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經重生楊二正的湯學良想盡可能拖延時間,以此滿足讓小姨更多地因為給他做人工呼吸而多跟親接,但由于湯學良一旦將靈魂附在楊二正的上,的各種機能也就開始運轉恢復了——所以,當他的心臟開始跳,當他的溫開始恢復,再想瞞下去,再想貪小姨的親吻已經徒勞——再不醒來,怕是就要穿幫餡了……
第一次以楊二正的份睜開眼睛,看著破泣為笑的小姨撲過來,將他擁抱,甚至在他的臉上不住親吻,將那滾燙的淚水耳鬢廝磨在他的臉上的時候,他竟然開口說了句:“小姨,對不起……”
一聽醒來的楊二正說了這句話,小姨頓時嚎啕大哭,淚如泉涌!
“楊二正啊楊二正,你咋這麼心眼兒小,你咋這麼沒出息,你小姨夫罵你幾句你就跑到這里投水自盡,你說你對得起小姨這麼多年的養育嗎!你說你對得起我死去的姐姐,你死去的親娘嗎!”小姨還沉浸在那種劇烈的傷中,難以自拔呢。
“小姨對不起,我對天發誓,再也不輕生了,再也不做讓小姨傷心絕的事了……”重生楊二正的湯學良,好像已經適應這個新的份了,好像那個命運不濟的湯學良已經漸行漸遠,已經從他的視線里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這個只有十六歲,為孤兒,寄養在小姨家的楊二正了……
“有你這句話就好啊,小姨再也不起這樣的打擊了,你再尋死覓活,小姨也就不活了呀!”小姨的語言是那麼真意切,小姨的聲音是那麼優聽……
“小姨放心吧,從今往后,我寧死也要活下去了……”重生楊二正的湯學良,第一次發誓就讓小姨破涕為笑了……
接著,大家就七手八腳地行起來,楊二正的被一個膀大腰圓,外號耿二彪的男人給背回了祥云嶺,穿過散落在于家的十幾戶鄉土人家,才到了山坡上的小姨家。
低矮的石墻,老遠就對院子里的景一覽無余。三間破舊的瓦房,年久失修,好像一陣大風就能將房蓋給掀掉,好像一陣大雪,就能把房蓋給塌,好像一陣大雨,就能將房蓋澆一樣……
進了一道簡易的柵欄門,就進到了凸凹不平的院子,一眼看見一個十四五模樣的村姑站在家門口,眼淚汪汪地注視著簇擁著楊二正進來的村民,好像有一肚子的怨恨即將發出來一樣,盯看楊二正眼睛的時候,恨不能上來揪住他就暴打一頓的樣子。
正當重生楊二正湯學良不知道這個村姑是誰的時候,卻聽見小姨對喊道:“淋哪,快打溫水投個巾給你二正哥洗臉……”
這個淋的村姑聽,竟然一臉憤怒,丟了句:“他都不要咱們了,咱們干嗎還要他呀!”說完,轉就跑回屋里去了……
“這個不懂事的丫頭,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小姨沒想到,自己的話沒管用,只好自己先快步進屋,找臉盆,弄溫水,投巾,等耿二彪將楊二正背進屋里,放在炕上,馬上就過來幫他臉手,還下他漉漉的服,幫他拭……
變楊二正的湯學良這才發現,炕頭上躺著一個干瘦的男人,瘦骨嶙峋,相貌猙獰,弱不風的樣子,看見耿二彪將楊二正放在炕梢,立即就拿出全部力氣,嘶啞著嗓子開始罵道:“你小子出息了,罵你幾句你就要死給我看,有種你就真死呀,咋還活過來了呢!”
“你說兩句吧,二正沒死算他命大,二正要是再死,我就跟你沒完!”小姨邊招呼進屋的鄉里鄉親煙喝茶,邊給楊二正拭被河水弄臟的,邊這樣阻止自己那個癱瘓的男人,再對楊二正語言施暴。
正這工夫,呼啦一下涌進來三個人,一個四十來歲高大微胖,從骨子里出某種浪,一看就是那種蹲下吸吐,站著吸風的村野人;一個三十來歲苗條瘦,可是屁卻翹翹的,脯也的,不事張揚,卻悶無比的覺;還有一個二十出頭水靈亮的人,覺就像新婚燕爾,沒出月的新娘子,一臉的卻揚著臉面對一切……
而且,幾個人一進屋,就都擼胳膊,挽袖子,參與到了小姨幫楊二正清理的行中……
天哪,這些人都是誰呀,還有剛才一進院子就怒目而視,惡語相向的村姑都是誰呀!剛剛重生楊二正的湯學良,心里打出了無數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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