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等人睡著了,走出陳嫵的房間,他的房間在過廊對面。
他打開手機就看到許溯的消息:周聿,你好樣的。
他無視消息,扔到沙發上,進了洗浴間沖了一把澡,溫水沖刷走渾的泡沫,還有無法忽視的見到陳嫵對許溯留神的燥意。
幾人都好好睡了一覺,陳嫵醒過來時上蓋著薄被,打了個哈欠,看了看手機,群里文靜他們還沒有醒。
中午的塞班耀眼,推開窗就是波粼粼碧藍的海,一無際清的天,天邊盡頭的藍是天藍,像是油的質地,得沒有雜質。
度假村酒店樓下就是三個月牙和圓弧形狀的泳池,穿過泳池和墨綠的島嶼樹,是一片細白的沙灘,海水漫上沙灘的是明的青綠,如薄荷糖,又和小時候一片一片薄薄的清口含片一樣。
陳嫵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溫涼的海風靜靜地吹。
海味并不咸,淡淡的。
陸續醒過來后眾人一致決定先去吃個午飯。
但是,
徐可可拘束地坐著,左看看,右看看,頭皮發麻。
長桌上,陳嫵的右手邊是周聿,周聿的對面是許溯,求助一樣地向徐文靜,徐文靜兩眼一閉,大有心如止水的架勢。
“哈、哈、哈,難得我們又聚在了一起!”
明揚深覺是他探查信息不全的錯誤,所以努力活躍氣氛,“既然來都來了,就別想那麼多了!這里還有椰子蟹誒,椰子味道的蟹什麼樣我還沒見過——”
“嗯,我昨天就來了,味道不錯。”
許溯臉上看不出異樣,眾人總算放松了不,明揚找話題一絕,隨著上菜快起來,邊吃邊聊許溯最近跑國外搞合作的事。
椰子蟹是塞班的特產,單獨去餐廳吃價格不便宜,也得虧這里是七百金一晚的房價才有限量供應。
椰子蟹蟹殼極為堅,陳嫵琢磨了半天撬不開,周聿盯著努力了會兒,將他拆好的完整一只,端盤放到前,然后把那只被了幾個包的椰子蟹端到自己面前。
陳嫵有一些面赧,“那個都被我得很難看了。”
“嗯,可能會更好吃。”
他張口就是這些糖水,陳嫵想他怎麼這樣,這座冰山是棉花糖做的嗎。
輕輕地蹭了蹭他的手臂,作很小,但是周聿知道了,就像是只小貓咪在得到小魚干以后,大方地給的鏟屎一個的蹭蹭。
他笑了聲,低頭理手中這只命運多舛的椰子蟹。
咖喱味的椰子蟹且椰香濃郁,陳嫵吃了一盤肚子鼓鼓,下意識地想往邊靠。
眼看要的臉頰靠上周聿的肩,
許溯放下手中的筷子,笑道:“陳嫵,這邊還有,你要嗎?”
他拆了一盤蟹,質飽滿,看上去就很味。
陳嫵:“嗯?不用了。”
許溯笑得溫和,他是真的沒有,“沒有關系的,我沒有過,你知道我有點不吃海鮮,蟹都拆好了。”
他和明揚他們聊著天,實際余全在陳嫵上。
看時不時和周聿悄悄話,看周聿給拆蟹后,滿足地靠在他上。
許溯心里已經覺不到痛了,他好像封閉了這些,只有臉上留著笑容來讓陳嫵以為他現在只是想和退回朋友的關系。
是不是喜歡吃海鮮的?
以前他本沒怎麼帶吃過。
所以現在有其他男人得到了這個機會。
周聿沒看對面,他低頭問:“還想吃嗎?”
“不要了,我都吃飽了的。”
又不是只有一個椰子蟹,這邊還有當地的豬排,番茄沙沙,直了背就是因為真的吃不下了。
周聿:“嗯,我也吃好了,那我們出去走一走?”
著肚子說好。
周聿將牽走,留下一句你們慢吃。幾人聊得正歡,立馬說行,等會兒去找你倆。
唯獨許溯心不在焉地一邊附和著,一邊笑容淡了下來,桌下拳頭握得死。
塞班環海氣候變化全看天氣,雖然現在不是雨季,但是當地人為了安全,依然將大多項目安排在清晨的時間,譬如跳傘和潛水。
下午三四點的時間,已經沒什麼玩樂項目。
不過有海的地方,只要能玩水就很開心了!
原本被他牽在手里,到了海邊,立馬松開了他的手,啪嗒啪嗒地穿著酒店送的夾腳拖闖進海里,小小的海浪“呼——”地一下涌上來,泛起小小的白泡沫。
陳嫵驚喜喊:“是溫的誒!”
穿著子的孩雙手捧起長擺,出兩條纖白的細,在水里走來走去,時不時地飛出一只腳,踢出一陣白的水花。
的長發沾上了水,昨天來之前卷了卷頭發,說海邊要那種波西米亞長卷發才好看,現在已經快沒卷度了。
周聿走進海水里,塞班常年二十八、九度,被捂熱的沿岸的海水不會涼。
陳嫵看他過來了,眨了眨眼,朝他踢水,周聿躲避不暇,上沾了水,他低頭看了眼,挑了挑眉,“陳老師,這樣不好吧?”
“嗯?不好嗎?我不覺得誒!”
某位老師眼神純潔天真。
周聿點了點頭,朝和煦地笑:“好的。”
這下換陳嫵疑,周聿這都不生氣?那再踢兩次呢?
陳老師韌好,踢得高,水花四濺,自己都看不清好脾氣的男人在水霧里朝慢慢走近。
等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周聿攬住的腰將人整個從水里拉起來,陳嫵“啊”地一聲驚呼,害怕地雙手雙腳并用地纏住周聿:“干嘛啊!壞周聿!”
“嗯,這就壞了?”
陳嫵“嗚嗚嗚”地說不出話,因為周聿分明是把往更深一點的地方帶,支支吾吾的,但是說的話氣人:“某些人學了半個月都不會游泳呢,那麼深,到時候還要朋友來救噢。”
周聿快被氣笑了,他低頭看,夕下,白皙溫婉的一張臉,水靈靈的眸笑意盈盈,幾綹長發被海水黏在臉上。
他輕笑:“沒關系,男朋友高。”
陳嫵還沒明白,睜圓了眼看他。
就被他緩緩地放了下來,他不放開,只是往水里傾,陳嫵這才知道怕,手輕輕地去拍他:“混蛋,我的發型了!”
“嗯,早了。”
“我的子要掉了!”
“嗯,早了。”
“嗯?”
陳嫵拍拍他,周聿聽話地將舉高高,低頭,啊,剛剛踢水的時候水也澆到了自己上啊。原本碎花的薄長全黏在了上,黏糊糊的。
看著懊惱的樣子,周聿忍不住笑。
陳嫵掙了一下,周聿聞弦知意,將放了下來。
捧著子,原先到腳腕上的水,現在快到大了,但對周聿來說,都沒到膝蓋,陳嫵這才覺得周聿的真長啊。
的手臂被托著,“水不深不用扶著的。”
話音剛落,一個浪頭上來,往前踉蹌,撲進了周聿的懷里。
陳嫵愣了一下。
臉頰邊的膛輕微起伏,發出低低的笑聲。
陳嫵深覺丟臉。
徐文靜幾人連著午飯吃好下午茶,走過來的時候,就見到,平日里溫婉的高中老師,以及有冰山名的科技公司老板,在海里打水仗,互不相讓。
眺目遠,臨近黃昏的橙海邊,就他們兩個你追我趕的。
徐文靜無語:“他們兩個是小學生嗎?”
陳一嘉看得好心,他湊近徐文靜,默默拉住徐文靜的手:“老婆,我們也做小學生好不好?”
然而還沒等徐文靜反應過來,就被陳一嘉打橫抱起,呼嚕嚕地沖向海邊——“陳!一!嘉!”大律師的怒吼響徹云霄。
伴之而來的是嘩啦啦的水聲。
明揚著,無端生了慨,剛想說我得陪會兒我場失意的兄弟,一轉頭,徐可可早就人在海里玩了。
明揚噎了一下,也太不把他放心上了吧。
他剛想轉頭吐槽兩句,
就見許溯眸沉沉地著海里的兩人,一聲不吭。
玫瑰的夕攏在海面,落在海里的人上是霞紗,落到許溯這邊卻變了灰的霧靄。
“兄弟,”
明揚嘆了一聲,手搭在許溯的肩上,向海面,“要不算了。”
“你現在不難嗎,做不了人做朋友也行啊,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你看——”
“我知道。”
許溯聲音溫和,也很輕:“我不是在努力做的朋友嗎,今天一起吃飯了。”
明揚回想了一下,還真發現許溯吃飯的時候也沒什麼過界的舉,他將信將疑:“你認真的?”
“真愿意做陳嫵的普通朋友?”
許溯說:“先做朋友,再追。”
“你他媽——”
明揚大無語,他翻了個白眼,“那說到底你不還是念頭不純?人現在是周聿的朋友了,兄弟雖然我知道對你來說,周聿是你兄弟,他跟你喜歡的人在一起了這不大合適,但人家是在你離婚了之后在一起的,從道德上來說完全沒有問題。”
“沒問題?”
許溯看向明揚,漆黑的眼藏著難忍的痛,
“他什麼時候開始惦記我老婆的,你敢不敢問問他?”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