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后,安呦呦陪同父母一起,去了北淵國。
本以為安吉會在皇宮門口,亦或者凰城城門口來迎接他們。
卻沒想到,剛過了漠北邊境,就看到安吉帶領的一對人馬,浩浩的在那里等候他們了。
又是三個月過去。
仔細一想,他們都有大半年沒見了,除了中途安吉臨時來了文州3天,那3天兩個人還是答不理的狀態。
“安吉參加姑父,姑母。”安吉主上前,叩拜。
后跟著的人馬,全都跪在了地上。
如是壯觀。
春日的明,桃花開得遍山滿谷,風和日麗,花瓣散落,好一番春迷人!
安呦呦看著從地上起的安吉。
他穿著一襲白,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相輝映。頎長的筆直,整個人神俊朗中又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臉上掛著溫潤的笑容,眼眸地看著。
眼底的愫,不言而喻。
安呦呦心跳加速。
久別重逢,會止不住的雀躍和。
安濘和蕭謹行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小之間的暗送秋波。
心里終究有些不是滋味,就好像自己養了十六年的花,給澆水施,遮風擋雨,細心呵護,好不容易養得如花似玉,這個時候出來一個“婿”的人,連盆帶花的端走了。
一行人進了皇宮。
安吉早就做好了安排,送他們下榻到了寢宮,準備了上好的膳食。
用過膳之后,因趕了大半個月的路程,乏累,便都去沐浴休息了。
安呦呦也躺在了床榻上。
分明很累,睡意很濃。
真的躺在那一刻,卻又怎麼都睡不著了。
總有一種不真實的覺,患得患失。
真的沒有想到有一天,父母會親自送來北淵國,會真的同意了和安吉的婚事,盡管,在這件事上,確實對父母用了八百個心眼,但終究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一想到安吉,心跳又止不住的快速跳。
一個人真的很難掩飾……
安呦呦翻想要讓自己睡,睡醒了才會有神。
還要陪著父母在北淵國好好游覽一番,讓他們欣賞欣賞北淵國的壯麗山河。
宮殿外,似乎想起了細微的聲響。
安呦呦連忙閉上了眼睛,假裝睡著了。
那一刻只覺到一個人影靠近了自己。
悉的覺,太清楚不過,來者是誰。
安呦呦努力裝睡。
心里莫名張,又泛著一甜。
明知道不合時宜,特別是萬一被父母看到了,定然會有意見,他卻還是忍不住要來看一眼嗎?!
安吉看著安呦呦角的弧度,止不住笑了。
他附,一個吻印在了上揚的瓣上。
安呦呦心有一。
安吉居然這麼……這麼奔放。
居然趁著睡著了來輕薄。
突然在想那次喝醉了,安吉是不是也趁著睡著后對做了各種……不可描述。
心里分明不滿,卻誠實得很。
連瓣都不由自主的張開了些……
親吻后。
安吉離開了大殿。
他一走,安呦呦就猛地睜開了眼睛。
臉上火辣辣的燙,連都是紅腫的。
安吉這只,沒有節制的,小狼狗。
……
到達北淵國之后。
在皇宮休息了幾日,安呦呦就陪著蕭謹行和安濘一起,在北淵國游玩。
安吉有時候會陪同,亦或者他們旅行到半途會突然來和他們匯合,然后又會因為政務繁忙中途又離開。
如此游玩了一個多月。
他們要打算回大泫國了。
來了這麼多日,卻沒有提及,安呦呦和安吉要親的事。
安吉不敢提,安呦呦也不敢提。
蕭謹行和安濘自然也不會主提。
眼看著明日就要回去了。
安吉多有點像熱鍋上的螞蟻。
而安呦呦來北淵國這一個多月,他們也沒有什麼單獨相的時辰。
除了那天剛來北淵國被安吉“親”過,而后就再也沒有機會做親之事兒了,每次但凡有這方面的想法,爹就會神出鬼沒地出現。
突然想到在文州的時候也這般故意阻止父母的親熱……
爹的報復心真強。
用過晚膳后。
安呦呦實在睡不著。
想了想,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得讓安吉給父母把話說到明。
畢竟嫁娶這件事,還是要男方主的。
可奈何安吉沒有父母,也就沒有了父母之命。而在嫁娶禮儀里面,自然是要長輩提及,晚輩才能夠有說話的份。
當然最重要的是,安吉一直覺得自己娶了就是從父母手上把人搶走了,他父母定然是不安逸的,好幾次看到安吉想要開口就又在爹的眼神下打了退堂鼓。
倒不覺得安吉懦弱。
真正一個人的時候,連邊人的,都會在乎。
安呦呦走向安吉的寢宮。
還未走進去,就聽到了大殿傳來了悉的聲音。
是爹爹的聲音。
爹怎麼會在安吉的寢宮?!
小心翼翼的進去,讓宮人不準通報。
探出小腦袋,看著殿堂上,爹和安吉在喝酒。
簡直不敢相信,爹居然會和安吉喝酒。
盡管爹已妥協和安吉的事,但這次來北淵國,爹看安吉的眼神,分明都能殺人。
現在卻,一起喝酒。
沒發出聲響,就在旁邊靜靜的聽著他們的對話。
“呦呦從小跟著我長大,只要喜歡的,我都滿足,從未讓失過一次,包括,忍痛把嫁給你。”蕭謹行的聲音有些低沉。
亦或者因飲了過量的酒,聲音中又帶著些,迷糊。
安呦呦很聽到爹說煽又的話,總覺得他爹是悶,只會在床上單獨給娘親說……
“謝謝岳父大人全我和呦呦。”安吉口吻中也似乎有些不清了。
不知道兩個人都喝了多。
此刻連稱呼也大膽的改了。
“岳父大人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呦呦,絕對不會讓到一點傷害。以后岳父大人不能陪在呦呦邊,我會代替岳父大人,繼續給呦呦兒般的疼……”
“你代替不了我。”蕭謹行口吻堅定。
就是自信的認定,他在安呦呦心目中,無人可替。
分明是在得瑟。
安呦呦那一刻卻突然眼眶紅。
爹的底氣來自于,他對的到底有多深。
“小婿定當盡我所有待呦呦好!”安吉再次保證。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舍不得啊!”蕭謹行說著,又喝了一口酒,“等你有兒那一刻,便知道我此刻的心。”
“岳父大人喝一些……”
“我的大白菜都要被拱了,還不能多喝兩杯。”
“……小婿陪您。”安吉連忙給自己斟酒,敬蕭謹行。
安呦呦悄悄離開了。
一直擔心爹娘會后悔把嫁給安吉……
突然覺得還是自己太小家子氣了。
比起父母對的,父母,簡直不足一提。
安呦呦走進娘的寢宮。
“回來……呦呦?”安濘看著安呦呦,有些詫異。
以為是蕭謹行回來了。
今晚上說要去皇宮轉轉,還要一個人去。
安濘也沒揣穿他。
畢竟這次離開北淵國,下次就是把呦呦嫁過來的時候,蕭謹行自然不放心,會去給安吉代一番,理解他做父親的心。
“你怎麼來了?”安濘問。
“嗚嗚嗚……”安呦呦突然一包抱住娘,將臉埋在安濘的口上,就止不住的大哭了起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安濘擔心的問道。
安呦呦不是一個隨便哭的孩。
甚至有時候是故作堅強。
此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在哭喪……
安呦呦抱著安濘哭了好一會兒,才吸著鼻子說道,“娘,你為什麼會有這麼好一個丈夫。”
“……”有一個好丈夫管什麼事兒?!
羨慕嫉妒恨?!
“安吉欺負了你?”安呦呦揚眉。
“不是。”安呦呦連忙搖頭。
安濘也覺得,安吉本不敢。
喜歡安呦呦還來不及,哪敢讓哭。
“那怎麼了?”
“我突然覺得我很孝。”安呦呦著眼淚說道。
“嗯?”
“我為了和安吉在一起,就要離開你們……嗚嗚嗚……”安呦呦又傷心絕的哭了起來。
就好像生死離別。
安濘大概是猜到了。
估著安呦呦是真的舍不得離開和蕭謹行。
安濘口氣溫和了些,“兒長到了,都是有自己的生活,追求自己的幸福人之常,不存在孝順與否。而且,子最大的孝順不是一直陪在父母邊,能夠互相陪伴彼此一輩子的只是夫妻,這是夫妻存在的意義。至于子的意義,便是好好生活,保持積極樂觀開朗的格,只要你過得幸福,不讓我們擔心你生活不好,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孝順。”
安呦呦又被了。
怎麼會有這麼明事理的爹娘。
怎麼有幸能夠生在這樣的家庭!
安呦呦舍不得離開娘。
就好像,今晚之后,他們就真的要分別了一般。
安呦呦在安濘的寢宮一直賴著不走。
安濘也沒有催促,反正也要等蕭謹行。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管兩個人誰在外有事兒,都會為彼此留一盞夜燈,都會等彼此回來,一起睡。
人到了一定歲數就會越來越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歲月。
深夜。
蕭謹行回來了。
安吉親自攙扶著他,回到了寢宮。
安呦呦也是第一次見爹醉得這麼厲害。
爹曾也是一國之君,在外人面前也習慣的端著架子,有著不容侵犯的權威,然而今晚,真的是路都走不穩的,被安吉扶著回來。
安濘連忙迎上去,聞到蕭謹行上一酒味。
“這是喝了多?不知道自己多大歲數了,還這麼放縱。”安濘帶著責備的口吻。
雖責備,卻滿臉擔心。
這就是吧?!
這麼多年都至死不渝的。
“沒有喝醉。”蕭謹行逞強的說道,“嗝……我還能喝,就是不想喝了。我怕你一個人睡覺會害怕,我就回來了……”
說著,蕭謹行還給了安濘一個大大的擁抱。
安濘臉有些紅,畢竟當著孩子的面。
“行了行了,我扶你上床,你別,重死了。”安濘抱怨。
說著,就扶著蕭謹行進后殿,回頭還不忘對著安呦呦說道,“你也早些休息了,安吉看來喝得也不,讓太醫給他熬點醒酒湯喝了明日會舒服些。”
“好。”
安濘也沒多代,現在照顧蕭謹行要。
這麼多年還沒見他這麼醉過,這次看來確實是被,傷到了。
好不容易把蕭謹行扶上了床。
蕭謹行卻突然坐在床榻上,怎麼都不躺下。
“你睡下啊。”安濘無語。
多年沒見蕭謹行喝醉過了。
這貨酒醉后的格都變了。
“不睡。我睡不著。”蕭謹行很嚴肅地說道。
“你眼睛都睜不開了。”安濘實在是不想揭穿。
主要是睜眼說瞎話太明顯了。
“我睡著了,呦呦就被安吉那頭豬給拱了。”
“……”安濘有些無語。
不過是那日隨口嘆了一句,他們家養了這麼多年的大白菜終于是要被豬拱了。
蕭謹行就記住了安吉是豬,他家呦呦是大白菜。
時不時還會念叨幾句。
“你要接呦呦馬上要嫁人事實。”安濘勸。
“我接啊。”蕭謹行很認真的說道,“我接會有喜歡的豬,會有自己的家庭,會生一堆豬崽子……可是,我就是舍不得啊……這麼小這麼小被我養大……”
蕭謹行指著自己的食指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