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在慶峰邊緩緩坐下:“慶先生。”
“別來打擾我們,至現在……”
至在他下去陪之前,讓他們最后安靜一會。
“慶先生。”夏清聲音很輕,又很堅定,“如果我說,你們還可以再相見,你會相信嗎。”
慶峰眼里浮現些許嘲弄。但當他終于舍得把目放在夏清臉上,才發現似乎并不是在安他。
“你什麼意思。”
“我會讓你們重逢的。”夏清稍稍一笑,沒有給他過多解釋,而是溫地握住殷皇后冰涼的手,仿佛向承諾一般,“我們都會重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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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正、皇甫誥、葉景清等人都找到了夏清,問接下來的計劃。
此次鏖戰,天道陣營的玩家幸存不多,但總歸還是需要一個去的。
他們的天賦雖然消失了,可從天道那里得到的法,是他們自己的力量。所以他們現在既不能被稱作是凡人,也不能被稱作玩家。
夏清:“這個啊。”
夏清之前替道君承諾過,會在一切結束后,讓游戲世界以另外一種方式繼續存在。
而且毀掉了游戲規則創造的休息區,所以這些幸存玩家現在無可去了。
“關于這件事,天道大人說會親自聽取你們的建議。”
杜正三人:!!!
道君:?
“本座什麼時候說過!”
不要把這些破事扔給他啊!他還是喜歡以前那種包攬一切,他在幕后喝茶的覺!
“您先招呼他們一下,我還有要事做。”
夏清不理會道君的發飆。
之后,立刻去找了正在療傷的浩思真君,問他《歸一》這套籍是否曾丟失過。
“好像,是丟過一次。就在您……不是,就在師父走后。因為丟失的那套是師父親手寫下的版本,所以我印象很深。”
浩思真君最近已經習慣把夏清當他師父看待了,差點又瓢。
“那你還記得,丟失的那套籍,原本是在哪里存放著嗎。”
“記得。就在藏經閣頂。”
浩思真君將位置細細告訴夏清。
他原本還想問夏清,他師父去了哪里。但夏清走的實在太快,他到最后也沒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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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慶峰說的‘重逢’是什麼意思?”
道君也聽見了夏清和慶峰的那段對話。
此時的夏清已經回到了歸一派。
進到浩思真君所說的藏經閣,一路沿著樓梯往上走。
“顧司南之前告訴過我,這個世界是三千世界的樞紐,所有時空都圍繞著這里扭曲、變形。”一邊往樓頂走,夏清一邊給道君解釋。
起初,不能完全理解顧司南這番話的意思。
直到后來想起,《歸一》籍落和顧司南的原生世界,那個時間點,是顧司南本人出生的幾千年前。
所以,忽然明白了三千世界“時空變形”的本質:
現在影響過去,又催生出新的過去,疊加在“現在”之上,形新的未來。被游戲規則打后的秩序,就是以這種形式存在。
也可以簡單理解為,在無限求生游戲出現的那一刻,世界線就出現了變。以修真世界為中心,衍生出了無數種可能,歷史與未來互影響著,不過最終會收束唯一的現實。
眼下,游戲規則剛剛滅亡,正是“收束”的時刻。
道君明白了:“你是想趁‘影響’還沒消失,找到那條時空裂隙,然后把三千世界扭轉回最初的模樣?”
“我想試試。”
如果的這個猜想沒錯,那麼除了這個作為樞紐的修真世界,其他世界都會格式化,回到無限求生游戲出現之前的樣子。他們……也就都能活過來了。
夏清:“所以還需要再借用一會您的權能。”
做這種影響三千世界的大事,以“天道”的份,或許功率能高上一點?
“你瘋了?”道君被氣笑了,“你知道這需要消耗多力量嗎?你是奔著自殺去的嗎?啊??”
“沒瘋。”
“那你不怕失敗?你不怕死?”
言語間,夏清已經來到了藏經閣的最頂層。
過窗戶,見外面碧藍的天:“我與您的契約完了,三千世界也會慢慢恢復正常的狀態,所以,我現在什麼都不怕。”
要說真有什麼害怕的,大概就是怕這個猜想不功,怕自己再怎麼努力,也換不回他們。
很快,夏清就在藏經閣的頂樓,找到了那個特殊的空間裂隙。
日從窗子投下,照在落了些許灰塵的檀香木柜上,萬籟俱靜。
夏清有些許晃神。
想起許多年前的那個上午。
也是從這樣清澈的里醒來,茫然無助地坐在大街上。眼前劃過“游戲開始”的系統通知,邊的隊友,卻是四不勤五谷不分的幾位娘娘。
那時的,還本不敢想以后的事,滿心都只夠琢磨當下怎麼活。
但后來。
【你以為我是誰?大淳國最難搞的男人,幾十個妃嬪一起搶的人,都被我收服了,沒誰是我拿不下的。】
……
【你再多說一句,就是不信任本宮的實力!我安家兒,從不在任何地方認輸。】
……
【沒事的,到時候領你見我爹娘,他們定也會喜歡你的。如你愿意,便認個干爹干娘,來做我妹妹。】
……
【我就是喜歡你這一點……你是大家的頂梁柱啊,哪能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我上。】
……
他們共赴一場盛大的奔襲,在永無止境的漆黑長夜里,找到一微末的,拼盡全力,帶它照亮四野。
但于而言,的是他們。
所以當人們喧囂著,歡喜著迎接黎明,也墮了永久的黑暗。
回不去了,那個沒有他們的世界。
必須去找他們。
“道君覺得,我有幾分功的可能。”
“就沒有這個可能!這是違背法則的事,你想迎來神罰嗎??”
“那,您就在我要失敗的前一刻,將您的權能收回吧。”
“不行,本座不準你去!”道君見頭也不回地邁了那道時空裂隙,氣得直跺腳,“瘋人,你可別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