他,“就你我兩個人,出去游玩。”
“你家鄉的新婚習俗?”周攻玉果然聰慧,立即就猜到。
“算是吧。因為比較費錢,不是所有的新婚夫婦都會出去旅游。”安琳瑯齜牙一笑,“原本在我的家鄉,新婚夫妻結婚之后是有一兩個月的月旅行。啊,所謂的月旅行,就是那種兩個人獨自出去游玩增強的旅行。只是去歲不方便,如今若是你能告假,我們也可以去附近的地方走一走。”
“自然是可以的。”周攻玉為朝廷命,想也不想地就答應了。
兩人這般說定了,約定從六月初三起,相攜去附近的城池走一走。
只是周攻玉沒想到,這個鉆錢眼子里的小媳婦兒出來玩還不忘打聽當地的吃食鋪子和商業地段。他們一路走一路吃過來,周攻玉拽著安琳瑯的胳膊往客棧拖,氣的是咬牙切齒,“我看你哪里是跟我出來月旅行,你是出來打探消息,預備將生意拓展到外地來!”
“沒有,怎麼會?”安琳瑯訕訕地笑,“就是順便問問嘛!順便!”
“走,你去榻上再順便。”周攻玉覺得自己真是遇到克星了,這輩子就沒有這麼上趕著過!
作者有話要說:再有兩到三張,琳瑯和周攻玉的番外就結束了。最后一個番外,是蘇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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