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穆舒妗一個人從醫院出來，心談不上好壞。

買了一堆禮，準備寄回去。

街道上燈火闌珊，車水馬龍，像是走失的野，不知道該往哪裏去，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

孤零零的，聽不到後的談話，聽不到滿大街的搖滾歌曲，聽不見那些輕佻的口哨聲。

也聽不見那些路人打電話的聲音。

不知不覺，又走到了今天上午來的飯店，店的燈已經關了大半，隻留著一盞孤燈。

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停了下來。

或許，是想看看，今天上午那個老爺爺，還在不在。

很快，裏邊的人陸陸續續出來。

也不過隻有幾人，最先出來的，是那位老爺爺，看著神頭很好，還和後的人說說笑笑。

後那人，就是今天的服務員。

本來兩人就是隔著一個街道，那服務員看了過來，見穆舒妗站在街邊，微微一愣。

還沒等回店，後就有人出來了。

那人推門而出，差點就跟他撞上了。

“衛總……”

服務員輕喊了一聲，衛步遠視線朝穆舒妗這邊看了過來，也是一愣。

一時間，火四起，兩人相顧無言。

穆舒妗拳頭攥，眸一黯，染著幾分淚。看不出是難，還是心疼。

轉就想走。

衛步遠見轉，立馬追上，“老婆！”

可惜他忘了，穆舒妗本就聽不到，所以不管他怎麽喊，都不會回頭。

見越走越遠，衛步遠越來越慌，像是個失去思考的孩子，急急忙忙的衝過馬路。

“老婆！”

喊了好幾聲，都沒見停下，他終於反應過來，是聽不見。

所以，他隻能用更大的步伐去追趕。

耳旁的風“呼呼”的刮著，穆舒妗跑的越來越快，不到後那個人的急切。

隻知道，這風涼，也傷人。

讓心裏如刀割，不了。

這一刻，想逃離，如同生長在泥潭，恨不得立馬的拔狂奔，不要讓他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為什麽？！

為什麽！

“老婆！”

衛步遠終於追了上來，一把拽住的手腕，臉上汗水還在不停滴落。

盡管是大冬天的，為了追趕，他還是費了不功夫。

“你跑什麽？！”

他生氣了，還不是一般的生氣。

沒有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的陪著他？

“我……”

穆舒妗低著頭，眼淚快要掉出來了。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知道聽不見，知道在騙人，知道來這兒看病，他一切都是知道的，隻是裝作不知道！

“是。”

衛步遠也沒有打算在瞞下去，深呼吸一口，滿是疲憊。

“這麽多天，我一直都在這裏，你每天吃的飯，也都是我做的，你的預沒有錯，給你做飯的，不是別人，是我。”

他滿是心疼。

“可是，我們是，以後的夫妻，穆舒妗，就算你想欺騙我，拋棄我，難道我們這麽多年的，對於你來說，什麽都不算嗎？”

什麽都不算？哪裏有什麽都不算？

在結果出來之前，也沒說不管不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