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眉頭皺了一下:「婦道人家瞎摻和什麼。」
周氏不高興了:「他都做得出來,我就說不得了?」
姚嬤嬤心中一喜,不聲地問道:「不知顧秀才都做了什麼?」
周氏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什麼都說了。
「當年,顧寧安的爹顧二牛患惡疾,我們村的郎中救了他一命,兩家便指腹為婚,他跟阿楚有婚約,背地裡卻勾搭上了阿琬,要不是蘇氏教他讀書識字,他能考上清河書院?誰知道他考中秀才后,為了攀高枝,居然上門退親。」
「那這門親事退了嗎?」
「阿楚知道顧寧安弄大了阿琬的肚子,當場就退婚了,要不是宋老三要去縣衙報,他還不承認呢,前幾日,兩家剛定下親事,婚期就在八月。」
「沒想到顧秀才居然是這種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阿楚好心全他和阿琬,他卻誣賴阿楚壞他名聲,跑去訛錢,吳氏更喪良心,到抹黑阿楚,那一家子就沒一個好東西。」
姚嬤嬤擰著眉,心中一陣后怕。
何止是私德敗壞,顧寧安就是個毒小人,姚家要真招他為婿,那簡直是引狼室。
打聽清楚了,姚嬤嬤坐著馬車回姚家。
姚夫人聽后,臉沉難看,當即吩咐道:「去書院請老爺回府。」
姚夫子回府後,皺著眉,略有些不悅:「什麼事不能晚上再說,非要這麼火急火燎的?」
姚夫人心裡憋著火,多有點遷怒於姚夫子:「那得問你的好學生,都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齷齪事!」
「寧安?」姚夫子眉頭擰得更了,「怎麼扯到他上去了?」
「嬤嬤,你來說。」
「是,夫人。」
姚嬤嬤把打聽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越往下聽,姚夫子的臉越難看。
姚夫子教書育人,最是注重品行清譽,心中惱怒萬分,不由地想起十五那日,陸子游和宋焦起衝突,楚辭說得那些話。
難怪宋焦把他打了一頓,他沒有去報,原來是擔心宋焦扯出他做的那些齷齪事。
如此說來,陸子游差點送命,真是顧寧安所為!
自己看重的門生,不但是個私德敗壞的小人,還狠毒辣,為一己私怨,居然以人命作伐,半點不顧同窗之誼。
姚夫子的臉沉鬱至極:「老夫真是有眼無珠!」
姚夫人問道:「老爺有何打算?」
顧寧安的那點算計,姚夫子豈會不知道?
姚夫子有不門生都在朝中為,顧寧安無非就是想要姚家替他打點。
「此事,我自會理。」姚夫子說完,就回書院了。
「顧寧安畢竟是老爺最得意的門生,老爺把他當半個兒子看待,會不會?」姚嬤嬤憂心忡忡,言又止。
姚夫人冷然道:「老爺最看不慣齷蹉之輩,就算他再看重顧寧安,也絕不容不下他。」
果然如姚夫人所言,第二日,顧寧安就被趕出了清河書院。
原因無他,有學子去找秦山長,說十五那日,他親眼看見顧寧安朝陸子游踢石子。